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辩论为何如此严格,陈陌不清楚,只听言羽说,这些辩论会的内容很是高深,没有一定的见识,是听都听不懂,与其让那些人来这里发呆,还不如干脆不让他们来,还省得他们捣乱,据说曾经有过因为听了这三教辩论的内容,而道心崩坏的例子,或许这也是原因之一。
不得看就不得看吧,反正陈陌等人也不在乎,索性就换个地方喝酒,这段时间,他和郝忈在两女沉迷于说闺中之话的时候,也在不断的比试,当然,这里指的不是打架的那种,而是那种没有引起大波澜的比试。
三教辩论持续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三十六斋的人并没有多少人关注那里怎么样了,更是期待着那两个人能在大一架,只是他们苦等半月,他们都没等到两人打架的场景,倒是传着两人成了酒蒙子,这段时间,岸边的冰渣子中多了不少的空酒瓶。
“你说这喝酒是不是能助长修为啊?”有人看着这卡在冰渣子中一动不动的酒罐,沉思着说道。
“可能是,这倒是让我想起小时候听说书的老头说过,当面叱咤风云的李剑仙就非常的喜欢喝酒,据说当年的唐帝,每次找李剑仙喝酒,都准备了一个等人高的酒罐,装着上等的佳酿。”另一个也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对对,我们宗门里的那些前辈,一个个都喜欢喝酒,一个比一个狠。”
随着这样虚无缥缈的流言传开,三十六斋的酒水生意顿时火爆起来,
这酒喝多了,关于那两个人的事迹就传得越来越离谱,甚至发展到曾有一晚,一个喝蒙了的醉汉,还笃定,这姓郝的和姓陈的,就是那种令人恶心的龙阳之好。
随后,这和醉汉在第二天就失踪了,没留下一点痕迹,很多人都认为是被那两个人给杀了,其实是骂人第二天酒醒之后,意识到自己他那张嘴巴惹祸了,幸好以前是小有名气的梁上君子,偷溜的功夫一流,没惊动任何人就消失了。
随着两人的名气越来越大,不准确来说,是陈陌的名气突然武郝忈的名气一般响亮,不少没见过之人都对他十分的好奇,一些江湖好汉就想与之结交一番,所以有几天,好几艘小船试图接近那艘尝尝泛于湖面的小船,但都被无情的拒绝了,一些胆气不小之人,甚至带着伤离开的,直到某一天,一个在江湖上十分有名望的宗门的弟子浮尸在水面的时候,才知道,过分的打扰惹怒了两个酒鬼,他们下手可一点也不留情面,而且还是在圣人山的地界。
自那之后,就没有人敢没有邀请就接近那艘小船。
除了那两个酒蒙子,还有一个人让此时的三十六斋的人,或者说这里的男人莫名的兴奋,就是那个叫洛砚的女子。
美是真的美,而洛砚也不怎么遮掩自己的面容,所以也会有不少人那一睹真颜。对洛砚了解的人,知道洛砚不仅样貌绝美,而且琴棋书画都颇有造诣,据说,在贵族圈中有她的书画流传,起初人人们不知道那些话的作者是谁,当天机阁的消息流传出来之后,顿时让那些本就名贵的话,翻了好几倍,不少贵公子哥为了争夺洛砚的真迹打的不可开交。
三十六斋那些垂涎洛砚之人是没人见过那些书画了,但他们当中某些人却很有幸的听到过那艘小船上传来的琴声,那些人虽然看不到其人,却知道,那秦声就出自洛砚之手,因为那小船之上,就只有三人,除了那两个酒蒙子,还能是谁在弹奏?
那些人心里暗骂着那两个暴殄天物的家伙。
“凭什么,就凭他们年纪轻轻实力超群,就能霸占着这世上美妙的事物?”有人痛心疾首的说道。
“唉,你说的没错,人家有资本在那,不服气你就去抢。”另一个人酸溜溜的说道。
“嘿嘿嘿,哥几个别嫉妒了,认清现实吧,你我这些能耐,就只适合戏水楼的那些姑娘,那些姑娘不好吗,在姿色也不差啊,而且出拉弹唱,样样精通,还能变着法子让我们高兴,就是废点银子而已。”
男人们垂涎着洛砚的姿色,那些女子也同样倾慕着陈陌与郝忈,一个剑客,飘逸潇洒自然不用多说了,那别具一格的陈陌,这时也变得格外的吸引人,那黑白相间的头发,那冷漠的眼神,多少臆想过自己被那冷漠的男人鞭策的样子。
那些矜持的女子如此,而那些青楼更开放的女子更是如此,有多少青楼女子在不接客的时候,趴在自己的闺房中的窗台上,眼巴巴的看着湖上漂泊的小船,经常幻想着某一天,那艘小船朝着自己所在的青楼驶来,然后点上自己,做上一些羞答答的事。
湖面那艘小船,比郝忈之前租下的楼船要小很多,但比一些扁舟要大一点,而且船上的东西也很齐全。
船上的酒味很浓,但有望的琴声却很好听。落在在一旁稍微有一点远的距离,宁愿选择多吹一点寒风,也不愿意靠近这两人,参与不进他们的话题,就一边听着他们高深莫测的谈话,一边无所事事的弹奏着乐曲,给他们助兴的同时,也打发一下自己的时间,有时候不弹琴了,就自己跟自己下下棋,或者拿过笔墨写写画画,不过她的那些价值千金的手迹,在她自己欣赏一番之后,就被扔进一边的取暖炉中,化为灰烬,要是被那些收藏她书画之人看见,会不会痛心疾首呢?反正船上的另外两人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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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经常泛于湖面,偶尔会靠岸一下,这使他们清净很多。
此时船上,陈陌两人拎着自己的酒坛,闭目凝神,床上只剩下悠扬的琴声,洛砚不知道他们又在喊什么鬼,她只知道,这段时间,这两个人总会做出奇奇怪怪的举动,也见怪不怪的。
船外的天空上,盘旋着几只白鹭,这段时间,这些白鹭发现,这艘总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小船的周围,会飘着一些鱼,让这些冬天难以寻觅食物的白鹭嘴馋,把这里当初狩地。
今日,白鹭依旧是同前些天一般,来这饱餐一顿,飞到小船顶上盘旋着,只是今日略有些不同,还没等他们确认安全,其中一只白鹭忽然身体一僵,从天空掉落。
而无比同时,船上的琴声颤动了一下,戛然而止,而后就听见郝忈的声音呵道:“停!”
陈陌睁开眼,船外传来“噗通”一声,陈陌转头看向不远处双手撑在琴弦之上,脸色有些苍白的洛砚。
“这下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吧,就算你怎么想努力控制,你最后都会发现,超过一定范围,一定会波及周围,就像一堆沙子,你要是想堆的更好,底座就会更大,就会把周围淹没,这是必定付出的代价。”郝忈瞪了一眼陈陌,然后走向洛砚。
“对不起,洛姑娘。”陈陌朝着洛砚抱歉了一声。
“没事。”洛砚说道。
“来来来,我帮你揉揉。”郝忈一副殷勤的样子,来到洛砚的背后,帮着她轻轻揉摁着太阳穴。
“这玩意能杀人?”陈陌问道。
“不能。”郝忈淡淡的说道。
“那这玩意也没多大用处啊。”陈陌喝着就说道。
“这个可说不准,对于五境来说,貌似没什么用,或者说是一种象征吧,具备这种资质,才能踏足五境。”郝忈对这样的手段不置可否。
“以后你可悠着点,虽然那些人醒来,没什么大碍,总归不是什么好的事情。”郝忈说道。
“那打架的时候,这可不受控制的。”陈陌说道。
“是啊,你知道为什么五境之上的战斗,很少人看到了吗?除了五境的人本来就少,还因为那种战斗,普通人很快就没意识了,被战斗波及,都可以无痛苦的死去了。”郝忈平淡的说着。
“行了,没那么难受了。”洛砚伸手握着郝忈的手臂,轻声说道。
“在揉会儿,在揉会儿,嘻嘻。”郝忈嬉笑的说道。
洛砚当然知道这郝忈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而她也没有拒绝,于是乎闭上眼睛享受着。
陈陌熟视无睹,脑海里思索着什么。
这时候,船外传来了言羽的呼喊声:“喂,我回来了。”
“哟,言姐回来了,看来这大会可算是结束了。”郝忈撇头看着船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看来这次是没有架打咯。”郝忈有些遗憾的说道。
陈陌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说道:“六境的战斗会是怎么样的呢?”
“我也不知道,但听我师父说过,四个字形容,天地变色。”郝忈说着,眼中满是憧憬。
“天地变色。”陈陌重复了一下,语气中也满是向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向往这帮场景,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已近达到了自己小时候想要的高度。
或许这就是人的贪婪。
几天后,陈陌等人想悄然也悄然不了的离开了圣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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