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司衍仿若看到了以前的他。
不，是比以前还更为冷漠的他。
以前的他至少对他还有几分温度，可如今……
见帝赢闭上眼，他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走出去，将门关上。
那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只剩下一人。
冷清、寂寥。
死一般的宁静，毫无温度。
御七走上来问：
“大皇子，如何了……”
帝司衍转身，看向钦天监的方向，神色越来越凝重。
*
当晚，楚惊帼和德医堂的众人喝了不少酒。
盛月明还特地不停敬她、一起庆贺。
楚惊帼在众人的簇拥下，第一次醉了。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古代，都是第一次醉。
她的酒量向来很好，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倒在了桌上。
盛月明松了口气。
虽然楚惊帼看似不在意，而且十分理智的想自己潇洒生活。
但她很清楚，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楚惊帼心理肯定也难受。
醉一场，睡一觉，算是发泄过了。
明天朝阳升起，一定会是很好的一天。
她亲自搂着楚惊帼飞身而下，将她安排在帝赢送来的那张床上。
*
翌日。
楚惊帼再次醒来后，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理智。
她给北玄忍检查身体，发现北玄忍的一切指标全数符合手术条件。
她开始筹备手术所需器材。
躺在床上的北玄忍悠悠转醒，看着床边的楚惊帼时，他皱了皱眉。
她……怎么会在这儿？
“楚国医……换别的人……”
即便是昏睡了一天，但这件事、该有的避讳，他全记在心里。
楚惊帼安抚道：
“放心，帝赢已经同意了，你只需静静躺着、接受手术就行。
另外、今日我会用你的身体给徒弟们上课，你应该不介意吧？”
北玄忍神色还有些恍惚。
帝赢同意了？
这似乎不太可能……
但看楚惊帼这么说，他也不便多问。.
“好，楚国医尽可教学便是。”
楚惊帼才叫来德医堂的众人。
德医堂的众人昨晚一直挤在其他的房间，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照顾楚惊帼。
哪儿想楚惊帼喝醉了就睡，醒了就工作，简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们全涌在床前，帮着楚惊帼一同筹备。
楚惊帼带着众人消毒杀菌后，开始给北玄忍注射麻醉剂。
随后、手术、教学。
这一次、没有帝赢在，她手把手的教学。
亲手教众人如何从内里复位肋骨、如何通过医疗固定器固定肋骨，如何让其复原。
谁不会了，她就亲自抓着那人的手，亲自带其动作。
徒弟们也十分认真，毫无约束感。
直到手术结束，楚惊帼对众人道：
“接下来、我教你们如何给肋骨受伤者护理身体。
虽然不似手术复杂，但肋骨断裂者、五脏六腑皆有影响。
从擦洗到换衣，必须格外谨慎，容不得丝毫闪失……”
她边说边拿着帕子，准备去擦拭北玄忍的身躯。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高亢的嗓音：
“皇上驾到！”
所有人神经瞬间紧绷。
帝赢来了！
他终究还是来了！
这是又要捣乱了么！
楚惊帼拿着帕子的手，也微微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