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晋江文学城

杨大在外头候了?有小半个时辰了?,世安苑打发人过来请爷前去用饭。

蝶依站在门口一连唤了好几声,里头均无甚动静。

蝶依不由轻轻的将门推了?推,只瞧见里头两人正躺在窗子前的躺椅上歇息呢,躺椅一?下一?下轻轻地的摇晃着,蝶依远远地瞧着,春生许是趴在爷的身上睡着了?。

蝶依并不想惊醒二人,只外头老夫人派人来,却又不敢不禀报,立在原地沉吟片刻,蝶依只大着胆子站在门外大声的又重复禀了?一?句:“爷,老夫人派人过来唤您前去世安苑用饭呢——”

话音才刚落,便听到打里头传来了“嗤”的一?声,只听到那沈毅堂发出似痛快又似快乐的抽气声。

中间夹杂着女子压抑的小声呜咽声。

蝶依瞧见那躺椅摇晃的愈加厉害了,顿时心头一跳,似乎猜想到了什么,只脸一瞬间就刷红了?。

许久许久,才瞧见那躺椅慢慢的放缓了?摇晃,直至完全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听到里头传来沙哑的回应声,道着:“爷晓得了?···”

蝶依红着脸退下,去吩咐厨房备水。

一?出来,便撞见了?正要进屋的归莎,见蝶依红着脸,归莎轻笑着问着:“里头弄完呢?”

蝶依红着脸点头,只有些尴尬的道着:“嗯,爷该是准备洗漱了,我去厨房叫水···”

归莎却道着:“我派人前去厨房,你进里屋伺候着吧···”

蝶依这才回过神来,自个现如今不必操心院子里的活计了?,她只需要伺候好春生即可了,不由连连点头,又复又回到门外候着。

里头沈毅堂总算是完事了?,春生被他折腾得身子发软,已无一?丝力气?,不可动弹一?下了?。

沈毅堂便将春生抱着放到了一?旁的软榻上,春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沈毅堂这才吩咐叫水,自个身上随意的披了见里衣,到里头重新洗漱一番,又亲自用巾子替春生擦拭了,见春生睡得香甜,沈毅堂犹豫一?下,不由又将人抱到了床榻上,细心地替她将被子盖好了,又将窗幔拉下了?。

春生一?躺进被窝里,身子便下意识的卷缩着,只将身上的被子卷成了?一?团,沈毅堂见状不由轻笑了?一?声。

许是身体得到了满足,只觉得浑身上下有说不出的舒爽,重新冠了?发,重新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常服,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奕奕的,沈毅堂吩咐厨房备好食物,到点了便将春生唤醒吃了?东西在睡。

自个到达世安苑时已将要到了掌灯时分,只与老夫人请罪道着:“儿子这几日在外累死了?,方才一?不留神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害得太太久等了?,儿子先自罚三杯,还?望太太原谅则个——”

老夫人院里准备的酒,大部分都是些不上头的果酒,时常备用着,哪里是真的喝酒,不过是喝个兴致罢了?。

老夫人瞧沈毅堂双眼下发青,明显已经好几日未曾歇息好了?,难免有些心疼,好在精气?神还?是不错的,母子二人一同用饭,有说有笑,苏氏作陪,难得气?氛和睦。

却说卧房里,自那沈毅堂走后,蝶依便命人将浴房收拾了,自个连同小蛮两个将方才还?未收拾完的东西又继续收拾好从隔壁的小次间搬到了卧房里,两人轻手轻脚的,生怕将人给吵醒了?。

收拾好东西后,又去轮流用了饭,回头见春生还?在熟睡,正犹豫着要不要将人给唤醒了?,恰逢沈毅堂从世安苑回来了,见春生尚且还?未曾醒来,只忙过去轻声的唤了几声,春生期间迷迷糊糊的醒来了,睁开眼瞧了沈毅堂一?眼,又朝里翻了个身子直径睡去了?。

沈毅堂莞尔,便吩咐炖些燕窝粥备在哪里,人醒了?在端过来。

自个掀开了?被子,只搂着春生随着一?同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毅堂接下来几日倒是清闲了下来,只府里正在备用行李,原来那沈毅堂预计下月初便开始动身前往京城。

现下已经是到了七月下旬,不过只有十来天的时日呢。

往年那沈毅堂每年八月都会动身前往京城与贵妃娘娘拜寿,贵妃娘娘生在中秋节当日,宫中每年皆会?为其举办宴会,乃是双重祝贺,往年皆是如此,今年自然不会?例外。

只是今年,老夫人预备让沈毅堂带着苏媚初一?道同行?,沈毅堂与苏媚初的婚事乃是贵妃娘娘一?手促成的,可是婚后因着三年前的那一遭,苏氏一直到现在还未曾去拜会?过贵妃娘娘的,于情于礼该是小夫妇二人携手前往的。

沈毅堂听了,微微皱眉沉吟了?片刻,倒是并未曾有异议。

只是他本是私下琢磨着此番将春生一?并带过去的,两人这几日浓情蜜意,耳鬓厮磨,实?在是令他欢喜,只觉得自个复又变成了?那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似的,日日恨不得将人逮着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恨不得两人腻歪在一块日日颠鸾倒凤的才好啊。

一?想到未来将要有两三个月见不着,光想着便让人受不了?呢。

那日用晚膳的时候与她说了,却见春生只有些诧异,只抬眼瞧了他好一会?儿,这才闷声道着:“我···我不去···”

她是怕死了他呢,自得知他将要前往京城,日日只盼着快些去才好,她也好歇一?歇。

见沈毅堂微微眯起了?眼,春生忙垂下了?头。

沈毅堂却是忽的笑了?,只举着筷子替春生一?连夹了好几道菜式,命令她全部都得吃完,嘴里阴阳怪气的威胁着道着:“那这几日可要累着你了?,爷可是得将往后两三个月的全部在这几日补回来——”

说着,只旁若无人的继续道着:“多吃些,不然晚上没弄几下又将要受不住了···”

沈毅堂话音刚落,便瞧见身后伺候着的蝶依与小蛮两人只红着脸,尴尬的垂下了?头,春生只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毅堂,脸瞬间一“刷”,红得滴出血来。

虽晓得他向来有些口无遮拦,可是大多数时候也只当着自个的面私底下说些荤话,除了上回在老夫人屋子里,那···亦是为着替她解围来着,可这会?子当着这么多人,春生只想要钻进地缝里去。

只将手里的小勺子往桌上一?放,不吃了?,亦不去看他,就要起身走人。

春生与沈毅堂日日夜夜的处在了一?块儿,渐渐地也没有往常那样畏惧他了?,说不怕也不尽然。

说害怕么,其实大多数时候,她是知道的,他大抵只爱威胁她,强迫着她,嘴上说道说道而已,并不会?真的怎么了?她。

以往还?在书房伺候的时候,只害怕得要命,只觉得他霸道蛮横,蛮不讲理,后来渐渐地熟悉了?,这才知道,原来那竟是他眼里的情趣。

春生逆来顺受,他有的是法子叫她哭泣求饶。

春生偶尔耍耍小性子,他反倒是挑着眉漫不经心的道着:“胆儿肥了是罢,竟敢落了爷的脸面,看爷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有时嘴里咬牙切齿的道着,可是瞧那面相其实并未曾恼怒,反而眼底带着一?丝为不可察的笑意,觉得有些欢喜似的。

就像此刻,春生扔了?碗筷,也不见他恼怒,反倒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子就要往怀里带,嘴里不轻不重的威胁着道着:“不好好吃饭,那便做些其他的罢——”

春生见他微微眯起了?眼,似是玩笑又似是正经的说道,他嘴里心里的其他事儿是什么,从前春生或许并不知晓,可是这会?子却是容不得她不知晓的,她想着,自己怕他,很大部分愿意皆是源自于此的。

果然,春生渐渐地消停了?,只复又默默地举起了筷子,默默地用了起来。

沈毅堂见状,只得意的挑了?挑眉。

身后的蝶依与小蛮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是偷偷地笑了?。

春生不晓得沈毅堂那话到底是真是假,倘若真的打算要将她带去京城,她必然只有乖乖随行的份,她现如今的身份是他的贴身丫鬟,又是她的通房丫头,随身贴身侍奉着他,本就是合乎寻常的事儿。

只是···

春生从未出过远门,诚然,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小时候常听着归逸大师说道着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之类的,免不了?有些随着一?同云游四海的想法,当然,且都是年少?时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

这会?子困在了这深院之中,只觉得将自个鲜活、天真的想法,悉数随着一?并给困住了?似的。

身子都不曾自由,哪里还?敢奢望其他遥不可及的梦呢?

自个曾想着要外出游历,与被迫随着他一?同外出自是两码子事的。

且不说她乐不乐意,若是让母亲林氏知晓了?,怕是又该为她担忧了。

并且,春生自个现如今落入了这番境地,还?一?直未曾有机会与家里人说的,她一直没有机会出府,与那沈毅堂说过好几回了?,他嘴里说好,嘴上说待爷空闲下来了便亲自送你过去,转眼便将事儿一股脑的丢开了?。

春生只觉得比原先在书房里做个三等丫鬟还?不如,以往是回家难,每两三个月才能回一?遭,这会?子母亲搬到城里来了,本已经会要方便许多了?,却没想到连出府都有些困难了,得得到某人的首肯才行?。

春生瞧了对面的人好几次,几次欲言又止。

作者有话要说:唔,昨晚三点多不慎睡着了,今早六点惊醒了,赶忙补···

感觉连做梦都在码码码···

今早醒来的那一刻,还以为自己已经码完了呢。

原来是做梦啊,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