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离哽住,不知该如何回答,胸口发痛,眼圈也红了。过了半晌,才轻轻道:“日儿累了,好好睡吧。”
“嗯……义父不是叫我离儿吗?”曜日闭上眼,含含糊糊地道:“离儿……也挺好听……以前……父王……叫过……”话没说完,小儿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言非离慈爱地看著他的小脸,久久不舍得离开。不知过了多久,才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把他的小手慢慢放进被窝里,给他掖好被角,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外面一轮朗月,高高地挂在空中,温柔而明亮,皎洁而圆满。
言非离望去,淡淡地月华从那人身後散出,白色的衣袂飘逸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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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望著他,见他出来,淡淡地道:“非离,跟我来。”
言非离犹豫了一下:“门主,时候不早了,我……”
北堂傲却没有理他,径自转过身子,向旁边的院门走去,好似笃定他会跟来。
言非离确实拿他无法,只好默默跟在身後。
出了院落,二人慢慢转过花园,来到最南边的居所。这个郊外别院虽不如北堂王府华丽,也不如浮游居广大,但却是为了夏季游猎而专门修建的,占地面积颇大,修饰简洁朴素,带著北方特有的豁达风格。只是最南边辟出一处典雅秀致的地方,是个乘凉赏月的风雅之所。
一池美丽的春水,因为季节未到,池底的莲花尚未出苞,只是清清的映著月色。池旁有一暖阁,仿照南方秀丽的风格修筑,似亭非亭,似阁非阁,三面垂帘。
言非离随他走进去,见石桌上几个小菜,两副碗筷,一旁热著温酒。
北堂傲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晚饭也没见你吃什麽,让他们随意准备了一点小菜,你再吃点。”
言非离默默坐下,见桌上的菜色清淡简单,颇合自己的口味,不仅有些百感交集。他从没想过还会有见到北堂傲和离儿的一天,而且这一天来的这麽突然,这麽让人始料未及,直到现在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门主,你早知道我在马场?”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对你不闻不问?”
言非离不知道该说是还是否。
北堂傲给他倒了一杯温酒。“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永远也不会回来,对不对?”
“为什麽要找我?”
“为什麽不找你?”
言非离被他深幽难测的双眸摄的说不出话来。慢慢饮尽杯中酒,过了半晌才缓缓道:“我留下,只会让大家为难。不然,我们的关系……算什麽?”
北堂傲唇角一勾:“你终於问出口了。我以为你什麽都不会说。”
“不说,不代表不想。”言非离低著头,转著手中酒杯沉声道。
北堂傲又为他斟了一杯,动作优雅而自然。“非离,我们的关系是确实说不清楚。现在想要理清,太难。想要斩断,太晚。”
言非离抬起眼,看见他正望著暖阁外的池面,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麽。
“门主,你是什麽时候找到我的?”沉默默片刻,言非离问道。
“你走後三个月,你的行踪就已被我掌握。你从门中旧友那里得到消息,知道我默许了你的离开,并从天门名册中删去了你的名字,是不是就放下心了?以为我不会去寻你?”
“门主日理万机,事务繁多,又如何会有时间来找我?又为什麽要来找我?”
北堂傲眯起眼眸:“你觉得自己在我心中就这麽没有分量?”
言非离苦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但却不会妄自以为这分量有多重。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并不期待从北堂傲那里能得到更多的感情。因为他也是个男人,知道男人除了感情之外,还要有很多东西。北堂傲有家庭,有事业,背负著责任,掌握著权力,这些东西分散了他太多精力,自己实在算不了什麽。至少只要有离儿在,他就永远不会忘记身边曾经有过言非离这样一个人。
北堂傲见他沉默不语,心中气恼,放下手中的酒杯,凝神望著他。
此时夜色已深,四周静寂无声,只有他二人对坐相视,暧昧的气氛和他深沈的眼神让言非离心慌。想起上午在草原上发生的事,更是忐忑不安。
“门主,今日太晚了,有话我们明日再说吧。”
北堂傲仍是不理,只是问道:“这个别院你以前来过吧。那是什麽时候?”
言非离无奈地答:“是你神功大成那一年。”
“哦,对!”北堂傲一击掌:“当时你随我回来参加承位大典。後来在府里呆著无事,我便带著你到这里来打猎。”想了想,又问道:“已经有十年了吧?”
“是。”
“岁月如梭啊。”北堂傲感慨一声。他很少多愁善感,但这声叹息却分外的清愁。
言非离被他勾起了心事,往日的一幕幕瞬间从脑海里掠过。当年他也曾陪著他在这里月下饮酒,却不是如今这种尴尬的身份。那时少年冷胜梅,清凛如月,在他眼里心里,都是如此的高不可攀。此刻,却是他亲密又遥远的……爱人?
北堂傲突然站起身来走近,握住他的手,在他耳旁轻道:“非离,我早上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言非离的手一颤,杯中酒撒了出来,泼到桌上,缓缓流下。想要推开他,却赫然发现自己全身凝不起一丝力气,不由大惊。
“门主!?”
“我知道你一向固执,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这醉无忧。”北堂傲微微一笑,握著他的手紧了紧。“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十年,真快啊。这一个十年,不知该怎麽过呢?”
“砰!!”一声,翠玉酒杯从言非离手中落下,跌碎在地。北堂傲长臂一揽,将他软倒的身子搂在怀中,笑道:“你知道,我说话,总是算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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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抱起言非离,走出暖阁,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卧室,将他放到榻上。
“门主,你、你……”言非离脸涨得通红,却是使不出力气,眼睁睁地看著他一件一件,缓缓褪下自己的衣物。
“非离,你太小看你自己,也太小看我。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你不会不给我。但是你却从来没有主动求过我。”北堂傲的双手一边帮他脱衣,一边在他身上慢慢游走,划过健美的胸膛,坚实的腹肌,激起他的敏感。
“非离,有时我很奇怪,你难道从来没有自己的欲望吗?这麽多年来,除了孩子那一次,你从来没有求过我什麽,凡事都喜欢自己忍著。唯一一次违背我的命令,居然是离开我。我初时很生气,但是气过了,明白了,既然你不来找我,我便来见你。可是今日,你见到我竟然还想跑……”
北堂傲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的液体,脸上带著从未有过的邪魅神情,长眉轻挑,微微一笑,将手伸向他仅剩的亵裤。
“明知我会生气,你却还要跑。所以我现在罚你,你可不要怪我。”说著,褪下他最後的屏障,将手里的东西向後面的幽穴慢慢送去。
言非离见他神色不善,已知道那大概不是什麽好东西,不由又急又气。他此时全身赤裸地展现在北堂傲面前,被他深沉的幽眸一寸一寸注视。这倒没什麽,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与他面对。但是真正让他感到难受的是被送入体内的东西。
北堂傲将那液体细细涂抹在他的内壁上,初时尚浅,後来渐渐深入,直涂抹了中指深度。
言非离无法反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後穴反射性的收缩著,吞噬了那药物。他那里本就比常人敏感,此时借著酒劲药劲,感觉很快上来了。根本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什麽。
奇异的酥麻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引起阵阵颤栗。言非离浑身不能抑制地开始发烫,需求的欲望逐渐从後面传来,让他难耐地在床上翻转著。
“你、你竟然给我用这种东西……”言非离粗抑地喘著气,眸中氤氲著情欲,却仍然极力抑制著。
北堂傲脱下自己的衣服,上去搂住他,潋滟的红唇轻轻吻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颊、他的颌……就是不碰他的唇。
“谁叫你从来不主动。我若用强,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非离,猜猜我要怎麽罚你?”北堂傲兴致盎然的从後面抱紧他,不住挑逗,却绝不碰他最饥渴的地方。
言非离被他弄得要生要死的,燥热不已。知道他这人最恨的就是别人违背他的命令。不说三年前自己不告而别,就是今日之事也足够让他气恼的。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怎麽这个人过了这麽久,还是这麽孩子气?
言非离脑海里闪过这丝念头,心里又爱又恨,羞恼之极。
“非离,不要这麽忍著,我不喜欢。忍不住就求我,我会满足你的。”北堂傲握住他前面的欲望慢慢套弄著,在他耳边吹著气。
言非离靠在他身上,几乎忍耐不住要shen • yin出来。可是与正在逐渐挺立充血的欲望相比,身後幽穴处越来越酥痒的感觉更让他受不了,恨不得有什麽东西能进去好好翻搅一番才痛快。
在他的分身颤抖著快要达到高潮时,北堂傲却突然停了下来,改用手指去慢慢抚慰他的後穴。
“唔……”前後两种欲望夹击,言非离几乎快要崩溃了。他知道他是故意折磨自己,他不想在他面前认输。可是挣扎了一会儿,终於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要解决自己的挺立,可是却被北堂傲一把抓住。
“不、不要,谦之……”
北堂傲轻笑出声:“受不了了麽?非离,求我啊……”
他的手指在言非离的後穴附近摩挲著,揉按著,有时轻轻进去挑逗一圈,却在他难耐地收缩时又立刻撤了出来。
言非离满头大汗,紧紧地咬著唇。媚穴早已在他的挑逗下渐渐打开,饥渴难耐地一张一合,期待著他的进入,可是北堂傲的分身就顶在他的臀部,却迟迟不肯给他。
北堂傲抓住他的手,不许他抚慰自己,也不许他释放出来,让那种密药慢慢腐蚀他。看著他英挺的面容染上情欲地色彩,明明欲火焚身却仍倔强的不肯服输,心里也是又爱又恨。
“非离,求我就那麽难吗?难道你不怀念我们在温泉的那些日子吗?”
言非离闻言,心中一动,微微偏过头去,却深深望入一双让他永劫不复的眼眸。这两年多来,每当午夜梦回,他都会深深怀念起二人在越国边境那深山里的日子,仿佛那短短三天,已用尽了自己今生所有的幸福。
“求我……”北堂傲低哑著声音,双唇贴在他的唇畔,眸中是不容错过的深情与期待。
“谦之……”言非离心里一颤,心底某个地方豁然打开,禁锢的柔情冲破理智的阻隔汹涌而出。他回身软弱地揽住他的臂膀,颤抖著声音:“求你……”
北堂傲似乎松了口气般,绝地一笑,在红唇吻上他之前,爱语呢喃而出。
“我爱你,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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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深深的、炙热的吻,直将两人的气息耗尽。
言非离全身瘫软,浑身剧颤,却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紧回抱住北堂傲。
“谦之,你刚才说什麽?再说一遍。”
北堂傲轻轻一笑:“夜还长得很,我慢慢告诉你。”猛地一个挺身,分身终於进入那早已等待著的穴口。
“啊……”言非离措手不及,低低叫了一声。
“你还是这麽紧……”北堂傲叹息,不再压抑自己火热的欲望,终於深深地和他结合起来。
言非离脑子一片昏眩,抑制著shen • yin,无力地抓著他的肩膀。
他刚才、他刚才说什麽了……?他说、他……爱我?
不敢相信,是不是我听错了?我从来不曾、不曾奢望过……
爱……
言非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北堂傲在他体内狠狠地撞击,却仍不能让他满足。北堂傲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麽,猛地抱著他一个翻身,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不断向更深处顶去。
“啊——”言非离终於shen • yin了出来,不停收缩著自己的後穴。极致的快感汹涌的袭来,双手深深掐进北堂傲的肩肉。
十二年。
从他第一眼见到北堂傲,从他最初爱上他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二年。
十二年来,他日思夜想,魂牵梦锁,心神俱醉的那个人,刚刚就在他耳畔,说出让他心碎的爱语。这份默默埋藏了十二年的感情,现在终於有了回报。以前的种种苦难与痛苦,矛盾与徘徊,转瞬间烟消云散。哪怕明天醒来只是大梦一场,这一生也值了。
“呼……非离……非离……”北堂傲被他的灼热与紧致挑起熊熊欲火。暌违了三年的思念,此刻都化为人类最古老的语言,借著肉体的撞击不停地诉说著。以前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激烈的情欲,但是只有对他,身体的本能总是不经挑逗就能燃烧起来,轻易湮灭他的理智。
“啊……”
在一次激烈的顶入与收缩之後,两人齐齐达到高潮。灼热的液体喷薄而出,撒满言非离的内壁。
北堂傲将软倒下来的他抱进怀里,轻轻吻著他的面颊,看见被汗水浸湿了的黑发,里面夹杂著几根银丝,不由一阵心疼,又紧了紧自己的臂弯。
“非离,这几年你受苦了……”
言非离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动也懒得动。就是未服醉无忧,此刻恐怕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只是闭著眼躺在他身旁,急促地喘息著。
“累了吗?”北堂傲轻问。
“……再说一次……”
“什麽?”
言非离的声音非常轻弱,几乎不像平时的他,但是缓缓张开的眼中,却是炙热的期盼。
“刚才的话……”
北堂傲明白了,不由温柔地一笑,贴上他的唇,温热的气息透过两人的唇畔融合在一起。他一字一字慢慢地道:“我爱你,非离。”
言非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