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茗芬你面前终究是没有停留多久的,杜安菱总有些心虚没人说。
她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是劝不住的。
她有她的生活,而自己有自己的念头——虽说偶然相逢,虽说有过多少相会的缘分,终究不是一起的人。
她要离开了——只是,并不怎么放心眼前的她。
想走,却频频回眸。
“我再在京城住几天。”
等屏风居士的消息!
……
虽说太阴居士没有回来,可屏风居士身边,也不是没有人的。
就比如说那田志筹吧——虽说已经被不少其他的“隐士”嫌弃,却终究是没有放弃拯救居士的路。
朝堂上不至于力排众议,却也是承担了不少骂名——那四周弹劾的奏章不止凡几,自己的权利也被架空一半——终归是奋斗着。
和他一样的还有许多人,就在朝堂之上,和面前的这些人吵着,为争取让屏风居士早日脱困而努力。
而屏风居士,也不是没有放出来的预兆。
毕竟,“太阴居士的唯一弟子”的名气不知道有多大,虽说没什么真实效力,却真正震慑了不少在朝堂里外的小官。
有些一样不满朝政昏聩,一样有变革想法的官员,便加入了田志筹这一波“为屏风居士求情”的人中——到最后,还牵动了朝堂上另外一个尚书。
两个尚书一起上奏,这件事非同小可。
终归是把人放出来了。
……
屏风居士离开大牢的时候,已经是秋季的最后几天了。
他离开监牢的时候,已经和原先大变样了。
原先英俊潇洒的一个青年,而今已经变得很是颓唐——当然这颓唐只是表面上的,眼底不时闪烁的依旧是不甘的光芒。
为什么?
为什么朝堂之上会有那样多的奸臣?为什么自己的谏言就进不去?
自己是为了朝廷好,为什么被弹劾进了大牢。虽说后来被放出来,却终归是和原先不一样了。
他在那里想着,怒着,却没有一个人同他一心,从没有一个人为他答疑。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他却依旧知道,自己的前途渺茫。
……
“你终究是回来了。”
等在府邸前的,是田志筹——那屏风居士向来是不乐意和田志筹一般“畏畏缩缩”的,可现在的他明白了许多。
便是长叹一声。
被田志筹见到了,那人轻轻一笑。
“想通了?”
他问道,看着面前的屏风居士。
“我那样做,没错吧!”
这一刹那,两人的目光互相打斗了不知道有多少回合——终究是屏风居士败下阵来。
“田叔——”
他的话里面带着感激。
“多谢田叔相救!”
他并不是不知道好歹的,自己身边的这位田尚书和自己有一样的心,只是采取了柔和得多的办法——而自己,年轻气盛,差点招来祸患。
不,是已经招来祸患了——没看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如此模样,让田尚书都那样担心?
“田叔——”
“明白了就好!”
两人对话着,终究是惹来屋里人的注意。
……
“居士,你终于回来了!”
茗芬从屋里跑出来——她已经在那边等待了太久,终归是忍不住出声来。
“怎么了——是怎么了?”
那小姑娘可不是有落泪的征兆,被屏风居士看着了不禁心酸。
“叫你你不回来!”
茗芬有些生气,沾了泪水的手一把抹在屏风居士衣襟上,那还冒着眼泪的眼睛就贴上了屏风居士的肩膀。
“谁叫你,管那么多闲事——好了吧,回不来了吧!”
茗芬在那擦着眼泪,一句一句骂着屏风居士。
“谁叫你出风头,谁叫你那样做——这不是有其他人吗?偏偏要你去逞强!”
“活该被抓走!”
……
茗芬说着气话,屏风居士好半天都安抚不了——至于其他人?早就离开了。
那屋里,杜安菱拦住了秀儿要上前的欲望。
再往里一边,瑜若的目光偷偷打量着秀儿。
“你们啊,一个个——唉!”
是田志筹无奈地叹。那茗芬的举措并不出他的意外——女人嘛,泪水多一些正常。
秀儿想要上前他理解——毕竟是熟悉的人,这么好半天不曾相见,一句叙旧也平常。
身边的瑜若,这位再想什么?
“若是日后能为官,莫太出头,要懂得收敛。”
他却在那里默默记着。
这——可真的太聪明!
田志筹默默对他点了点头。
……
这一下,便是又将晚。
止住了哭泣的人止住了哭泣,还有其他一些人在那边看着——没有说笑的,毕竟这种场合——
算了,也就那样。
杜安菱终究手上回过神来,看着太阴的徒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
“我师父应该很好。”
屏风居士想到了什么,答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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