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大堂里,人虽多,却寂静无声,只有喝茶倒茶的声音,就连这样的声音都都会让人烦躁。
“也么这么久,难道出事?”其中一人忍不住的问道。
“你是有多心急,这才刚刚离开,你还不了解副堂主的性子?他就是那种不急不缓的样子,有这样的人打理着玉藻堂,咱们过的绝对安稳。”另一个人虽然嘴上真么说着,但从他抖腿的程度可以看出,你心里比那人还急。
“在等等,再等等。”又一人出声,让刚刚有些生气的大堂又陷入了死寂。
三楼。
副堂主依依不舍的放开那两个妇人之后,缓慢踱步的走向那张只有帷幔的床铺,还四周的打量着这里充满书香气息的摆设。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每一次来都会让俺忘记这里是一个血煞之地。如果俺说把这里让给俺住,冯雷老弟,你不会介意吧?”
副堂主走到那张宽大的床前,掀开那张又薄又透明的帷幔,眼神看着的不是躺在床上的冯雷,还是这张床榻,背着一只手,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床榻,感叹到:“冯雷老弟,俺老早就想问你可,你这情调都是跟谁学的,是不是跟你偷情的那个女子学的,可惜啊,被正妻撞见了,不然你指不定在哪逍遥快活,哪里会来这腌臜地方。”
“这么大一张床,两个女人可滚不完啊,得多找几个,把这里塞的满满当当的,那才叫舒服。”
副堂主说着,眼神猛然盯着没有醒过来的冯雷,背着的手,“倾”得一声,一把尖刀出现在他手掌上。
“冯雷老弟,放心睡吧,玉藻堂有俺在出不了事,毕竟这个院子里,俺待的时间最长,侍奉过两个主人,怎么说也该轮到俺了。”
“倾!”
副堂主抽出背后的尖刀,在半空中对准了冯雷的脑袋。
“哦对了,冯雷老弟,你那两个婆娘我也会照顾好的,放心走吧!”
副堂主说道后面,声色俱厉,手中的尖刀猛然刺下。
“噗呲!”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
不远处的两个妇人都在静静地看着,这一刻两人都脸色苍白,差点惊声尖叫出来,幸好两双细嫩的手掌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对方的没有血色的薄唇。
副堂主的刀落下,却在冯雷的眉心处停下住了,尖锐的刀尖只是轻轻的碰着冯雷眉心,副堂主癫狂的表情突然之间变得不可置信,拿刀的手腕被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动弹不得。而后那张惊恐的面孔缓缓的看向自己的胸膛位置,一把飞剑刺在了自己胸膛心脏位置,黑褐色的血液,顺着飞剑的剑柄,“嗒,嗒,嗒”的滴落在床榻之上。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还有一把飞剑!!”副堂主想咆哮出来,但生机的快速流逝,让他只能艰难的说出声音。
冯雷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没有任何情绪的盯着那个正俯着身子,要谋害自己的副堂主。
“很意外?”冯雷开口了,声音之中带着虚弱。“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只有两把飞剑了?”
冯雷的飞剑有三把,但红苹园的人都只知道两把,与陈陌战斗的时候也只是用两把,不是他不用第三把,是没有意义,自己也控制不了这么多所以这一把,他一直藏在自己的床榻之下,为的就是防止今天这样的事情。
副堂主却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在把他带回来之后,就把冯雷所有的武器都收了起来,之所以在外面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的把冯雷杀了,是因为在那里把他杀了,会引起更大的麻烦,他不能让冯雷死在那些人的视线之中,他需要一个还没有死的冯雷来让那些人有所顾忌,让自己更好的接手玉藻堂。
“你,你这个混蛋!”副堂主有艰难的咽出一句话。
“混蛋?在这里,哪个不是混蛋,就看谁能混蛋得过谁。”
“哈..哈哈..哈哈哈...”副堂主突然的笑起来。“冯雷,庵....庵失策了,不过,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两个,一起,一起下地狱吧!”
“哦?你以为就你那些毒能毒的死我?别忘了,我曾经的媳妇可是唐门的人,唐门不仅暗器用好,下毒也不在话下,就你那小计量,会有用?”冯雷的语气虽然弱,却充满了蔑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失策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副堂主此时此刻非常的后悔,本以为万事俱备,也等来了东风,但还是把事情给搞砸了。
副堂主的眼神渐渐的涣散,生命也即将走到了尽头。
冯雷一甩手,就把副堂主甩了出去,像一坨烂泥躺在了地上。等来艰难的坐起身子,双手撑着膝盖看着这个院子的老人渐渐失去生机。
副堂主曾经是这个院子的小喽啰,跟着那一任主人吃香的喝辣的,但就是没混蛋一个好位置,得不到更好的东西。后来,冯雷来了,人们只知道他单枪匹马的来了,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内应,就是如今的副堂主,两手里应外合,一明一暗,把之前的势力搞垮,建立了玉藻堂,冯雷也给了内应一个副堂主的位置,也正因为这个远行,冯雷处处袒护着此人,即使堂里的人嫌弃他的出身,也被冯雷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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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副堂主人心不足蛇吞象,得到好的就想要更好的,虽然表面对冯雷恭恭敬敬,但也动起了歪心思。而冯雷只是讲情面维护他,但自己也提防着此人,给了自己一个底线,只要不害自己,就任由他做什么都行。
而今天,他却触碰了他的底线。
副堂主眼中最后的一丝生机消失,冯雷也大口大口的喘气着,然后在床榻猛的下次,一个暗格打开,里面是瓶瓶罐罐,然后拿出一瓶,又对着那两个美妇说道:“水。”
两人缓过神来,立马给冯雷去倒水,对他们来说,谁生谁气,都差不多,当然了在这前提下,侍奉一个英俊的读书人当然好过一个大老糙。
虽然刚刚嘴上说着不怕毒,但自己确实中毒了,这个副堂主在那疗伤药里下了毒,估计那个大夫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大夫多半是外面那些人的眼睛,来看看冯雷会不会死。
瓶子里是解毒丸,唐门女婿,当然自己的备一点,不能把所有底牌都透露出去。
“冯郎,水。”两个妇人把水端来。
冯雷接过水,说道:“替我更衣,我得去会会那些人。”
“可是...”
“放心,我没事,跟你们在战三百回合都没事。”
.......
“嗒,嗒,嗒。”的声音从大堂外面传来,顿时让等候在这里的人精神一震,都坐直了身子,目光都看向那栋楼的楼梯口。
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众人脸色聚变,犹如雷击,麻木的动都不敢动。
冯雷轻松漫步的来到大堂出,走到大堂正位坐下,一路上就像没有看到他们的脸色一般,若无其事。
“多谢各位在在下昏迷的这段时间替在下镇守玉藻堂。”冯雷客气的说道,但也只是客气,并没有什么承诺。
“冯堂主,这都是副堂主....”
一人刚说话,冯雷就打断他们,自己说道:“副堂主回来了吗?他人在哪?”
拥有马屁精绰号的那个男子立马说道:“副堂主?没见他人啊,玉藻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到现在都没见一个人影,会不会被其他园子的姑娘给整得回不来了吧,这样的人早就应该把他踢出玉藻堂。”
“确实,最近堂里蛀虫太多,该清理清理了,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了。”冯雷看着马屁精说道。
什么?交给我了?那我岂不是....
马屁精内心翻腾着,这幸福也来的太突然了。
“是,堂主,在下定不辱使命。”马屁精恭敬的说道,他也知道,自己也只是临时委托的,但是若是做的好,那临时两字就可以去掉了。
冯雷的意思也差不多是这样,等自己伤好了,在跟他们一个个算账。
“今日有些累了,还受了一些伤,得休息了,各位请回吧。”冯雷气定神闲的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但在腹诽着冯雷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会儿之后,他们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便陆续起身告辞,决定先离开这里,回去再商量对策。
等众人都走了个一干二净之后,冯雷才忍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冯雷擦去嘴角的污血,阴恻恻地说道:“陈陌,不知道我还恨你还是该谢你!”
.....
这边暗流涌动,另一边陈陌两人又吃上了一顿略显简单的一顿晚餐,但也比他们自己在山里自己做的要好的多。
晚餐过后,在柴达的陪同下,三人走出了红苹园,那些暗中注视他们的目光看着他们离开后有一点他们看不明白,为什么柴达后面背着两根短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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