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认识自己?
那书生举止让杜安菱有些慌乱,但她怎是那么容易就失去理智之人?
看了看那个有些熟悉人,脑海中寻思些往事许多。
这位是?
“秦公子,最近怎么少跑了几趟春月楼了?”
这——这“秦公子”,可是秦余风!
杜安菱还记得自己离开春月楼那天的场景,昔日的秦公子和现在可有什么不同?
“是不是静兰的那位回来了?”
这边其他人笑起,让秦余风难堪。
也让边上侧耳倾听的杜安菱多了份心。
……
“话说秦公子,你爹叫你掌管的那条街,好像没什么起色啊!”
有人嘲笑起来,让秦公子有些难堪。
“根本都不是我的错,好吧!”
他有些面红耳赤。
不是他的错?
确实不是他的错。
这一条街是吕家之前卖出去的,谁知道吕家之前出了什么问题,竟然把满街的店铺都一次出手。
可不是便宜了自己?
自己现在管着一条街,萧条是萧条,好歹是资产。
秦余风笑了笑,幻想着自己日后坐拥巨富的样子。
却注意到自己一个跟班眼色迷离。
……
“秦公子,那位是……”
看到那边人向自己投来目光,杜安菱心中明了——原来那位看着眼熟的是秦余风的跟班。
“前几天小的在城北转过……”
那跟班继续说着,声音小到只有余风能听见——但这话的意思,可是在场的谁都清楚的。
果然,那秦公子眼光一亮。
“何必女扮男?倒是大大方方露个真颜!”
他说了,那边太阴居士脸色转黑—这样一吼,谁可以淡然相受?
脸色变了变,直勾勾盯着秦公子——那余风被他盯着身上发毛,强装镇定总少有结果。
“这位是?”
试探着问起,太阴笑了。
“你们不需要知道我叫什么。”
他大方一笑。
“只要知道,少说是对的就行了!”
……
猖狂!
秦余风那一刻是这样想的,可火气并没有真正烧起来。
他不想承认,但必须要承认,以往胆子不小的他,此刻竟是有些胆怯了。
是的——因为遇上了比自己强大的人。
秦余风看着杜安菱身边太阴,不知为什么就有些——有些害怕。
“你!”
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秦余风知道太阴身份非凡——而那女扮男装的,自己也想到了来历。
她,应该是春月楼的“杜娥”!
“来者是客,吟诗相伴,二位不介意吧。”
秦余风开始了邀请,杜安菱不曾拒接。
……
坐下了,看风景。
杜安菱承认自己是不像坐在这的,认出了秦余风,自然多想着远离。
但——甩手就走,也不太妥当。
自己不能走,只能在这里写一二句相送——早做了动作,在边上坐下等出题。
这几个少年,想写什么诗词?
方欲问,秦余风已经说了。
“方才连句已毕,倒不求二位相接——只求写这园中风景一两句,评下风光即可。”
确实是“即可”,也有些“不可”
杜安菱看了看太阴神色,却看到他贴回眸一笑。
过来耳边轻语,却是“没几人知道太阴姓邝”!
……
确实没人知道,所以就这样就没了?
杜安菱带上些玩味,看向太阴,又回首秦余风。
“随便写?”
她知道这少年认出了自己,也就不隐藏自己声音——开口,让那几个少年变了样。
“你是女子?”
终究有人没听过。
“是,又如何?”
杜安菱倒是大方。
等来秦余风拍着手,笑了笑看向杜安菱。
“杜娘子,我说的可对?”
他带着些别样的风范,可杜安菱不会受骗。
“对有对的地方,可这不是当下的话题。”
却往那桌上看了看,桌面上放着一沓不大不小的纸。
边上还搁着纸笔,研磨地方有前人的文字——《清漪园游》好几行,一个个字映入杜安菱眼中。
还是不错的——却还是少了些。
笑了笑,拿来纸笔。
……
“她,曾是当年春月楼的!”
秦余风一边和别人言语,可和杜安菱关系不大了。
“安菱,妳啊!”
边上太阴终究是有些不太满意。
“怎么了?”
安菱问,止住思绪。
“没什么。”
太阴有些尴尬。
“只是,莫要被这些少年比下去!”
杜安菱回头,给太阴一副笑颜。
太阴点头,自淡然。
……
“初夏天光好,来游清池边。粼粼池波碎,郁郁芳草连。鸟欲临枝卧,人将畔水眠。只缘才子近,谈笑苦为言。”
写下了,杜安菱总忍不住笑意的——可不独有她想笑,那太阴不也是?
“谈笑苦为言?”
这话怎么正趁他的心?
只见着那边秦余风脸一黑,苦笑着对上这边两人。
“那么?”
“人各有所好,我等不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