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极和老道士着急忙慌的寻到了陶卓石说的那个地方,两人才拿到魂珠,嘴角的笑都没来得及散出来,就被身后一阵疾风给弄得慌忙躲避。
孟极到底是神兽,落地的瞬间就已经发动了反击,可惜它到底未成年,能力有限,这一击最后扑了空。
“小家伙,把魂珠给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灼,她这些日子处处躲避,总算将体内不安分的天命石碎片给安抚下来,尽管是暂时的,却给了她充裕的时间另想办法。
魂珠和陶卓石便是其中的一个办法。
只可惜陶卓石这人太聪明,陶郎君又是个蠢货,她的计划便功亏一篑了。
“论年龄,老子比你大了不知多少,叫祖宗都不为过,你以为你是郁离呀,还小家伙。”孟极极为不屑,一个凡人就是从头活到尾,也没资格叫它小家伙。
王灼并不在意它的态度,这才盯着被它抓在手中的魂珠,“给我。”
鬼丹的阴气已经消耗殆尽,这个计划又失败,如果魂珠再不能拿到手,她接下来又要忍受那无边的痛楚。
一想到这个,王灼就忍不住蹙眉,没想到天命石的灵气竟那么横,差点就要让她爆体而亡。
果然凡人和神族不同,这身体怕是经不住几次折腾。
若不是能力不允许,王灼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夺了郁离的身体。
可她不知道的是,郁离如今的身体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本源之力被唤醒,那具半妖之身也濒临崩溃了。
“不给。”孟极撇了撇嘴,看王灼的眼神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笑话,它好歹也是洪荒出来的神兽,被一个凡人几次三番的拿捏还要低头,这脸别说丢了,压根就没了好吧。
王灼眯了眯眼,脸上笑容陡然收起,出手如闪电般朝着孟极过去。
孟极是打不过王灼,但躲或是逃自然不在话下,这一点它这几次可体会得格外真切。
于是趁着闪躲的功夫,孟极一手拽着老道士就走,老道士哪能不知道它啥意思,只是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家傻儿子终于不那么愣头青,总算聪明了一回。
俩人在前头没命地跑,后头王灼玩儿命地追。
眼见着就要出了这人烟稀少的里坊,却被王灼一个术法给拦了下来。
孟极当机立断,和老道士一左一右分开了跑,老道士目标就是坊外,孟极则转头往更远的地方去。
王灼看了眼老道士,随后脚下一转追着孟极而去。
她知道这俩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孟极一个容易脱身,但它凭什么这么以为呢?
王灼的速度比之方才更快了些,一双白嫩的手几乎就要抓住孟极,却被一股力量给弹开了。
“差不多得了,冥府都不予你追究逃脱轮回之过,你若再坏了阿离的生意,可别怪我......”
一身红色衣裙的孟婆话都没说完,王灼已经冷笑一声打断道:“别说得那么好听,无非是因为我夺了天命石,你们不能拿我如何罢了。”
这一点王灼是后来才想明白,以冥府的能力,断然不会同她一个凡人妥协,可冥府却这么做了,可见她身上有什么被忌惮的。
她能有什么呢?鬼丹冥府想要多的是,她那什么重生之法更不值一提,那就只有天命石碎片了。
虽然王灼不知缘故,但一定是它没错了。
孟婆甩了甩手,“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这世上就好,莫要再惹是生非。”
王灼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孟婆突然一掌挥出,她立刻便被逼退数十步,与此同时王灼感觉体内的灵气一阵波动,下意识便歪头吐出一口血来。
“我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我以为你已经了解。”
孟婆看王灼的眼神已经十分不耐烦,这个凡人十分麻烦,若非天命石碎片在,她肯定一掌早早拍死了事。
王灼恨恨地看了眼孟极,今日这架势,魂珠势必拿不到了,而孟婆那一掌,她怕是也拖不了太久。
眼见着人走了,孟极将手中的魂珠朝着孟婆一丢,“她的生意成了,我可以歇几个月了吧。”
孟婆袖子一挥,魂珠重新飞回到孟极跟前,猝不及防的孟极差点没能接住。
这要是打碎了,那可真是白忙活一场啊。
“送去崔家,此事便算完。”孟婆手腕一转,一只酒壶凭空出现,“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去打酒,陆五郎的酒不到夜半不出。”
她一转身就走,孟极拿着魂珠愣了半晌,长叹一声,心道拿了魂珠还不算,还得给人送上门去,使唤人也不是这么使唤的。
可谁让这是自家生意,孟极即便有牢骚,也都只能在心里说一说。
孟极没等秦白月和老道士,自己先回得东都,不过它没自己去送魂珠,而是找了清虚道人,至于以什么理由送回崔家,那就是清虚道人自己的事儿了。
当然了,把魂珠给清虚道人之前,孟极再三确定他妖丹上缠着的傀儡丝没有发作的迹象。
崔家在得到魂珠那一日郁离给孟极来了信,契约已成,这生意到此结束了。
而远在长安的秦白月也传来消息,陶卓石判了徙一千里,陶娘子将陶家产业尽数变卖,打算沿途跟着。
这对不是母子的母子,大约往后会更像是亲母子了。
至于什么都没做的老道士则因为案发期间几次出入刑部,竟被传出为此案付出颇多的传言,甚至长安城内都说九灵真人不仅道法高深,这破案的能力也是卓绝。
孟极听着秦家仆从的消息,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了,不要脸如老道士,肯定不会出面否认这一传言。
也就是崔子业那样的老友才会无所谓,要是换了郁离,孟极觉得老道士肯定又要被满城追着打。
不过再等等郁离就会回来,这次它真的能去昆仑探一探阿爹的下落吗?
孟极不知为何心中十分平静,平静得不像是即将能得到真相,反倒觉得此去或许一无所获,或许还不如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