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孟极,一个郁离,他们都不缠住不得脱身,青婆又寻不到魇妖,一时间局面似乎完全被魇妖所控制住了。
而远在另一边的老道士则刚刚接到了秦白月。
说来也奇怪,整个秦宅内的人全部都被困在魇梦之中不得苏醒,秦白月则好像就是睡了一觉,并没有被魇梦所影响。
老道士来了宅子内一叫,秦白月便立刻起身迎了出来。
他仔细打量过,秦白月身上并没有魇妖的种子。
“出了什么事?”秦白月看着宅子内廊下倒着的女婢,不知道她们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在廊下就睡着了。
还有,老道士都走到屋门外了,整个宅子里竟无一人通报。
“魇妖作祟,他们都被种下了魇梦的种子,如今都在睡梦中,除非天亮或者魇妖被抓出来,否则他们是不会醒的。”
老道士知道的不太多,不过这些人被种下魇梦的种子,魇妖一定在背后控制着,否则不会这么多人一起激发魇梦。
他看着那些慢慢从睡梦之人身上探出的光线,不知道魇妖将这些魇梦的种子外放到底是想做什么。
“那......”
秦白月很担心宅子里的人,老道士安抚道:“没事,就是做个不怎么好的梦而已,只要将魇妖抓住,一切自然可以破解。”
老道士顿了顿,“咱们还是先去七月居吧,那里目前是最安全的。”
秦白月点头,只要宅子里的人没事就好。
一路上秦白月时不时就能看到光线从宅子里飘散出来,她好奇地多问了两句,老道士一一解释给她听。
待两人到了七月居,却发现这里的光线远比别处要多得多,而且那些光线都朝着一个方向过去。
“那是......阿离?”
秦白月顺着光线看去,见在那中间有一团淡淡的光晕与众不同,再仔细一看,不是郁离又是谁。
老道士这时也看清楚了,那光线的尽头果真就是郁离,而本该在此处的孟极和青婆则不知去向。
他让秦白月先行进去七月居中待着,而后一跃上了屋顶,“小丫头,怎么回事?他们人呢?”
郁离早就感觉到老道士和秦白月的气息,只是她现在真是无暇顾及其他,这些光线太多太多了,眼看着就要把她的结界给围成一个铁桶了。
“孟极被狸奴妖缠住了,青婆去寻找魇妖踪迹,这些光线缠得我无法动弹,唯有尽快找到魇妖才能解我的困局。”
郁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给老道士听,老道士原本准备挥出去的桃木剑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难怪郁离会被困住,原来那些光线是碰不得的。
“那老道......”老道士刚想说他也去找找,余光突然看见一道光华从远处急速而来。
他基本就是下意识的去阻挡,却被那道光华一下子给弹开了。
就在那一瞬间,他看清了那是谁。
“太华!你又想干什么?!”
老道士话音落下,王灼已经到了郁离跟前,此时此刻,除了老道士外,郁离身边再无其他人。
而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师妹的对手,所以他才会着急。
王灼嘴角含着笑,“师兄说笑了,我还能干什么呢?”
她并不多说废话,转头的瞬间人已经到了郁离跟前,在郁离蹙起眉之前,王灼的手如刀般刺进了她的心口。
郁离只觉得一阵剧痛在片刻后蔓延至全身,她抑制不住地仰头凄厉惨叫,可王灼并不打算那么容易就撒手,而是小心地动着刺进郁离身体里的手指,待捏到一块坚硬如果壳般的东西时,才猛然将手抽了出来。
王灼并不恋战,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便迅速消失在了半空中。
老道士瞪大了眼睛,看着郁离半身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就好像看见了当初躺在青竹下血泊里的她的样子,顿时慌了神。
这时候他哪还管得了光线断不断的问题,一个跃起就要将人给拽下来看看情况。
就在他手碰到郁离的一瞬间,那些光线突兀地消失了,就跟同时收到了指令般,齐刷刷地消失。
“快救人!”
孟极和青婆几乎是同一时间回来的,玄色一不纠缠,它就意识到出事了,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却只来得及看见浑身是血的郁离和惊慌失措的老道士。
青婆则手中捏着一根带着点青灰色的光线,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浑身是血的郁离。
他们刚才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
老道士被孟极这么一吼,立刻将郁离抱回了七月居,又把不知怎么回事的秦白月给直接吓晕了过去。
可现在无人顾及她,孟极第一时间跳到郁离跟前,小爪子按在她脖子一侧,感觉到气息只是有些紊乱,却并没有断绝,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
“到底出了什么事?”
孟极给青婆让了位置,郁离现在的身体由不得伤口这么一直流血流下去,只能让青婆先给她的皮外伤包扎一下。
老道士替青婆捏着那根颜色异样的光线,努力稳定住心神说道:“是太华......不,王灼,她突然之间出现,偷袭了郁离,在她心口拿走了一样东西。”
他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至于那东西是什么,老道士也不清楚。
孟极隐约知道那是什么,郁离之前把她在记忆中看到的东西告诉过它,那块被王灼拿走的,应该就是天命石的碎片。
二三十年前郁离被杀就是因为那块碎片,如今再次被王灼偷袭重伤,仍旧是因为那块碎片。
孟极蹙眉,那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值得那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郁离。
“她不会有事吧?”老道士还是很忐忑。
王灼那一记手刀扎进去的是郁离的心口,即便郁离是半妖,也不见得就能安然无事。
“你在自己心口扎一刀试试。”孟极白了老道士一眼,“不过应该不会死。”
郁离的本源之力基本没有受到冲击,只要本源之力不灭,她想死很难。
“那就好,那就好。”老道士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心里把王灼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