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风景自然好,来往行人古城老。危楼倚碧波,高树夹石桥,更有长河城边绕。
杜安菱和冬青不留神的瞬间,那两小只已经骑着马出了北城门。
大江浩荡在城外,北去大道正河滨——城墙边角有高台,下面是江上货船的白帆。
绿树中若隐若现耕牛在草滩,两人骑着马转到小道上。
瑜若加快了马匹的速度,这下是在小道上奔跑了。
“瑜若,你干什么!”
身前秀儿被吓到了,回过头喊道——唇角荡入一丝鬓发,让瑜若心痴。
马匹腾跃上河堤,颠簸打破两人之间的气氛。
“秀儿,这里没有别人。”
他笑了,柔雪迈步更急。
……
“这里没有其他人。”
这话被秀儿听在耳中,却响在人心间。
真是的,又被他蛊惑了。
秀儿很快发觉自己刚才的失态,反应过来后别过脸去。
就是个贵家公子,整天没个正形!
她劝自己不去想他,可偏偏又能感到他的动作——靠在自己后背上的他的胸膛,两手牵着缰绳,圈在自己左右。
“这么这么怕我?”
脑后传来他的话,秀儿有那么一刻忘记了一切。
好容易回过神来,却说到“讨厌”。
……
白马跑得太快,河滩上风吹跑了秀儿不满意的话。
马停不下来,她也只能被困在马背上——身后的瑜若松开一只手,却向自己腰间揽去。
秀儿感觉到了,一个侧身逃避。
“还在逃避!”
瑜若笑了,看着自己身前的少女——秀儿没办法,只能任他做了。
“瑜若,你浑身都是汗!”
她抱怨,却显得那样无力。
“是吗?”
瑜若笑了,自己身上都是汗,他这么会不知道?
“妳喜欢吗?”
“呸,整天每个正形!”
……
很快,背后的城市变成天边青灰色的一线。
柔雪累了,喘着粗气,脚步也慢了下来。两个贪玩的少年也知道它的劳累,就在这地方慢下来。
涉过一尺来深的水,到了一片长满青葱芳草的沙洲上。两人跳下马,却向不同方向跑开了。
“秀儿!”
“不跟你玩了!”
少年之间的气很快就抬起来,逐渐就到那很难弥合的程度——秀儿跑到江边,一条逆水的帆船经过,纤夫踩着卵石从身前走过。
“小姑娘,退后点!”
打头的纤夫喘着气,踩在秀儿身前的卵石上——烈日炎炎,他浑身上下只在腰间裹着一块布,另外的穿戴就只有脚上鞋、头上巾。
……
秀儿注意到他的笑,也看到了一行纤夫中三两缕不怀好意的目光,当下是有点后怕了。
“瑜若!”
她下意识叫起熟悉的名,丝毫不记得两人刚刚还在生闷气,也丝毫没怀疑,之前和自己背道而驰的人什么时候又站在自己身后。
“我在!”
感激地看一眼那几个纤夫,瑜若贪婪地吸着边上少女的气息。
“妳刚刚怕什么?”
没去扳开她抱在自己腰上的手,他明知故问。
“那几个纤夫……”
“他们看妳的目光,我看到了。”
……
那小姑娘听了瑜若的话,松开手来。
依旧是靠在少年身上,警惕地留意着渐行渐远的船。
瑜若很想问她,这一刻为什么不嫌弃自己身上的汗味了——可他是个聪明的,怎么不知道那样问可能带来的效果?
自己,还是谨慎为妙。
自嘲般笑了笑,瑜若看着那小姑娘——秀儿和自己一样高,年纪还比自己大两岁,怎么就这么不害臊?
“秀儿。”
丝丝吐气在耳边,让她脑中轰然一炸。
“干什么!”
她有些不满。
“看看夕阳。”
他说,扶着她的肩转过身——可哪里有夕阳?
“瑜若,你怕是傻了吧。”
“现在才几时?距离正午还有小半个时辰!”
她反驳着瑜若的话,丝毫没留意瑜若的眼神中带着的那种化不开的心情。
“那,我们在这里等到日落?”
“不行吧——杜娘子她们还在城里!”
……
在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京城里。
杜安菱确实在想着秀儿和瑜若,可她不是那种“想”。
边上是冬青,走在京城的大路上,她正和自己的老朋友说个不停。
“妳之前是怎么找到她的?”
她问着秀儿的来历。
“妳这样抢了春月楼的人,亏得春月楼不找妳麻烦!”
之后,又是在感叹杜安菱胆大。
“怎么了?”
杜安菱倒是毫不介意的。
“这也是我的缘分吧,能遇上她——而那什么‘既定的儿媳妇’,我一开始可没有这颗心!”
杜安菱急着解释,可冬青一脸的不相信。
“妳骗人,多少次了?”也不脸红心跳。
“不,从来没骗过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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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多谢了。
岁月愁,江水流。
多少忧伤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