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说了这么沉重的一大段。
楚惊帼睫毛动了动。
他这是在解释那件事。
而伴随着他这些话，她才忽然意识到、
她和帝赢，似乎好像……是一样的人……
例如这里的患者，她不想让任何人担心，便瞒着了宁云城的所有人。
例如海瀛国，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她不会让任何人跟着她去冒险，哪怕是帝赢。
原来、她的处事方式，在遇到特定事情的情况下，和帝赢也差不多……
帝赢忽然说：
“阿楚，睁开眼看着朕。”
低沉的嗓音像是有魔力。
楚惊帼睁开了那双一向冷静的目光。
由于平坦着，她只能转过身看向身旁的他。
有些事是该说清楚了。
帝赢一瞬不瞬地凝视她的眼睛，问：
“阿楚，你和朕一样，只信任自己的能力、只愿自己一人去处理事态。
为何你是这样的人，却偏偏恨上了我？”
磁雅的嗓音，带着一种隐隐的受伤、无奈。
楚惊帼睫毛又闪了闪。
她和他是一样的人，却偏偏恨他？
好像……
看着他那双深邃而深沉的眼睛，她觉得很沉重，开口说：
“我和你相同，但也不全同。
这些事我隐瞒的是家人，是那些能力本就有限的人。”
帝赢打断她的话，直视她道：
“以前你并未告诉我、你的真实能力。
在朕眼里，你只是一个女子，能力有限的女子。”
楚惊帼拧了拧眉，好像也是……
帝赢又道：“且、你过于固守成规，很多时候不懂取舍。
朕那时不知你有所谓的空间，在朕看来，你是为了救他人的命、可能会不顾危机、牺牲自我性命的人。”
所以那时他除了隐瞒她、先处理好事情外，别无选择。
楚惊帼第一次换位思考。
如果她是帝赢，如果她得知边关危机，如果情势十分紧急，她是否能做到尽数相告？
但这……
并不重要了。
楚惊帼没去深想这个话题，对帝赢说：
“事情已经过去，这件事，我其实已不怪你。”
兴许是在他邀请她一起来村庄时，兴许是他这几日日日夜夜的照顾陪伴时，兴许是在她和江云止搭配默契、而他未曾动怒之时、
那件事所造成的坚冰，就已经在隐隐消散。
帝赢眯了眯眸，不怪他？
他凝视她，开口道：
“既然不怪，这次、让朕陪你一同去。”
楚惊帼皱了皱眉，夜半谈心，谈这么久，就是想和她一同去海瀛国？
她拒绝：“不行，虽然你的内力很好，但海瀛国似乎总有用不完的武器。
且你做事太过偏执，我自己去才能毫无顾忌。”
“将我带入你的空间即可。”
帝赢直视她说：“冥可以，朕亦可。”
楚惊帼眉心更是皱了皱。
他和冥相提并论做什么……
放冥进去，只是当时不想他回到海瀛国、助纣为虐而已。
而将他带入医疗包……
帝赢道：“即便你不带上朕，朕也会自行前往。
以免出现任何不利的情况，我在和你商量。
是要带上我、有商有量，还是任由我自行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