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笑着说:“母后身为当今太后,又岂能被一个公主欺负?且母后今日太忙了,没有时间召见她。”
赢怀瑾满意地点头,“听说这位皇姐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就经常欺负母后,母后放心,儿臣今后会为你报仇的!”
赢怀瑾说完大话就昂首挺胸地带着念鱼走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殿中,萧太后脸上的笑意才淡下来。
“来人,把陛下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侍从都带过来,本宫要看看陛下今日这么多些‘听说’都是从何处而来的。”
宫里的腥风血雨赢东君自是不知,她靠坐在马车的软枕上,手里抛着一枚玉佩玩。
“你说她是不是个坏透了的坏女人?”赢东君撅着嘴,一脸不开心地冲小吉祥诉苦,“她竟然连父皇留给我的唯一一点想念都想夺走!咱们大圣朝这些顶尖世家出身的女子啊,从小就跟着家中长辈学着算计这个的谋夺那个的,一生都浸淫于权势与利益之争!心眼真是大大的坏呢!”
小吉祥拿出他的布老虎,“呜呜”两下附和着公主的抱怨。
小吉祥:那先帝的龙文佩还能调动宫中的禁卫吗?
赢东君一边将玉佩收好,一边翻着白眼道:“要是有这种好事,这枚玉佩还能落到本宫手中?本宫若能调得动禁军,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剃光萧颖娘的头发!哼!”
小吉祥不由得有些遗憾。
赢东君掀开车帘往外张望了几眼,突然眼睛一亮,问外头跟车的婆子,“前面就是万福楼了?”
赢东君昏睡十年,京城许多地方大变了模样,京城中最繁华的正阳大街,许多铺子都已经换了招牌,唯独那京城老字号“万福楼”插在二楼凭栏外的招旗,还在原来的位置迎风招展。
婆子回道:“是的,公主,是万福楼。”
赢东君兴致勃勃地对小吉祥道,“母后进宫前最喜欢吃万福楼的酱肘子了,我让人去买些带回公主府,给母后过生辰。对了,顺便再买一壶万福楼自酿的桂花酿,这个酒味道甜滋滋的,配着酱肘子最是解腻。”
婆子立即机灵地道:“奴婢去买,奴婢跑得快,力气也大!”
赢东君点头,“你速去。”
婆子健步如飞地跑了,赢东君索性吩咐马车停下,等那婆子把酒菜买回来。
婆子很快就回来了,脚步比去时慢许多,神色还有些悻悻地。
“公主,万福楼的酱肘子一个时辰前就卖完了!伙计说他们酒楼生意太好了,尤其是招牌菜酱肘子,现在都是要提前一日派人去楼里下定才能买到。”
赢东君不高兴了,一副刁蛮公主的架势,“酒楼的伙计不知你是我承平公主府的人?”
婆子苦着脸:“公主的名头自然好使,那掌柜吓得话音都是抖的。只是他说肘子确实都卖光了,那道菜要提前一日腌制才能入味,他现在也无法给公主变一只出来,要奴婢明日再来,他定给公主挑一只最好的等着。”
赢东君看了一眼万福楼的招牌,眼中有些失望。看来母后今年的生辰吃不到她爱吃的酱肘子了,上一次给母后买还是十年前呢。
小吉祥最见不得公主受委屈,脸色立刻阴了下来:我去掀了万福楼!
赢东君却无精打采地摆了摆手,“他若是故意不卖给我,那自然要掀了他的店。既然是卖完了,那便罢了,不然今后买酱肘子都没地儿去了。回府吧。”
马车又开始行了起来,只是因为没有买到自己想买的酱肘子,赢东君一路上兴致都不高,也不想说话了。
就在马车驶入公主府门前那条街道的时候,一辆马车突然从旁边的一条小道中飞驰而来,好巧不巧撞了上来。
好在双方赶车的人都是有经验的老手,极快地控住了马匹,才没有让两边的马车真的撞上,只是因为惊了马,带得车厢晃了晃。
赢东君没料到这京城里竟然有人敢在大街上撞自己的马车,头磕在车壁上磕出“咚”的一声声响时,还懵了一瞬。
小吉祥连忙过来查看公主有没有受伤,好在只是额头上磕红了一点点,他拿出药膏想给公主抹一抹,却被公主推到了一边。
“我倒是要看看今日是谁嫌命长了!”赢东君阴沉地说完这句,便拉开案几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通身乌黑的马鞭出来,递给了小吉祥。
小吉祥会意,接过马鞭,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那辆肇事的马车此时已经被公主府的十几个婆子围了起来,赶车的车夫被吓得抱着头钻到了车底,怎么骂都不肯露出头来。
小吉祥一边在心里猜测这车夫莫非又是萧家派来给公主找不痛快的?一边大步走过去,想把那车夫给抽一顿再问话,不想他刚扬起手中的鞭子,一只修长洁白的手从肇事马车中伸出来,掀开了车帘。
小吉祥缓缓转头:这撞了公主的马车居然还敢坐人?那正好一起抽一顿!
这时,只见那位容颜俊美,气质绝尘,让他家公主念念不忘的虞大人淡定地从马车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