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这就是你的衣裳啊”莫义不明白小玥为何要撒谎。
小玥摇了摇头,依旧坚持说:“这不是我的衣裳,我这两日都没有回家,就身上穿的这件衣裳,没有第二件了,这不是我的衣裳”
“你休想抵赖!就是你的衣裳!你杀了庆喜!”方茂茂年纪小,沉不住气,见小玥含着眼泪抵赖,怕众人信了她,不假思索就把庆喜之死说了出来。
小玥眼泪直流,一边哭着一边说:“这不是我的衣裳,我没有杀人,就算是衙门的大人,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方茂茂还想说什么,楚昭云制止了他。
她只说道:“是不是你的衣裳,你都有嫌疑。”
话落,楚昭云指了指火炉,接着说道:“杀害庆喜的凶器,就是火炉旁堆着的枯枝。”
刘三秋大惊,本来以为衣裳一事是误会,但凶器竟然出自后厨!
“莫义!这些引火的枯枝,都是你捡来的!”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啊!这些枯枝虽然是我捡来的,但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放在火炉旁,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拿了枯枝去害人再说了,枯树枝子怎么能杀人啊?”莫义微微佝偻着腰回话,态度十分恭敬。
方茂茂不服气地小声嘀咕:“谁都能拿到树枝,看来看去,还是小玥嫌疑最大!”
楚昭云盖过了他的声音,说道:“所以后厨里人人都有嫌疑,你们先准备晚饭,谁也不许离开后厨。”
而后厨里三人,根本就无心准备晚饭。
刘三秋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她一辈子沉默寡言,更是从不惹是生非,但没想在是非找到了她身上。
她看了看小玥,又看了看莫义,平日里搭伙的人,眼下怎么看都像是坏人!
小小年纪,两人都像坏人!
若是楚昭云知道了刘三秋的心思,必得问问她为何觉得两人都是坏人。
可惜没人知道刘三秋心里在想什么。
说完话,楚昭云就带着范坚和方茂茂扬长而去,“范坚,你看好杜承启三人,最好是和他们三人待在一间房里,听听他们说什么。茂茂,你跟我出去一趟。”
“楚推官,你们去哪里?”
“既然小玥不承认衣裳是她的,我们就去找证据。”
驿丞大人临走时交代过,驿馆里所有人都得听楚昭云的。
一打听,楚昭云就从驿馆其他人口中打听到了小玥家在何处。
她来青州衙门任职之前,逛遍了青州的大街小巷,有了地址,很轻松就找到了小玥家里。
“楚推官,小玥家看着很穷。”
“敲门。”
闻言,方茂茂敲着门,等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
是位白发苍苍的婆婆,腿脚很不好,走路极其缓慢。
婆婆声音沙哑,笑眯眯地问道:“你们找谁?”
“婆婆,这是小玥的家吗?我们是驿馆的人。”
“哦哦原来是驿馆的人,请进请进。”
“小玥昨日忙,住在驿馆了,你不要担心。”
“哦哦我知道,前几日小玥经常晚回来,都是在忙!”
楚昭云眉心一动,小玥不是说后厨三人每日酉时之后就会回自己家吗?
她怎么在驿馆忙呢?
“婆婆,您是小玥的祖母?”
“是,小玥这孩子懂事,家里就我们俩,全指着她辛苦赚银子,小玥懂事啊,我捡来小玥的时候她已经五岁了,也记事了,她还是当我是她亲祖母,养了我这么多年,小玥是个好孩子啊!”
老人家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楚昭云不得不打断她,问她:“婆婆,您还记得这几日小玥都是几时回家吗?比如前日,前日她几时回家?”
“年纪大了,记不清了”
方茂茂失落:“婆婆您好好想想!”
“记不清咯”
“婆婆,我们来是给小玥拿衣裳,能带我们去她屋里吗?”
“就西厢屋,我领你们去。”
“不用不用,婆婆歇着。”
老人家想着小玥屋里也没有重要的东西,就点了点头,她每走一步都腿疼。
方茂茂低声问道:“楚推官,我们这算不算骗人啊,这样不好”
楚昭云心想,她以前也是不会这些野路子。
“我们只是为了查案,和案件无关的,什么都当看不见。其实大可以让衙役来搜查小玥的房间,眼下这么说,也是怕老人家接受不了。”
方茂茂恍然大悟:“是这么回事!”
衙门怀疑谁,直接让衙役来搜查,那架势跟抄家没什么两样。
若是衙役来了,婆婆非得吓死不可。
说着话,两人进了西厢屋。
屋里十分简陋,除了一个大匣子,没什么能放东西的地方了。
能看出来小玥养家辛苦。
两人小心翼翼地搜着装衣裳被子的大匣子。
“有东西。”楚昭云摸到了一处冰凉,像是玉,拽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块玉佩,“这玉佩上的字是湖?”
“楚推官,这把折扇,题词处落款是魏湖!”
“小玥和魏湖一定有关系。把扇子藏在裤腿里,带走,玉佩也带走。”说着话,楚昭云随手抓了一套衣裳。
两人和小玥的祖母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小院。
方茂茂心里满是怒气,虽然魏湖死了,可他觉得魏湖死有余辜,“楚推官,魏湖将自己的玉佩送给小玥,还有扇面上的落款,他二人定是暗通款曲了!魏湖他只是路经青州,竟然敢欺负小玥!小玥也是!难道是因为魏湖要离开了就杀了他?真是好一对我呸!”
“生气作甚?验尸推案要少掺杂自己的情绪。小玥和魏湖的事八九不离十,她丢了那身衣裳,八九不离十就是她杀了庆喜。”
“可她不承认啊!严刑逼供?”
楚昭云扬了扬手里拿着的衣裳,“这可不只是骗婆婆的借口,这也是证据!”
“什么。”方茂茂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拐角处涌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楚推官救命!楚推官救救我们!王家上上下下都等楚推官救命,帮帮我们,救救我们!有人要害我们性命,主君已经死了!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楚昭云:“”
这一套话,她怎么听着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