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神都偷听

孟极一点不惊讶郁离会爽快的答应鱼保家这件事,它对于郁离的了解,远比自己想象的多。

让它意外的是,楼之遥也觉得此事应该,“肯定要答应啊,咱们做生意的,不损人利己的情况下,肯定优先考虑自己,何况恶人自有恶人磨,自古便是天理。”

郁离和孟极齐齐看着楼之遥,这话他们这俩勉强算是古人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呢?

这算哪门子天理?

“别看我,这是我们那个时代总结出来的,至于是哪个时代的古人,我表示不知道。”

楼之遥心想,反正对于现代人来说,连距离自己百来年的清朝都是古人,那几千年里,总不至于没人说过这话吧。

“说的也是。”郁离点头,“你们那边的人说话奇奇怪怪的。”

楼之遥大部分时候说的话她都有些云里雾里,有时候精简得让她觉得这时代的诗词都是啰嗦了。

楼之遥则只能嘿嘿傻笑,那些都是网络用语,很多一开始她也不是很能理解,渐渐地就能接受并使用了。

不过她更喜欢古时候的诗词,那种寥寥几个字就能将一个场景描述得如身临其境,是现代很多语言所不能办到的。

楼之遥记忆中,现代已经不多如大唐或是其他朝代那种耀眼如星的诗人了。

朝食之后在七月居聊了大半个时辰,楼之遥才回了自己的香烛店,转身的功夫,又看见昨晚上出现过的那个男人往七月居去。

“索元礼......”楼之遥趴在门边往外探了个头,见索元礼进了七月居,有心想过去瞧瞧,又觉得自己这行为未免太有凑热闹的嫌疑,思来想去,干脆从后窗翻出去,越过矮墙蹲到了青竹下。

七月居内,郁离一点不意外的看着索元礼,保持该有的微笑,“郎君怎么又来了?可是需要我推荐个高人给郎君?”

索元礼瞪着一双眼睛,阴骘地看着郁离,“小娘子可知某是谁?怎敢戏耍某?”

“索郎君说笑了,我怎么会戏耍郎君?我所言并无一字虚言,那宅子是很干净。”昨夜郁离不敢保证,今日却是十分笃定。

“哼,小娘子有没有戏耍某,某心里很清楚,今日某前来便是要小娘子将鱼保家交出来,此后某保证不来找小娘子的麻烦,如若不然,小娘子该知道某的手段。”

索元礼说得比郁离还笃定,他好像知道了一切。

郁离微微挑眉,“索郎君这可真是说笑了,鱼保家不是早就被当街腰斩,案子还是索郎君亲自督办,怎么这会儿来找我一个卖香烛纸钱的女郎要人?”

“昨夜你离开之后他便跟到了这里,他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害某不成?”索元礼显然起了杀意,盯着郁离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鱼保家活着的时候索元礼就不怕,死了他更不会怕,那不过是一个投机取巧的人罢了,一个铜箱就能升官发财,这世道还真是不公平。

“索郎君找错地方了,我确实不知。”郁离心有疑惑,索元礼怎么会知道鱼保家来过,是那个女冠入梦告诉他的?

如果是,郁离很想知道那个女冠是不是王灼,是王灼的话,她又是如何知晓七月居的动静,还避开她而不被察觉。

“某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索元礼怒火已经冲到了嗓子眼儿,上前一步想要给郁离压力。

可惜郁离完全感觉不到他所谓的怒火有多可怕,只淡然地站在那里。

“如何?索郎君是要拿你的铁笼子对付我?”郁离不以为然,那破玩意儿对付凡人还行,想要对付她,痴人说梦。

“知道就好,还不乖乖将人交出来。”

索元礼扬起了下巴,他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发明的铁笼,当年鱼保家就是因为那铁笼乖乖认罪。

“人没有,我你也带不走。”

郁离闲闲的看了索元礼一眼,一个差不多要死的人了,比秋后的蚂蚱蹦达得还厉害,难道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索元礼气急,他自打被女皇委以重任,就再也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这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小女郎,她如何敢如此跟他说话?

“索郎君若是无事便离开吧,郎君既然能女冠嘴里知道不少东西,为何不问问那女冠,我到底是什么人,她自己又为什么不敢前来招惹我。”

郁离抬手下了逐客令,既然不是自己的客人,那就没必要客气。

索元礼一愣,皱眉看向郁离,心中存了几分疑虑。

他这次不完全是因为入梦那女冠的话,还因为自己那个得了女皇青眼的干儿子,他说过七月居的这个女郎有能耐,一定能帮他心想事成。

“好,此事某不会善罢甘休,小娘子既然一定要跟某做对,那某也不会客气。”

索元礼说罢甩袖离开,他得回去问问,薛怀义可没说这女郎有其他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郁离十分友好地赠送了一句慢走不送,看着索元礼的脚步走得更快,这才乐呵呵地转头看向后窗,“出来吧,蹲那么久,腿不麻啊。”

楼之遥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心的扒着后窗起身,腿肯定是麻了,不然索元礼走的时候她就已经站起来了。

“这个胡人比想象中粗犷,书中只描述他高鼻深目,有满脸胡须,没说他长成这样啊。”楼之遥歪歪斜斜的站在后窗外,腿麻得比蹲旱厕还难受。

孟极不知道打哪儿蹿了出来,跳到后窗上吓了楼之遥一跳。

“胡人大多如此,你们那个年代没有吗?”

“有,但见得不多。”楼之遥很想说因为某些原因,现代年轻人对于这些人并不怎么待见了。

“哦,在大唐......嗯......如今的大周,胡人很常见,前朝时他们也会在朝中为官。”孟极晃了晃脑袋,“不过这个索元礼可能是面由心生,确实不怎么样。”

“我就说嘛。”楼之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麻劲儿过去了,现在是跟针扎一样,早知道不蹲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