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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烟稀少的郊区,这么吓人的动静还不至于引来警察叔叔;小豆和迪卢木多同时被震了,一脸怔然地看着征服王大喇喇地驾车空降——

一声巨响后战车落地,毫不意外地将公路砸出巨大浅坑!一时间碎砾硝尘乱飞,征服王却毫无压力地继续催动神牛;车轮轰隆轰隆在路上拖行出道道沟壑,这驾庞然大物就这么横冲直撞地朝着站在路旁的迪卢木多和小豆猛冲而来!

伊斯坎达尔低喝着拉紧缰绳,这辆让人胆寒的战车终于缓下速来、堪堪停在小豆与迪卢木多面前。车甫一停稳,他便举起手,满脸笑容地打起招呼来:“哟——!Lancer!”又转向小豆,不确定地招呼一声:“……Berserker?”

韦伯从他身后露出头来,如临大敌地看了小豆半天,“果……果然那天晚上在港口看到的不是本体……!”

伊斯坎达尔抬手扫了扫下巴上的胡须,大睁本就挺讨喜的圆眼睛,“啊……这么说来现在这个才是真身?”说着弯下身、凑近小豆:“哦哦哦,本人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女人啊?挺有一套的嘛Berserker!话说回来,之前让骑士王那么动摇的那个男人形态是怎么回事?是伪装的能力吗?”

身躯宛如巨熊的征服王就这样扒着车梁、满脸热络地努力伏下腰平视与他相比十分纤细的Berserker。对着这张热情洋溢的爽朗脸庞,小豆被那天然的亲切感打败了,“……是。”

“啊哈哈哈!”伊斯坎达尔挺愉快地笑起来:“果然是个有恶癖的家伙啊,骑士王恐怕要伤透了心!”

一旁韦伯已经被自家英灵诡异的自来熟技能给败了——那可是还不知道深浅的敌对英灵啊!这种气氛是肿么回事!

少年不由摆出尔康手:“等一下,Rider……”

话音落下已经来不及了——伊斯坎达尔已经豪迈地伸手拍在了小豆的肩膀上,“别紧张,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比骑士王好相处多了不是吗!”

韦伯登时露出了即将遭遇死刑的表情。

他绝望地看向小豆……

却发现后者居然已经很配合地对Rider露出了一个亲切的微笑。

妈妈救命!

而伊斯坎达尔已经兴致勃勃地寒暄起来:“Lancer和Berserker,这可真是意外的组合啊。”

“Rider。”迪卢木多显然对这位对手挺有好感,微一颔首致意。“有事吗?”

气氛诡异地和乐融融起来,韦伯彻底失去了想法。

论:英灵社交的迷之结界(……)。

“当然有事!”伊斯坎达尔张开双臂,满脸兴奋,“来喝酒吧!宴会地点就定在Saber家的庭院怎么样!”

登时场中一片死寂。

韦伯脸裂了:“哈!??!等一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怎么了?”伊斯坎达尔笑眯眯地回头看他一眼,“目前为止只约了一个人不是吗?人多聊起天来才更有意思!”说到这,似乎是想起什么来似的转向小豆:“哦对了,我来时的路上已经约了Archer。一起来吧,我不会把你们偷偷约会的事告诉他的!”

这回轮到其余两个英灵表情不太好了(…)。

韦伯崩溃了,“根本不是那种问题吧!!做这种事到底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了,这是正事不是吗?”Rider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我说Master,你不是想知道她的真名吗?”

说着他转向小豆,绽起一个颇具压迫感的笑容。

“来时路上我对Archer说要把你约来,那家伙居然很有兴致地回答说‘本该如此,少一王都不能成宴’,这话听了可真让吾惊喜。……既然要对王者问名,理当先奉一杯佳酿,这才是礼节。”

……

夜幕之中,艾因兹贝伦城堡巍峨矗立,被朦胧月色笼上一层轻纱般的银芒。可惜原本入口处葱郁的植被因伊斯坎达尔略为粗暴的来访方式被毁得相当悲惨,宽阔长道被车轮碾出焦黑的托痕,以魔力斩断的树木横七竖八地散落在道路两旁。不过也多亏征服王破坏结界和伐木的技巧都属一流,原本有些复杂的通路少了这些遮蔽视野的林木,小豆很顺利地通过结界的缺口进入了艾因兹贝伦的庭院。

想当然耳迪卢木多是不可能放下伤重御主跑去喝酒的。而对小豆来说,攻略对象不在眼前、参加这场酒宴实在没有意义。何况昨天才摊牌,今天就要和吉尔伽美什再会,实在太考验心理耐受力了……沉淀了数千年,如今这个英灵版的闪先生她各种摸不透Hold不住啊……

可女王的人设不能破。赴宴就赴宴吧,但小豆完全不想围观Saber被嘴炮,更遑论进行什么圣杯的哲学问答。所以……

她果断地迟到了(……)。

比较悲惨的是,当她到达庭院中央时,正好听到了不该听的闲聊——

伊斯坎达尔:“我说金皮卡,Berserker是你的故人没错吧?那么她一战时伪装成骑士王的手下、还挑衅你是怎么回事?”

吉尔伽美什:“……恶癖。”

伊斯坎达尔脸色微微泛红、显然是喝了不少,打了个酒嗝之后嘿嘿哈哈笑起来:“哈哈哈哈,那是捉弄吧?果然是捉弄吧!被捉弄了啊英雄王!”

眼看这场对话渐趋高能、吉尔伽美什又露出了吓Cry小伙伴的表情,小豆觉得还是在他忍耐槽被挠爆之前打断比较好。

于是她硬着头皮解除了灵体化。

下一秒场中三名英灵和两名御主便纷纷回头看来。

刨去一脸“嘤嘤想回家”表情的韦伯和同样紧张的爱丽太太,伊斯坎达尔自然是没心没肺地欢乐打招呼,Saber的表情就略复杂了……

至于吓Cry小伙伴的吉尔伽美什,彼时正端着手中的黄金酒杯慢饮;杯身遮住部分面容、只露出一双如焰眸子,回头时耳环叮铃,妖艳又危险。

如果视线有实质,小豆很怀疑自己这身上等魔铠会被这位爷的目光烧出几个洞来。

于是作为一个攻略帝,小豆很淡定地和其余两王打过招呼,便自然地坐在了定时炸弹·闪的旁边。

伊斯坎达尔对紧张的气氛浑然不觉,“来得正好!先前在Saber和Archer都答完了问题,正该轮到你了。”又揪着自己身上快绷裂的T恤牢骚一句:“怎么今天都是穿着铠甲来的,只有我一个人穿着遵循现世‘Fashion’的便服吗……”

这活宝发言让小豆差点没彬住,就连一直心情不佳的Saber都抽了抽嘴角。

那头吉尔伽美什已轻描淡写地抬手动了动手指、从扭曲的虚空间漩涡中接住了一只金酒杯。伊斯坎达尔捧起酒壶,就着他的手满上一杯,抬眼看向小豆。“先罚一杯再说话。”

吉尔伽美什将酒杯递回给小豆。

一见这只造型鲜明的小巧金器,几乎是立刻勾起了小豆对遥远古国的回忆。当然人设不能破,小豆接过酒杯时理所当然一皱眉,看着这澄黄贵重的金属露出了略微嫌弃的表情。

这个微妙的小动作显然取悦了吉尔伽美什。他脸上阴鹜之色尽去,反露出几分得趣的戏谑,意味深长道:“国库之难。”

小豆表情不变,“品味低俗。”

少得瑟了AUO,还不知道是谁被谁顺毛捋得掉了坑呢。(←_←)

伊斯坎达尔饶有兴致地左右看了看两人,突然仿佛醒悟到什么似的、若有所思摸摸下巴看向小豆,“原来如此。你是……”

远处的韦伯和爱丽斯菲尔同时紧张起来,就等伊斯坎达尔说出Berserker的名字——目前为止最谜的就是这个英灵了,不但保有理智、目测还是个王级人物,各种不科学有木有?

可惜没等Rider继续说下去,倏地韦伯身后的空间猛地扭曲起来、片刻后具现出第五方不速之客的身影——

戴着奇形面具的Assassin仿若幽灵一般,静静地出现在了韦伯的身后。

小豆抿了一口酒,忍不住心音给自己点了无数赞。

唉,这时间点掐的,多么恰到好处?不用开哲学课堂啦,啪啪啪鼓掌!

——但很显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

以王之军势制造出的固有结界,无论是晴朗的苍穹、干燥的热砂还是一望无垠的广漠,都真实到让人无法质疑。

征服王率领昔日部属,冲向远处的Assassin们。比起声威骇人的大军,暗杀者的数量简直不值一提,仿佛象足下的蝼蚁一般无助。

古战场士兵的喊杀声震天,干燥热风涌入皮肤每一处毛孔。

而这情景和感觉是如此令人怀念,简直就像是回到了久违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就是在这种微妙的场景下,在小豆望着远处的地平线、一时有些发怔时,耳边充斥的厮杀声中突兀地响起了吉尔伽美什有些冷漠的声音。

“你的Master呢?”

小豆回过神来,目光转向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吉尔伽美什细细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见不得光的蝇营狗苟之辈,那具破败污秽的躯壳就连供给魔力都成问题,也配驱使王者?你倒有兴致,为了这么个废物举步维艰、小心翼翼节约魔力。”

小豆胸口微微一凛,“……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不,别误会,”吉尔伽美什轻轻晃了一下手中酒杯,“虽然是个形容令人作呕的男人,但以他作为你御主的身份而言,留他一命的理由业已足够了。……何况我还算欣赏他。”

杯中已被沙风吹入一些碎砾的酒液显然不能再饮;他勾起唇,露出一个有些扫兴的懒怠笑容,将手中的酒杯倒置,动作缓慢而柔雅。

“他那份妄自尊大、超出自己能力的愿望,和挣扎时如丧家之犬的癫狂丑态,可谓蝼蚁的娱王之伎,十分有趣。”

上等佳酿倾泻而出,成就淅淅沥沥一道晶莹水线、没入黄沙中。

残酒甫净,吉尔伽美什手中酒杯便化作光粒消散。他顺势抬手抚上她脸颊,小豆不想点炮仗,只得顺从地被他拉近一些。就在他的唇将将要覆上来时,终于被他那双眼深不见底的情绪给刺痛,伸手阻住他:“……做这种事没有意义。”

吉尔伽美什停住了,指腹轻轻一磨她眼角,语气含着麻木的讽意。“自然。别说从前那副满含爱火的可人眼神了,这双眼睛早就已经死了。”

说罢衔住了她的唇。

唇与唇相覆,而他舌尖探入她牙关的一霎那,小豆立刻感觉到了源源不绝渡来的魔力。

她愣了一下,眉心蹙紧;只是不等她发问,吉尔伽美什已在狎昵厮磨间先行出声,“你不是想继续养着那个废物吗?只是送你些额外的饲料而已。”

覆着他手指的黄金软铠滑过她耳垂上的红宝,触感沁凉。

他勾起一抹恶质的笑容。

☆、·Zero84:10:00

虽然猜出了Berserker的真名,但征服王仍为没能跟基什女王说上几句话而有些懊恼——全歼暗杀者们之后他刚解除掉王之军势,厄伽就毫不犹豫地告辞而去了——他还没有问对方寄托于圣杯的愿望是什么呢。

……果然都怪金皮卡太没章法了,泡个妞都能把人气走(……)。

然而今夜的问答不曾结束。

……

Assassin被消灭后的数小时后,言峰绮礼结束和时臣的答对回到私室,就发现了再度不请自来的吉尔伽美什。

他动作一顿,方合上门走进来。“Archer。”

吉尔伽美什掀起眼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在沙发前站定,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消灭其余六名从者方为胜者、得以向圣杯许愿……究竟是对有能者适格的裁判,还是许愿时‘必要的前提’?”

闻言,言峰绮礼波澜不惊的神情有了变化。“……我以为你对许愿这码事毫无兴趣,于圣杯的一切动机不过是杀死觊觎者、回收本就属于你的宝物。”

吉尔伽美什表情阴戾起来,“回答问题。”

绮礼面不改色地在吉尔伽美什的逼视中走到桌后坐下,“是出于‘实际的需要’。若要使圣杯现界并激活其许愿机能,六名从者的灵魂便是必要的祭品。”

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一分分冰冷下来。

“既然如此……”静默许久,他方语声肃杀地开口,“汝等又如何认定寄予圣杯的愿望尽可实现?”

闻言绮礼微有一瞬愕然。随即他反应过来,原本无机质的眸光微妙地闪烁了一下。

“以其中蕴藏的魔力实现‘奇迹’,这便是圣杯的魔术性本质。所谓‘无所不能’,或许是因那魔力几近无限,因而有着无论何种愿望都能够实现的自信吧。”他微妙地停顿一下,“当然,理论上来说,若是许愿者所要求的‘奇迹’苛刻到超过了许可的范围……”

顿了一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