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21
“孤想什么了?孤什么也没想!”
卫傅差点没暴起,还是福儿忙往一旁做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喜子就在旁边,他这才按捺下恼羞成怒。
就在他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突然听福儿道:“来了。”
福儿站了起来,一边往岸边走,一边缓缓往后拉着绳子。
卫傅见她拉得缓慢,以为她吃力,没忍住上去帮手。
一上手,才发现分量不轻。
“难道真捉了很多鱼?”
福儿瞥了他一眼:“这还用说?像这种水泡子里的鱼没被人捉过,都是笨头鱼,给点饵就能抓很多上来。殿下你别太用力了,要慢慢拉,以免鱼受惊钻网跑了。”
随着拉动,带着网的竹篓子已经出现在水面上了,隐隐能看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卫傅没忍住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看,对小喜子道:“你去找个水桶来。”
难道捉到鱼了?
捉了几条啊,还用得上水桶了?
小喜子已经来不及看了,因为卫傅又催他,还说要找个大水桶,他忙撒丫子往尚食局的帐篷跑去。
竹篓被拉到岸边,里面鳞光闪闪,攒动不止。
福儿细细看了下,咧出一个笑。
“等小喜子水桶找来,再往上起。”
水桶很快就拿来了。
小喜子还真找了个大的水桶。
本来卫傅要亲手上前帮忙,小喜子没让,福儿看两人磨磨唧唧,一个人将竹篓提上了岸。
先把鱼从竹篓里倒出来,随着一阵啪嗒啪嗒地弹跳声,鱼弹得满地都是,乍一看去有十几条,个个活蹦乱跳,还又肥又大。
小喜子忙去舀了半桶水来,把鱼一条条捡了丢进水桶,鱼被挤在桶里弹跳攒动,水花四溅,最后还剩了两条在外头,果然如福儿所说一桶不够装。
“看孤做什么?再去找桶。”
小喜子忙去了。
福儿将竹篓整理了一下,故技重施又掰碎一块馒头洒了进去,将竹篓抛下水。
“殿下,他们才捉几条鱼,你等会捉几桶回去,惊掉他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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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场大丰收。
岸边站了好几个人。
除了太子、福儿、小喜子外,还有几个尚食局的人,他们都是来帮忙捡鱼的。
之前小喜子觉得找来的水桶太小,管尚食局的人要了一个平时专门用来搬运零散之物大木桶。
这种大木桶,一个可以改普通水桶三四个不止,如今岸边整整齐齐摆了四个,里面全装的是鱼。
这湖里的鱼实在太多,一篓子下去就能抓半篓上来,篓篓不落空,
直到能找来的桶已经都拿来了,见太子兴致勃勃还要再捞一网,小喜子不禁道:“殿下,不能再捞了,已经没桶装了。”
“没桶就用别的东西装,这么多人总要吃掉一些。”
尚食局的人见太子兴致好,在旁边附和道:“吃不了就撒了盐腌上,这地方没有京城热,能放好多天不坏,不会糟蹋的。”
见尚食局的人都这么说,小喜子只能住了声。
除了第一篓鱼是福儿捞起来,后来的都是太子亲自上手,福儿洗干净了手,拿着半个馒头在旁边吃。
风吹草低,天高气爽,这么好的地方要能多来几回就好了。
不远处,小豆子对眺望着这边的王来福道:“爷爷这回信了吧,我就说福儿姐姐过得很好,据小安子说,太子殿下很宠爱福儿姐姐,不是宠爱,能带着福儿姐姐来这玩儿?”
王来福远远看了几眼,收回目光道:“好就行,好我就放心了。”
他缓缓往回走。
小豆子在一旁不太放心道:“爷爷既然不太舒坦,为何不跟尚食局的人说了,让她们寻个医官来看看?福儿姐姐方才还问你好不好,我没敢说您最近不太舒坦。”
“我这哪是什么病,就是年纪大了,倦怠。”王来福咳了一声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进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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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围着营地找了一圈,才找到太子等人。
他满头大汗,还未站定就道:“殿下,娘娘找您过去。”
话音还没落下,他吃惊地看着地上那一桶桶让人忽视不了的鱼,大张的嘴合不拢。
“母后找孤做什么?”
顺子还没找到自己的舌头。
“娘娘、娘娘她、殿下那边……”
卫傅皱起眉。
顺子心里发急,可看着这么多鱼,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娘娘让您回去抓鱼,可殿下已经抓了这么多了。
他看着太子手里的竹篓直发愣,总觉得世界突然变得好魔幻,殿下何时竟如此会抓鱼了?
还是小喜子机灵,把顺子拉到一旁细问,两人一番交流,又由小喜子负责转述给卫傅。
“娘娘还说要捉鱼,如今殿下已经抓了这么多,都给抬回去,肯定能让人大吃一惊。”小喜子喜滋滋地道。
这叫什么?这叫瞌睡正好碰上了枕头。
福儿也道:“是啊殿下,已经抓了这么多,就别玩了,赶紧让人抬上送回去,干正事要紧。”
孤是在玩?
孤是在干正事!
卫傅轻咳了一声:“既然如此,就把这些鱼都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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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的岸边,也摆了三个水桶。
水桶里装的都是三位皇子抓来的鱼。
五皇子最少,即使他已经很努力了,还是赶不上两个哥哥。
倒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似乎有点较上劲儿的味道,你抓一条,我必然也要抓一条,你抓两条,我便也要抓两条。
可人力有穷时,尤其水里徒手抓鱼,并没想象中那么简单,开始是仗着鱼多又都没反应过来,如今这么几个大活人在水里一顿搅和,鱼早就吓跑了。
三皇子和四皇子沉下去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也不是次次钻出水面就有收获,大多是为了换气。
此地临近常德,天气并不像京城那么炎热,在水里泡久了,难免会觉得冷。等三皇子四皇子再一次浮上来时,嘴唇已经有些微微发白了。
李德妃不免有些担忧,又不好人前表现出来,怕碍了儿子的事。
张贤妃也是同样的心态。
甄贵妃瞥了二人一眼,含笑对六皇子道:“崇儿以后要多跟两位皇兄学学,多学学他们的勇武。”
元丰帝闻言道:“你三皇兄和四皇兄确实勇武,朕记得他们也就是像你这么大时,在行宫学了一个月的凫水,没想到现在水性这么好。”
已经上岸的五皇子隐隐有些黯然,他是最先坚持不住的。
水中,四皇子一听见这话,咬牙往水里又沉了下去,三皇子见此,只能动了几下冰冷的腿脚,跟着往下沉。
皇后瞧着这一幕,微微扯了扯嘴角。
“水凉,鱼也抓了不少,不如叫两位皇子从水中起来。”
甄贵妃看了皇后一眼,笑着道:“两位皇子玩得正高兴,娘娘又何必扫他们的兴,天这么热,水又怎会凉?对了,娘娘,怎么还没见着太子?”
“太子在更衣,本宫已经命人去请了。”
李德妃一听见贵妃提及太子,当即觉得皇后说这话是不怀好意,指不定是因为太子,才不想让她儿子出风头。
“天这么热,水怎么会凉,娘娘就不用担心了。”
张贤妃赞同地点点头。
见亲娘都不关心自己的儿子,皇后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当即闭了嘴。
这时,隐隐有一阵骚动声传来。
因元丰帝等人都站在最前头,又被许多人围着,自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形。
突然有人惊呼:“好多鱼!”
随着这一声,接二连三有人惊呼好多鱼,让还没看见情形的人们不免四处张望。
人群从中间分开,两个太监抬着一个大木桶走了过来,桶中异响不断,水花四溅,不是鱼,又是什么!
“怎么这么多鱼?”元丰帝诧异道。
抬着桶的太监道:“回陛下的话,太子殿下抓了很多鱼,不光这一桶,还有几桶。”
正说着,又有几个抬着木桶的太监走了进来。
这木桶平时是用来搬运东西或是腌菜腌肉之用,本就大,又是木头做的,空桶已经很重了,此时装满了鱼,一个人肯定是搬不动的,只能用担子抬。
一桶、两桶、三桶……一共有四桶半,还有一桶只装了一半。
大木桶被放在地上,一旁就是几位皇子用来装鱼的水桶。
与这种大桶相比,那几个桶无形就显得娇小了很多。一边是装得满满当当,生怕鱼会跳出来,一边是寥寥几条,显得格外寒酸。
“太子怎会抓了这么多鱼?”甄贵妃失声道。
其实不光是她,在场所有人都很吃惊,包括元丰帝和皇后。
若只是抓了十几条也就罢,偏偏数量多到让人惊叹,似乎太子把整个湖里的鱼都一扫而空了。
跟来的小喜子忙解释道:“殿下见此地水肥草美,一时兴起,就带着奴才和一个宫女用竹篓抓鱼,谁知此地的鱼又笨又蠢,十分好抓,不知不觉就抓了这么多。”
这话说得就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三皇子几个费了半天力气才不过抓了十几条鱼,偏偏太子这是十几条的几十倍,还偏偏说得这么轻松。
这是故意来恶心人的吧?
甄贵妃等人甚至阴谋论了,也许皇后一直帮太子拖延着不出现,就是背地里让太子想法子去了。
这几个有皇子的嫔妃和皇后打交道的也不是一日两日,太清楚怎么对付这对母子,别看几人斗得厉害,几个皇子在元丰帝面前争宠时也都不让,但当对付中宫这一脉时,都是一致针对。
所以平时几个皇子争宠的手段,看着十分幼稚,其实都别有用意,就是为了把太子剔除出去,让他不好意思下场和几个皇弟争。
没想到今天中宫竟另辟蹊径了?
不装老实本分了,而是改让人大吃一惊?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一个人,外人虽没有几个嫔妃想得这么深,但也都觉得方才太子一直没出现,现在突然让人抬了这么多鱼来,有些别有意味。
几个喜欢说场面话的勋贵大臣,此时也不说话了,都是含笑着抚须装聋作哑。
一时间场面安静得诡异。
“这都是太子抓的鱼?竟然抓了这么多?怎么抓到的?”
李德妃诧异三连问,又对元丰帝道:“陛下,没想到太子竟有这等本事,竟能仅凭一己之力抓到这么多鱼,不如太子来了,让他教教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瞧瞧几位皇弟如此辛苦,也就才抓了这么几条,真是比不得。”
说完,她用帕子掩着口垂眉低笑,笑得一丝嘲讽味儿都没,偏偏就能让人觉得味儿不对。
张贤妃紧随其后,也做的一副赞叹模样,“可不是,太子竟有这么本事,几个皇子可真得跟太子好好学学了。”
两人不过几句话,就几乎把一件事当场挑到明面上——太子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抓到这么鱼,所以定是有人帮忙了。
有人帮忙倒也不为过,偏偏太子爱揽功,没听小喜子怎么说的,太子一时兴起才抓了这么多鱼,还是只带了一个宫女一个太监抓到的。
邀功意味太足了!
这是什么行径?
是虚荣,是说谎,
要知道太子德行有关江山社稷,可是不容轻忽之事。
估计皇后万万没想到本想给儿子做脸,如今倒把自己坑了吧?
甄贵妃含着笑,睇了皇后一眼。
黎皇后嘴角轻抿,袖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场上莫名地安静下来,闯祸还不自知的小喜子一头雾水地左看看右看看,怎么没人夸赞殿下,反倒气氛这么诡异?
元丰帝看向皇后。
这时,一个童声打破了寂静。
“我也要跟太子哥哥学!”
是六皇子。
元丰帝终于动了,看着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太子呢?”
是啊,太子呢?
连小喜子都不禁往身后看去,可并没有看到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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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迟了一步,不过他迟是有原因的。
“我就不去了殿下,你做什么非要让我一同去?”
卫傅咬牙道:“难道孤还去占你一个宫女的功劳不成!”
福儿睇着他:“可我愿意给殿下占啊,而且后面这些鱼都是殿下一人捞的,功劳自然是殿下的。”
“可法子是你想的,网是你编的。”
“就算是我想的我编的,但殿下才是出了大力气的人,根本不存在占功劳。”
卫傅一手攥着她的手,一手点着她道:“你别在这跟孤绕,孤不至于占你一个妇人的功劳。”
福儿见实在没法了,看来只能使杀手锏了。
她突然偎进卫傅怀里,伸手去搂他的脖子,笑得又甜,声音又娇:“可我愿意给殿下占啊,我的就是殿下的,难道殿下还要跟我分得那么清?”
“你别跟孤打岔,”卫傅把她的手往下拨拉,“这不是分得清不清的问题,是你就是你,孤不屑去占你的功劳。”
“可殿下拿着这功劳有用啊,我还等着你拿着这些鱼去打那几个皇子的脸呢,让他们折腾,什么事不干往水里跳,捉什么鱼,没事瞎折腾,把他们脸打得啪啪响。”
卫傅被她也不知是气还是逗笑了。
“行了,别跟孤在这插科打诨,你必须跟孤一起去。”
福儿见杀手锏都没用了,嚷道:“你这么犟做甚?不就是几条鱼,几条鱼都能扯上功劳了?!”
卫傅有点无奈:“孤让你去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她狐疑道。
“第一,孤不想拿着你的功劳给自己长脸。第二,小喜子恐怕想得单纯了,那么多鱼抬过去,可不一定是长脸,也可能是麻烦。”
福儿倒吸一口冷气,这时也想明白了。
“那你刚才还让抬?”
卫傅露出一个笑,伸手挠了挠她的脸蛋。
“但有时麻烦也不一定是坏事。”
他的这个笑,满是自信,给人一种胸有成竹、全权在握之感,福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太子。
哦,不是第一次,在没进东宫之前,太子在福儿眼里,一直是可望不可及的,是尊贵的,是高高在上的,是英明神武的,总之一切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直到她遇见太子之后,才知道太子其实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他也是稚嫩、容易冲动、会羞会恼,偶尔还很孩子气的。
而此时,这样笑的他,又给了她那种感觉。
福儿愣道:“所以,我让你就着水洗洗手,你没洗?”
卫傅低头看了看有些脏的手,突然嘲讽道:“有时亏吃多了,难免防两手。”
等抬起头时,他又恢复一贯的神色。
“走吧,孤带你去看戏,看看小喜子是不是等着孤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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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倒没等着人救他,因为不见太子,苗头波及到皇后了身上。
两人到时,皇后脸上的笑容已经很僵硬了。
卫傅状似不觉场上的机锋,先给元丰帝和皇后行了礼,又对甄贵妃等人点了点头。
“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
这时,他才显露出方到之人的诧异。
李德妃笑着道:“没什么,就是在说太子捕了好多鱼,这么多鱼就算给奴婢们都加上菜,恐怕一时半会都吃不完。”
“德妃娘娘多虑了,一顿吃不完就多吃几顿,父皇多给奴婢们加几顿菜,也能宣示父皇仁慈。”
这回的话不软也不硬,但总让人觉得听着不对,可又不能说太子说错了,毕竟他刚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这时就需要有个人来挑破了。
可谁来挑破?
没见着几位娘娘你来我往的打机锋,都没人敢正面说太子的不是?
不是不敢说,也不是不能说,而是谁都不想挑这个头,毕竟还没抓到确着的证据,而太子的姗姗来迟和他的淡定自若,也让人怕这其实是个坑。
如今就看谁先按捺不住下去咬钩了。
甄贵妃觉得皇后不至于这么蠢,为了做面子露这么大一个马脚?她收敛下心思的同时,饶有兴致看向李德妃和张贤妃。
李德妃和张贤妃看似笑着,但时而闪烁的眼神,都显示她们心中并不平静。
最终还是李德妃没忍住咬了钩。
“都没想到太子会捕到这么多鱼,也不知太子是如何凭一人之力捉了如此多的鱼?方才六皇子还说要跟太子学学呢。”
听到前半段时,甄贵妃脸上还含着笑,心想果然还是李德妃没忍住。三皇子的齿序就在太子后面,也难怪她忍不住。
可后半段话说出时,她顿时沉了脸色,没想到李德妃会拿她儿子作筏子。
“其实这些鱼也不是孤一人所捕,小喜子和孤身边一个宫女都帮了忙,尤其是这个宫女。”
说到这里,卫傅顿了下,指挥着让人把丢在后面竹篓子拿了来。
“这法子是她想的,这篓上有个特制的网,里面放上饵,鱼进来后就不能出去,此地鱼多且没被人捕过,所以捕起来很容易。”
这时福儿就被显出来了。
她也没怂,站出来道:“这法子也是奴婢幼时在家乡里见人用过,也没想到能抓到鱼,就是试着玩儿。奴婢也就出了个法子,其实那些鱼都是殿下亲手捞上来的。”
再去看太子的手,上面被麻绳勒的红痕和污渍还在,甚至太子的袍子还沾了些脏污。
这对一向注重体面的太子,是极其罕见的。
而且这么多鱼也不可能是一时半会就捞上来,所以不是皇后现让太子去捕来充面子。
所以其实并不是太子德行有亏,而是他们误会了。
可事实上,人错了通常不会觉得自己错,他们只会归咎在别人身上,尤其方才几位娘娘话里话外往太子身上引,又合伙挤兑皇后,谁在里头做鬼不是显而易见。
又因是德妃挑破的,三皇子是德妃所出,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在看德妃,连元丰帝看向李德妃的目光都闪过一丝不满。
李德妃真想叫屈,可谁叫她没忍住的!
她正想说几句话缓和下,突然听见有人惊叫了一声‘三皇子’。
众人目光忙朝水面上看去,就见站在岸边的那几个太监大惊失色地看着水面。
四皇子愣愣地站在水里,有些结结巴巴道:“三哥好像沉到水里了。本来我们打算上岸的,突然三哥歪了一下,人就沉进水里了。”
四皇子愣愣地站在水里,有些结结巴巴道:“三哥好像沉到水里了。本来我们打算上岸的,突然三哥歪了一下,人就沉进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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