事实和那将军想得确实也一样,当他回去之后,总是各种条件下都被别人排挤。
这排挤是有原因的,毕竟经过啦,这样一轮闹剧,别人看他,总觉得他成了那“外来人”的帮凶,自然是不会再待见他了。
可他实际上又并没有做那人的帮凶,一心还向着自己人,可却被自己人抛弃的感觉真的不好。
看着,想着,忽然有一个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既然你们这样对待我,为什么还要兢兢业业为你们做事?
便是有了倒戈的想法,真正成为那外乡人的帮凶了。
……
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他知道,一旦自己这样做了,就落实了自己“墙头草”的形象——说不准还会背上狐假虎威的骂名,让自己成为个孤家寡人。
成为个孤家寡人倒不是什么大事,怕就怕在这外乡人来这里呆得不会很久——一旦他成了自己的靠山,却又抛下自己走了,自己的未来将会多么昏暗?
思来想去,他总是坚定不了自己的想法——那愁心上了眉头,总被身边人察觉的。
……
“夫君近来倒是有些烦心事,好像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四十多岁的将军早有家人,孟奇回到自己住所,早见着老妻过来。
柔柔言语让他心神荡漾,孟奇看着老妻,过去这么多年了,她是当时模样。
“妳就懂得了!”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肩上一轻一重的按揉——很舒服,好像真的将那些烦心事全部带走了一般。
“夫君的心事,倒不妨跟妾说了罢。”
当夫人的很会察言观色,可孟奇心底总是对自己妻子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她一介女流之辈,懂得什么?
……
想着,倒是冷哼了一声。摆过脸不看身后的她,却有发现肩上手指一滞。
“夫君近来的烦心事,大概是和新来的那位将军有关吧。”
“他来了,夫君就不得安宁了。还和那些亲近的将领们谈论着什么事情,这些妾都听到了。”
当夫人的说完,果然看到前面将军扭过头来。
“妳究竟想表示什么!”
……
“夫君现在应该是很烦吧,毕竟自己的权利已经被别人夺去一半了。”
夫人说着,手上重新开始了动作。
“妾是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但大概能猜得出,夫君今天又和几位将军闹矛盾了吧。”
这是真的,孟奇冷笑了下,看到那夫人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
“那夫人帮我看看,就现在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做?”
当将军的终究是抱着一种看戏的想法,跟边上的夫人问着问题。
接着便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一细讲,只见得那女子眼底闪现思绪的光芒。
……
“就这件事来讲,夫君也是很难为的。”
那夫人听了这远比自己想象要离奇的多的故事,一样是皱起眉头来。
“夫君现在在那外来人面前还是本地将领的一员,在本地将领的眼中却和那外来人勾搭成了一伙。现在两头都不是人,看上去怎么做都不好。”
当夫人的说出这句话,就是还有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将军抬起头来,不知道这位老妻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妳现在到底有什么想法了?”
孟奇质问,却没想到自己夫人把话题引到了一边去。
“且问夫君,我们家现在有多少田地?”
“再问夫君,我们家现在有多少金银?”
这两个问题丢回来,稍微停顿啊那么一瞬,夫人又问了。
“现在夫君从朝廷粮饷那里,还能得到多少钱财?”
“这些比起之前积攒的,又是多少?”
当夫人的这样一说,当将军的直接气笑了。
“妳现在这样劝,真让我怀疑那外乡人是不是先见过我的家眷了。”
……
孟奇表面上是很不高兴的,心底里却是想了许多。
他知道自己夫人的想法,这么多年来,夫人一直觉得家里的金银已经够多了,劝他“多为善事”,不要变本加厉地克扣兵丁。
也看得到边关现状,北国示警,他们这些将领却依旧贪图享乐,安于现状的。
“如何可以变局?”
他曾经以“由来已久,四方皆是如此”为理由拒绝了夫人的提议,然后把他晾在一边,让她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这些都是多年以前的往事了。
如今,听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都还年轻的时候。
“那,夫人是要我怎么样?”
他问起后面那女人,却听到她略带惊喜的声音。
“夫君是要听我的想法吗?”
一笑,仿佛回到年轻的时候——孟奇想起来自己刚刚当上武官的时候,自己也曾经意气风发过。
鬼使神差点一点头,屋子里的两个人开始了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