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七月居门前便来了几个人,除了领头的秦白月外,还有白月茶肆几个小厮。
郁离眨巴着眼睛满是茫然,“秦娘子这一大早堵在我门前是要做什么?”
秦白月从前没恩将仇报的恶劣行径啊。
可转念又一想,从前所见所闻如今再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是我唐突了,昨夜郁小娘子救了我,我今日便是来感谢的,还有那日祭拜栾玲的香烛纸钱,我尚未奉上。”
秦白月说着微微侧身让出些路来,白月茶肆的小厮便将东西往七月居里搬。
郁离看得真切,几个小匣子里全是钱,足够她好几年挥霍的钱。
这等答谢的方式郁离没法拒绝,只能任由小厮将匣子摆到了矮桌上。
孟极靠在货架旁低声提醒,“收起你那垂涎的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郁离忙抬手,末了才知道上当了,回头怒瞪孟极,后者小脸一仰,大摇大摆地窝到了胡床上。
将东西送到,秦白月便让小厮先行离去,而后她朝着郁离盈盈一拜,“我有事求郁小娘子,还请小娘子帮我。”
郁离在秦白月独自留下的时候就知道她应当有所求。
只是七月居美名在外,凡人多半是来求医问药,至多加上一条驱邪,如康娘子那般,或如早年间请她捉妖的郎君。
秦白月所求何事?难道会是取走酒虫?
这她可不行啊。
“昨夜小娘子点的那种蜡烛,不知可否还有?”
郁离想了许多,却没想到秦白月所求竟是这个。
她张着嘴老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秦白月见状以为她十分为难,便又开口道:“若......若郁小娘子觉得为难,我也不是非求不可。”
“不是为难,而是没有。”
郁离回过神苦笑道:“那蜡烛是我店中最为特别之物,我曾燃过几次,就只剩下那一点,若非昨夜紧急,我也不会点燃它。
那东西烧一次,便少一些,没有再造的可能。”
毕竟孟婆去天宫偷东西不被抓到的次数屈指可数,冥王也不能次次都跟天宫耍无赖。
而且听闻那次天宫出了大事,要不是有冥王及时赶到,孟婆八成要被当成凶手。
“原来是这样,也罢,我也晓得我这隐疾不好压制。”秦白月抱了些希望来,却没敢奢望一定能成,听郁离说没有的时候,倒也不算太失望。
郁离看着她,忽而觉得有些心疼,她该是碰壁了多少回,才能这般不露失望。
“昨夜......”郁离握紧了拳头,迟疑再迟疑,终于咬牙问道:“昨夜秦娘子拉着我喊阿离,说自己错了,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白月脸色一瞬间变了,眼神中的慌乱更是掩饰不住。
“我这般说了?”
“是啊,说了不止一次。”
开了这个口,郁离反倒轻松了一些,算了,瞒着做什么,顺其自然吧。
也许白月她,也瞒得十分辛苦。
秦白月苦笑,脸色苍白的看着郁离,“许是将小娘子认成了故人,我对她,确实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