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事情,南方不知道的人太多。
不理解的也有,比如说那自己身边的几个老朋友就对自己的行为发出过异议。
“这样隐姓埋名,博不得什么名声。”
“在北疆办得成事,什么都成了!”
反正是许多人都不喜欢武人的那些事情的,对于太阴居士的做法还是有太多的不解。
“北疆练兵,练好了,防御了外敌是应该的,打败仗还要牵扯到自己。”
那些人也是有些事不关己的心思!
……
读到这些信件,太阴居士总是一笑了之。
这些人不理解自己,自己也不要他们去理解。
自古文贵武贱,当兵的甚至还排不到“士农工商”这几档次中,是和奴仆一个层次的人。
不过,太阴居士觉得这种想法要不得。
北疆的兵马很重要,护佑着帝国的安定和祥和——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呢!
太阴居士有些愤恨,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在这盛世年华中养尊处优了那样多年,是真以为画几条线就能让北方的的敌人退却,还是觉得就凭借那一堵墙就能将北方的敌人挡住,完全用不上那些守卫北境的兵丁?
太阴居士想了想,终归是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想起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的身份是那些人的“领导”。
自己还要借他们力!
……
想着,看着信件,他皱眉了。
性格本来不是太过孤僻,可是屏风居士确实是不太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的——想着,看着,和面前的那些年轻兵丁交代几句,就走到这一座塞堡的外面来。
塞堡外,风景少相变。
太阴居士看着破虏堡附近茫茫的青烟,想着的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他现在要想着怎么样让北边的防御更加稳固。
他现在要考虑那些刚刚加入自己团队的年轻贡生是不是真的有可堪用的才干。
思来想去,太阴居士觉得自己很是麻烦——总有忙不完的的事情自己焦头烂额,当年的那个年轻人去哪了?
自己曾经吟诗做赋,可现在不可能有这样充沛的时间;自己曾经喜欢在京城里面闲逛,可现在怎么会有那时间给自己消愁?
他笑了笑,终归是不一样了。
却读起信来。
……
“近来刚刚听闻你们的麻烦事,也觉得自己的这些苦恼真的算不上是苦恼。”
“说到底是有些清闲了,差一点没有被这样的清闲惹出病来——”
那是来自杜安菱的信件,里面写下她的话——一句句连在一起,给太阴居士多少不一样的感觉。
“或许——”
她的话让自己心中一紧,也开始反思起自己的错误来了。
自己是很忙,可有些人确实清闲——这里面多少是自己事必亲恭的结果,让和自己有关的事情确实做的好了,也一样给不同的人不一样的压力。
太阴居士知道自己很忙,也知道自己身边的有些人很清闲——比如说那京城在自己田庄里面住着的杜安菱,也有些和自己一样在北疆的人。
有些年轻人在北疆,没有找到适合于他们做的事情——总让那屏风居士觉得有些麻烦。
可是就是有些麻烦也没什么的,太阴居士心知肚明,自己现在要是指使他们做什么事情,虽说不会传达不下去,却终归会引起他们的不解。
自己真真是不能将事情给他们做了去——这又和自己的想法不一样了,太阴居士想着,总是没有头脑。
“又能怎么办呢!”
……
想着,便是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孤独。
“纵使人有千万,唯独三两人知我心。”
太阴的心声总没人懂得,现在的他在破虏堡也觉得有些孤独——这种孤独是早就在身上存在的,只是一直被自己压下去,不曾显露出来。
“可惜,有些事还是只有她懂得。”
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别人就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太阴居士总是有一种冥冥的念头,觉得南方的京城边上,会有她知道自己想法。
可是,他知道,这些可能只是自己的幻想。
……
“女子知兵,少之又少。”
他自认是知道杜安菱能力的人,现在也是有些不相信别人的水准了——太阴居士走在破虏堡城下,看着那边上一段城墙高耸的马面,心中还是荡起来些许激动。
“或许……”
太阴居士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错事了。
自己北上,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人,让自己心中也有了隔阂,仿佛从前的那段欢乐的岁月,和现在完全是处于不同的两个师姐。
“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心中还是明白,不能有太多期盼。
他不希望失败,更不希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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