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说着没关系,起身将帕子洗了递给秦白月,“秦娘子今日怎么会在归义坊?我记得秦娘子所居并不是这里。”
栾玲带她来的时候,她还挺惊讶。
若非当时秦白月那样子唬人,她一定仔细瞧瞧四周。
秦白月见她问的是这个,似乎松了口气,道:“我入城那日就遇见了王小娘子,就是那日在茶肆门前你所见的王氏十六娘。
我身患隐疾,需要用酒治疗,可我酒量又浅,若是住在喧闹之处,一旦隐疾发作,必然会惊扰四邻。
正巧王小娘子的宅子就在归义坊,又正巧她知道这处相对僻静之所,所以我便早早买了下来。”
她顿了顿又道:“倒是没想到今日还是惊扰了郁小娘子,只是......”
秦白月朝外看了眼,此时已经近四更天,即便同住归义坊,郁离又是如何找来的?
郁离明白她的只是是什么,可她总不能说是你那个救命恩人带我来的,她眼下就在门外吧。
抿唇朝站在门口等待蜡烛香气散去的栾玲看了眼,郁离只能指着不停哈欠的孟极道:“小孩子顽皮,夜半出来走屋顶,正巧看见秦娘子隐疾发作,这才能及时施救。”
被突然点名并拉出来做借口的孟极一脸问号,它难道不是被揪出来送酒的?
但迎着秦白月探究的目光,孟极到底没实话实说,“今夜清风舒朗,我出来走走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你辛苦了。”
得了孟极的配合,郁离比今夜的清风更舒朗。
转头看着秦白月脸色仍有几分苍白,便识趣地告辞。
临走之前还是有些没忍住问道:“秦娘子可知晓这世上有一种名为酒虫的灵物?”
秦白月微微侧头,一脸不解,“郁小娘子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我从未听过此种灵物。”
郁离没有立刻回答,只盯着秦白月看了片刻,莞尔一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今日秦娘子隐疾发作时和传闻中酒虫嗜酒的样子极像,我随便一问,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从宅子走出去,栾玲并没有跟上来,郁离也不在意,她算是看出来了,栾玲自己也对酒虫知道的不多,但酒虫跟她却存在某种联系。
所以秦白月今日发作,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郁离和孟极走了屋顶,她想看看四周是什么样子的。
“阿离你看,那是不是新搬来的人家?”
因郁离选在归义坊定居,孟极便时常在归义坊转悠,坊间一切早就了如指掌。
它敢肯定,这户人家必定搬来不久,之前它从未见过呢。
郁离顺着孟极所指看去,不出意外看见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王氏十六娘,王灼?”
“你认识她?”
孟极往更高的屋顶跃去,看得更仔细了些,里头除了那位小娘子外,还有一位老妪。
“算是吧,在白月茶肆门前见过一次,只知道这女郎出身太原王氏。”
郁离朝宅子里多看了两眼,却已经不见了王灼和那老妪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