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冬半天凉杜娥得信(六)

就这样等着,冬天也很快过去一半。

冬至的到来,往往是在不经意间。清晨的太阳升起得更晚了,可谁都知道,从明天起,白天会越来越长。

冬天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半。

虽说冬天最冷的是在后半节,冬至时候才刚刚迎来了这段时间的开始。可杜安菱明白,冬天都已经过了一半了,再往后,等春节已经不远。

冬至也是节,照例须团圆。南方那边,到这个时候应该开始包起汤圆。

北方虽说没有这个习俗,但京城相界于南北之间,加上南来北往聚集了不少人,便也不会少了这种“一方习俗”了。

也是在这座田庄里,佃户们装点起来,厨房里生起火,熬上红糖水。

还别说,倒真有那么几番节日景象。

……

越是节日时,越能感觉到自己的孤独。这种情绪,向来是不曾变的。

这是看着别人合家美满,醉是心里有些酸味——他自己也是文化人,在席面上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倒真是让人有些犯难了。

可这犯难的时间并不长,不需要多久,便可以回到太阴居士专门给自己留下的院子里来。

逃也似的走了,却不禁期待起些好似痴心妄想的事情。

……

杜安菱信中想着的,倒是有不少和那在破虏堡的太阴局势有关了。

太阴居士的人不在自己身边,可太阴居士的心可以经常在自己身边的。

杜安菱想着,盼着,等着那来自于严防的信。

可,何时能见着那信件的到来?杜安菱承认,自己的念头许多时候也是有些偏痴念了。

杜安菱这样想着,微微一笑。

自己确实在等,而自己的等待是有结果的。

一想到这些,杜安菱就任何之自己心底的激动。

……

太阴的信件何时到来,杜安菱也期待着。

东至过去了,京城是真的冷下来了——从京城外面像城墙看过去,那大片田野和原先又变样了。

就说起那“荒地”吧,荒地如今已经不再是那样哈荒凉,而是被湿润的冬雨多染上了一层绿意。

是的,绿意——有些青草在这样的季节也坚强着,从稻茬之中冒出它的颜色来。

从这里走着,杜安菱看着那绒绒绿色,想来北疆应该开始积雪了吧。

不,东至前一阵回暖,凉下来的天还没那样早——杜安菱想着,脸色又一次变化了。

“他不知过得怎么样了。”

想着,念叨着,却听说那边又有人在门口呼唤了。

是门外有人?

……

杜安菱想着,起身往往外走——毫不意外的见到外面的来人,那冬青现在几乎是传信的人了。

“杜妹妹啊!”

那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的冬青推门进来,现任是别有所送的。

“杜妹妹可是正在期待太阴的信?”

冬青问,杜安菱点头——也猜到了那来人的目的,脸色变得多了不少欢愉的成分。

“他来信了?”

“他”就是太阴,杜安菱的心思冬青明白,不仅打趣说什么“还记着那人”,还把给杜安菱将那信件展开来。

“他写了什么?”

“你自己猜!”

那一一声笑让杜安菱有些不好看了,什么叫“自己猜”?自己不想猜!

展开那信件,她细细观摩信上的文字来。

“现在,京师可好?”

果然是他在远方对这边的记挂!

……

“破虏堡练兵有成,可以和北方贼人一战,若无意外,明年春夏可归也!”

“京师附近田庄还好,只是不知道我之前所在的隐居地方现在如何了。”

那边人写下这样信件的时候的心情,字里行间尽皆凸显——杜安菱仔细读下去,笑了笑。

看来那太阴还记挂着之前隐居的地方,那,可曾怀念这里的诗会?

“可惜明年不会又有新诗会了。”

那话里话外听得出他的惋惜,杜安菱笑了笑,倒是安心了。

“还有这样闲心管不相干的事情,看来大抵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杜安菱想着,便也解脱了原先的紧张了。

……

看着信件,最后面果然是少不了对杜安菱自己的关心的。

看了,总是一笑,转头却见着那冬青看着自己,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了。

“这——”

杜安菱的脸色变得羞红半边,也是有些尴尬了——看着冬青不知道怎么说话,说一句“先不聊这些”了事。

“看来,我们这位杜妹妹,终究是忘不了了向外走了。”

那冬青总是笑出来了,这玩味的脸色和从从前多有改变。

“好啊,你这样对待朋友的?”

杜安菱对冬青可是不曾有丝毫的忌惮,捏起那人的脸来。

“得得得,我不笑了。”

终究是让人服了,杜安菱不再得寸进尺。

“妳来这里,不止是送信的吧。”

冷静下来,杜安菱问起冬青的真实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