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一支血迹累累的手指和一双一无所出的肾,委屈地走下军凯。赵狗屎正站在一楼大堂上跟一位酒店小姐“策”着。小姐见客人下来了,忙低着头去翻帐本。挽着我手臂的笨笨显然心情极好,从我手里抢过包,走到赵狗屎的背后拍了几下。赵狗屎惊讶地转过身来,见到笨笨甜甜地给冲着他笑,也只好跟着笑。笨笨幽幽地嗫嚅道:“对不起哦,赵大哥,刚才骂了你。”一边不安地把玩着自己的衣角。
赵狗屎觉得狂有面子,摆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细伢子吗。在长沙,有事就来找我赵狗屎 ……. ”笨笨亲昵地拍了几下他的背,高兴地说了声谢谢大哥。在我不满的眼光中,转身蹦蹦跳跳地跑出酒店,又转过头甜甜地奖给我一个笑脸:“小石头,追我啊!”
我只好追了出去,笨笨跑得好快,还是穿着裙子跑的,心情郁闷地我居然追她不到。她一边在前面跑着,一边咯咯地笑,不时回过头来扮个鬼脸,又或是回头撒娇地埋怨道:“磊磊哥哥,快点啊,快点啊!”,就这样穿过两条街,我才勉强把她追上,她一个转身急刹车,正好让我抱个满怀。 温香软玉贴着我气喘吁吁的脸,在大街上,她居然吻了过来,我红着脸想推开她,她却贴得更紧了。长沙最繁华的街道上,下午下班的黄金时间里啊,我有一种被女性光天化日下公然强暴还要无可奈何享受着的复杂感觉,这个即使在我最狂野的梦里都没有出现过的场景,让我突然有了一种幼儿班时尿了裤子被伙伴们嘲笑的惊慌失措。20秒后,笨笨终于“住嘴”了。我看到笨笨的脸色非常奇怪,像是努力地憋着什么事,终于憋不住了,大笑起来,捂着肚子蹲在我脚下。
“小石头,我们回宾馆看看好不好?”笨笨抬起头笑容神秘地问着我。
“为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为……”笨笨咯咯地笑着站了起来,附在我耳边:“因为我出来时在赵狗屎背上贴了一个创可贴,他现在一定帅极了!”
“什么是创可贴?”
“就是女人每月都要用的创可贴啊,懂了吧?”笨笨怪笑着绕着我的脖子。
我和笨笨沿着马路,从阿波罗走到了平 和堂,仍然没有想到合适的落脚的地方。像两只流浪狗在灯光下徘徊着,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挖空心思考着,这次我怎么说也要“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但我在长沙的朋友大都在大学读书,总不能跑到别人寝室去“抵死缠绵”吧?酒店说什么都不敢去了。笨笨明天晚上就要走,带她回湘潭照样要找酒店住,还耽误时间。我想,就去湖南大学旁找一个包厢吧。委屈是委屈了一点,也没有办法了,就当刚买的名牌衣服马上打折了吧,怎么说还省了一比钱,我卑鄙地想。笨笨兴致倒很高,一路上唧唧喳喳,看到路上华天、小天鹅、紫东阁很多星级酒店,不禁赞叹道:“长沙真是繁荣昌盛啊,长沙的男人真性福啊。”一边不怀好意的向我瞧瞧。我说:“是啊,中国脚都。不过我是良民,请组织放心。”笨笨横着眼睛,说:“你们湖南娱乐很发达嘛,女孩也很漂亮嘛,怎么你就没泡一个?太没用了吧”我捂着胸口作痛苦状:“呜,我人虽然差了点,但对你还是守身如玉从一而终的。”笨笨很认真地望了我几眼,抱住我同情地哄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笨笨知道了,笨笨不会抛弃你的,笨笨专门捡破烂。”
我们坐着去湖大的骊珊专线,很快到了目的地。找一个朋友帮忙,在堕落街附近弄到了一间房。房间是他一个宿舍的兄弟为了跟女朋友打炮在外面租的,女朋友回家了,他回寝室打牌,就同意将“用武之地”借给我们,只是反复叮嘱避孕套千万别留在房间里,上次他女朋友就因为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套套差点跟他玩完。
我俩在堕落街吃完饭,就冲进了房里。正准备大快朵饴,笨笨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拂开我调皮的爪子,幽幽地问我:“小石头,你是第一次吗?”
我心里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实说:“不算五兄弟的话,应该是吧。”说着伸出手看看自己五个手指。
笨笨沉默良久,只是靠着我反复抚摩我的背部,场面有点尴尬,我不清楚笨笨怎么突然不开心了,正准备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时,笨笨猛地坐起,直视着我的眼睛说:“我不是处女了。在你之前,我还爱过一个男孩子。”这时她的脸,像一朵冻残的黄花,仿佛在将所有忐忑深藏在这瞬间地停顿里,那么僵硬,又那么哀怨,“你在乎吗?回答我,小石头。”
我在乎吗?我问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保守也不够开放,所以在那一瞬间我不能确定。以前自己也凭空想过这个问题,结果无一例外的是不在乎,不认识你的女人当然没有义务对你负责,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又要一再去再而三的思考这个不成问题的问题呢?
我觉得有点窒息,我突然明白了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讲的是什么,我想找个地方透口气,可是我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哈哈,其实我也不是处男了,我也有过一个女朋友,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嘻嘻哈哈地说道,尽管脑袋有点发蒙。
“那你说说你的第一次经验吧?”笨笨脸上很随意。
“第一次,这是我的第一次。她一直在我上面,主导着一切, 当我往后躺下时,我的肌肉紧绷着,我想找个藉口把她推开,但她却不受动摇的接近我。她问我是否会害怕而我只好勇敢地摇着头。 她有很多的经验,但这是她第一次同我做,她的手指找到正确的部位,她深入时我颤抖着,我的身体紧绷着,但她温柔的就像我不能承受的毒。 她深深的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必须信任她,她以前已做过很多次了。她的微笑使我轻松了不少,我也张的更开使她有足够的空间容易深入。 我开始恳求她快一点,但她却慢慢的掌握着时间,试着让我觉得越舒服越好。但当她压的更深入时,仍然有痛楚剧烈地传遍了我的全身,当她继续时我甚至感到有血流出来。 她奇怪地看着我,关心地问我是否觉得非常痛。我的眼睛充满着泪水却坚决地摇头,还点头意示她继续。她开始很有技术地移进移出,但我已麻木到感觉不出她在我里面。 过了一段几乎时间冻结的时刻,我感到像是有着什么东西跑了出来,是她抽了出来。 我喘着大气躺着,高兴着这全都过去了。 她看着我温和地笑着,低声轻笑着对我说,我度过了自己最值得骄傲的一段时间。”
笨笨很疑惑的看着我,显然觉得我说得不象。
我接了下去:“我笑着对我的牙医说声谢谢。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的拔牙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