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越来越近,这一天,深更半夜的就被侍从从床上叫醒,被迫换上一套崭新的官服,连一点褶皱都没有,弄了好久,才半开着眼睛在管家亲自驾驭马车上,披星戴月,前往那座辉煌的宫殿。
为这事,武寇在睡觉前就抱怨过,上朝实在是太麻烦了,天还没亮就被迫起身。
马车踏过人迹稀少的街道偶尔也会看到同样早起的马车,这不是那些起早贪黑的贩夫走卒,而是同朝为官的同僚。
宫殿正门的的广场上,已经来了不少的马车,马车里的人出来后,马车很快就离开了这里。不少穿着样式相同到胸前图案不同的官员在这里等候着。
冬天这样的大朝会是最难受的,太阳还没升起,寒风还在呼呼的吹着,吹得人直打哆嗦。即使崭新的官服里面尽量的多穿了,依旧被这寒风吹得报团取暖。
一般来说,越早出现在皇宫午门之外的官员,不是他们有多么期盼上朝,是因为他们官职低微不得不来早一点,要是比自己官职还大的人来晚,一定会落下不好的印象,这样一来,自己的仕途又坎坷了一点。
这样的大朝会,会看到许多一般时候看不到的面孔,这些人平时都因为各种原因,并不待在长京,只有某些特定的时候,才会出现在长京。
就比如此时出现的武寇。
武寇打了一个哈欠,从车厢里走出,轻轻一跃就跳下了马车,然后吩咐道:“管家,回去吧,不用等我。”
“是。”管家没有说那种一定会等到少家主散朝之类的话,真正的忠实,不是以这样的方式体现的,而是自己的主人吩咐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caso
至于武寇散朝之后会恰巧遇到自己下人的马车,那只能是凑巧,就看家里的下人们怎么无声无息的把握了。
马车离开,陈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许多身都对这样年轻的将军侧目过来,真么年轻就坐到这个位置,算是唐国独一份,不少人对此都是怀疑的。
文武两官的朝服样式是不一样的,此时在午门在的广场上,因为阵营的不同分做两派,而显得格外清晰。
文武两官相互对立好像在哪个朝代都差不多,不仅此时在这等候时就就已经泾渭分明,就算到了朝堂上,他们也会当着皇帝的面揭对方的短。
“怎么样,第一次上大朝会的感觉。”武寇刚下车没多久,正看着各色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狄圥。
“很累,即使自己在外行军的突然半夜惊醒也没有这么累过。”
按理说,第一次上朝会,而且还是大朝会,多多少少都会兴奋,而武寇却不会,他确实没有参加过朝会,但这皇宫却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对他来说,此时的朝会就是他和皇上见面的地点又换了一下,仅此而已。
“你不累吗?”武寇转过头来,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神采奕奕的狄圥,问道。
“不累,我昨晚睡的很早。”
“狄哥,你倒是睡的着。”武寇叹了一口气说道。
“怎么?又和陈陌喝酒了?”
“那倒没有,那家伙就像一根木头,一坐就是一整天,都可以不用吃喝。”武寇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的?难道人家还得陪你天天瞎转悠,你闲人家可不闲。”
“什么叫瞎转悠,也就陈陌来的这几天我特意抽空招呼好他,你知道的,他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武寇给了他一个白眼。
“人家也没说要你好心伺候,我看陈陌也不像这样的人,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吧?”狄圥笑着说着又继续道:“得了,我们熟归熟,但也不要挨在一起这么久,你看看,多少双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我们,我还想安稳的过日子。”
说着,狄圥就拍了拍武寇的肩膀,朝着自己的那些以后长久相伴的文官同僚走过去,而武寇扫视了一下广场上的那些人,“嗤”了一声,也朝着属于自己一方阵营的同僚走去。
不仅文武双方相互看不对眼,就连他们各自的内部都会有不同的声音,随着年轻一辈的横空凸起,就拿武寇和狄圥两人来说,他们的出现,让不认老屁股非常不爽,在自己的位置,几年甚至十几年没动过位置,他们一来,就站到头上拉屎拉尿,这谁受得了。
武寇似乎是和这里的武官没有太大的交情,没有凑到他们任何一个团体之中,而是选择了一个位置默默的站着。
还有一些时间,那就站着睡一小会儿。
武寇他们来了没有多久,大人物开始陆续登场,不少人都安静下来,纷纷排好队,站列着,一些与大人物相熟的纷纷打招呼,虽然大多数时候这些大人物不会驻足和他们说两句,但他们轻轻的点点头,“嗯”一声就使得那些小人物无比的骄傲。
在武寇迷糊之间,一只大手拍了一巴掌他的脑袋,虽然不重,但足以惊醒迷糊的武寇。
武寇正欲发火,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人,火气瞬间消失,堆着笑脸,恭敬说道:“晚辈见过程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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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从小到大就是格格不入,现在也不改改,以后是会吃大亏的。”程伯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训着武寇。
“谁说的,在兵营我就和那些人打成一片,这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朝会,又和那些不熟,自然会害羞嘛。”武寇挠着后脑勺说道。
“害羞,前段时间在醉仙楼和那个叫九儿的女子聊的那么开心也不见害羞。”
“这....些小事程伯伯都知道啊。”
程伯伯“哼”了一声说道:“总之,我女儿回来就很不高兴。”
“这...”武寇又是语塞,他离开的时候,程珠珠还好好的,没有哪里看出不高兴的样子,那就肯定不管自己的事,但在这个长辈面前又不能这么说,着实让他为难。
程伯伯又“哼”了一声,说道:“跟我来,这不是你该站的位置,别他娘的傻楞的现在这里给我丢脸。”
“哦。”
武寇和他的关系可不一般,武寇能坐到这个位置,他有这份功劳,所以他说的话,虽然不能像自己对姐姐这般百依百顺,但也不好违背这个中年人的要求,况且这个要求又不是害自己的。
武寇被带到一个较为靠前的位置,在那里融入了队伍。此时两边都已近列好队,议论声也小了很多。
没过多久,午门上的钟鼓被钟鼓司的宦官敲响,卯时以到,正是文武百官上朝的时候,两列人马,文官由左掖门进入,武官由右掖门进入。
过了午门还有一个大广场,在广场的正对面就是皇宫发癫,那里就是议论朝政的地方。
广场很大,据说一些特殊的日子,大殿内站不了这么多人,就站在这个广场上,同时,这里也是举行一些活动的地方。
走过广场,踏上玉石阶梯,走进大殿,每个人都按照之前在广场的时候的样子,纷纷站好位置。
在那高高的龙椅上,空挡无一人,队伍刚站好,一个穿着五爪金龙袍的男子,在一个大宦官的陪同下,走向那个龙椅。
男子刚刚坐下,大宦官开着他那夹子音喊到:“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寇也学着这些人整理衣服跪下,说出那句千古不变的话语。
“众爱卿平身。”
百官起身,面朝天子而立,而年轻的天子端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的看着百官。
武寇站在队伍的较前的位置,微微抬眼,看着大殿上的那个年轻男人,那个曾经和自己开过玩笑的人自己站上了最高的位置,当然,他一出生就距离那个位置也只是一步之遥。
那个曾经差点成为自己姐夫的男人已经君令天下,和曾经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有了很大的不同,或许这就是君主的姿态。
今天的朝会很长,很考验人的站立,武寇眼角余光撇着那些年迈的官员,着实为他们的身子骨担忧,既担心又期盼的等着下一刻就看到他们因体力不支而瘫倒在地上,这是武寇在严肃的环境中为自己找的一点乐趣。
朝会说了很多东西其中也点到了武寇等这些年轻人的名字,但都是一笔带过,武寇也没有完全的记住今日所讲的事,但一些主要内容还是记住了,至于那些大佬们扯皮的事,听过以后很快就记不住了。
一声“散朝”,百官恭送皇帝之后,不少官员发出一声如蒙大赦的声音,然后鱼贯而出,这时候就没有什么队伍之说。
武寇与那位程伯伯两人说着话走出大殿,一个年轻的公公用那细柔的嗓音喊住了武寇。
“武将军,皇上有请御书房一叙。”
程伯伯拍了拍武寇的肩膀说道:“别忘了你答应程伯伯的事。”
说着,中年男人大步离开。
武寇目送程伯伯离开又看了看周围,被留下的可不止自己一人,狄圥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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