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时不时是有些悲凉的。
在北京的人是这样,在京城的何尝不是如此?
屏风居士对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有一种天生的嫌弃,可他自己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自怨自艾的时机。
“是该想想未来应该怎么做了。”
过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会离开京城,在一个偏远的地方当一个小官——主政一方,虽说不再有干涉朝堂决议的能力,却真真实实能让自己放开手来干自己想要干的事。
嗯,这正是屏风居士期待的!
……
谈起心中期待的那些事,屏风居士总有些新的想法。
自己的前景吗?
很多时候,他并没有去思考未来会怎么样。并不是说自己没有对未来的想法,而是觉得,那些虚无缥缈的幻境,有太多距离现在太远。
“与其去做那些美梦,朱江现在的事情给做好。”
他可是一直清楚着的。
……
想起自己即将主政一方的未来,屏风居士也是踌躇满志。
他知道自己的前路有多远,那条路看着蜿蜒曲折,却有说不尽的风景。
说不准……
说不准自己恰巧会因为这件事获得不小的成就,给自己和师父两人添上一个“师徒各有所为”的佳话来。
屏风居士承认,自己有些眼热了。
“这就是我的前途?”
不仅仅是自己得利,还有带给师父的好处。
屏风居士承认,自己难得的心热了。
……
屏风居士并不知道,自己在想这些对师徒两人都有好处的事情的时候。北方的师父也正为自己的事情发愁。
发愁的原因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自己这位徒弟的前途。
虽说之前的屏风居士有很多锐利的棱角,不为当前的时局所容——可那终究是过去的屏风居士了。
太阴居士很相信自己的弟子现在的能耐,他已经不再是原先那个懵懂少年,也不是那个意气青年,而是真真切切长成的一个合格的“弟子”。
“他倒是不会有事的。”
相信之前的那场牢狱之宅让自己的弟子认清了现状,消磨去棱角的他应该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可是,太阴居士总觉得,这样的弟子不是自己想要的弟子。
想着,笑了笑,都怪罪自己多心,乱想些毫不相干的消息。
可自己也明白,这哪里是自己的多心,分明是自己为事态担忧!
“或许,他会太消沉了些?”
太过激进不好,可是一味明哲保身,就失去了自己应该有的价值——对于自己的徒弟,太阴居士很是担心。
“他可不要被带坏了。”
想着,他念着,看向南方正是京城的方向——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
“还是写一封信告诫下吧。”
当师父的总是不放心自己的徒弟,太阴居士想了想,终归是没法放下自己的担心。
“就写什么好?”
他想了想,终归是有些无从下笔。
“居士,有人找你。”
正在寻思,却听到自己身边人的传话——传达来人的消息。
“是一个小将军——他说,要见一见居士你!”
嗯?
太阴居士一愣,那边上的人早就闹起来了——再看,来人是一个英勇将军,记得是附近山阴堡的统帅,好像叫什么孟奇。
“太阴居士,给你看看这事情啊!”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太阴居士知道自己要面对是不是什么好人。
……
“你之前练兵,练兵有成,被那些人称颂。”
那来人看着这太阴居士,目光里面带着冒犯。
“是练兵有成,然后被赏识了吧——那主将可是欢喜得很,想要我们都练出那样的兵。”
那孟奇说着,心中的火气已经压不下去了。
“你知道这练兵是怎么练?你舍得花钱,那些兵也忌惮你,都听你的话,一切都做得很好,计划实行的也很顺利是不是?”
那人疯狂笑了笑,指着太阴居士说着话。
……
“你有钱,你可以不吃不喝,可我们不是!”
“是你是博得的名声,可是我们呢,我们要怎么做?”
那孟奇又大了些声音,心中的不满完全抒发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这命令下去,一开始还行,过一阵,下面那些把总什长们,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话了。”
不给钱,想练兵,还想把兵练得好,这一切本身就是那样荒谬,可偏偏这些人就是想这样做的。
太阴居士看破不说破,耐心地等着这位小将将叛逆的想法说尽——可这番做法在别人看来,就是自己怯懦的表现。
“你是不是没话说了?”
“我跟你讲,趁着时间还早,就别在这里捣乱——这北疆不是你的,是我们这些兵的!”
冲突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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