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豪庭,9号别墅前。
女人浓妆艳抹,双手戴着四枚钻戒,看着眼前穿着扑通,唯唯诺诺的刘飞,斜眼睥睨,“想要钱是吗?我可以给你。”
刘飞身体一颤,眼神激动,“谢谢婶婶。”
婶婶何苗嘴角冷笑,“跪下!”
刘飞全身一紧,眼神闪过愤怒,但最后还是控制住冲动。
扑通!
刘飞笔直跪在何苗面前。
心如刀割,但为了讨回钱救生病父亲,别无选择。
哈哈
何苗仰天大笑。
“软骨头!”
“下贱男人!”
“为钱入赘,见人下跪!”
字字戮心,刘飞心如针扎。
三个月前,父亲突然生病,失去顶梁柱,靠卖中药材为生的家庭瞬间坍塌。
虽然刘家曾经是望海市第一中药世家,但十年前谜一般的倒闭,家族败落。
如今,家中根本无钱治病。
为了给父亲治病,刘飞刚刚大学毕业就入赘叶家。
据传,算命先生说叶家二千金叶青竹天生克夫,第一任丈夫必被克死。
叶家出一百万招上门女婿替死,刘飞为了给父亲治病,放弃尊严,到叶家当了上门女婿,换来一百万救命钱。
三个月下来,一百万治病花光,父亲未愈,医生告知,不继续交钱就等死。
无奈,找到叔叔刘天一家中,讨还三年前父亲借给叔叔的一百万。
叔叔不在家,婶婶当面羞辱。
刘飞面露乞求,“婶婶,那一百万已经借给你们三年了,现在我父亲等钱治病,您就还了吧!”
何苗翻个白眼。
“废物!你大学白上了,毕业不找工作赚钱,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丢尽刘家脸,还好意思说没钱给父亲治病?”
“你们家都是白眼狼,这些年我和你叔叔帮了你们多少?”
“现在你母亲的兼职工作,不还是我和你叔叔赏赐给你们的吗?”
何苗手指戳着刘飞额头,痛骂不已。
刘飞气得全身哆嗦。
要是当初给钱,他怎么可能去当上门女婿?
借钱的反倒是成了白眼狼,这是什么世道?
想到他说的母亲兼职工作,刘飞心都在滴血,五十多岁的母亲,白天守着中药铺卖药,晚上到叔叔的工地搬砖、扛钢筋,全身
伤痕累累。
火一次次直冲脑瓜顶,但刘飞忍住了。
“婶婶,我会努力照顾家庭的,但那一百万真的该还了。没有当初我们借的一百万,怎么可能有你们现在的千万家产?”
“我父亲因为希望你们能够带领刘家崛起,全力帮助你家,你们不感恩可以,但也不能不还钱吧?”
“那一百万中,还有一部分是我父亲从高利贷那里借来的,你们一点儿利息都没有给。要不是因为还不上高利贷,父亲屡次被毒
打,也不会重病在床。”
何苗顿时暴躁,“小兔崽子,你什么意思?还想要利息是吗?你们家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刘飞面色铁青,“婶婶,你”
何苗冷哼一声,“你们就是利用我心地善良,找我要钱。没门,赶紧滚蛋。”
刘飞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何苗见状,“你等着!”
刘飞压下怒火,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何苗走进别墅,从茶几上拿起一个青铜鼎的烟灰缸走出来。
“我没有现金给你,这是你叔叔花两百万买的古董,算是偿还你家的一百万,多的一百万算是利息,这回满意了吗?”
何苗把青铜鼎重重丢在刘飞怀中。
里面烟灰洒了刘飞一身,浓浓的烟油味,呛得刘飞不住咳嗽。
想要爆发,为了钱,最后忍住。
不过,他暗暗发誓,迟早有天要让刘家崛起,让望海市人人尊敬的刘家王者归来。
站起身,拿青铜鼎赶往工地,准备找叔叔刘天一。
希望能够念及亲情
何苗看着刘飞背影,呸的一声,“入赘女婿不如狗,我看本来就是狗!”
门口保安看着刘飞,满脸嘲讽,发出唤狗的叫声。
刚刚,他们已经将全过程都录下来,准备好好的欣赏,大力宣传。
建筑工地。
男人三五成群坐在地上,目光都盯着一个五十岁上下,满脸皱纹的老女人,她正艰难的用独轮车推砖。
每走一步,双腿重若千斤。
汗珠噼啪滚落,双手颤抖。
但她依然咬牙坚持,她是刘飞母亲肖梅。
平日都是白天看店卖药,晚上来工地干活,最近因为工地赶工期,要求必须白天也来,否则辞退。
她无奈,只得来。
工地太阳伞下,一个三十多岁,尖嘴猴腮的男人,脚放在桌子上,一边磕瓜子,一边享受身后妖艳女人按摩。
他是何苗弟弟何天。
刚刚接完姐姐何苗和姐夫刘天一电话,听说刘飞讨债,顿时怒发冲冠,正在盘算如何收拾肖梅?
哗啦!
推车上坡的肖梅,因为脚滑,力量不足,车翻人倒,砖散满地。
砰!
何天直接将桌子踢翻。“饭桶!不能干滚蛋!”
骂声刚出口,立即有两个狗腿子跑过去,没有救人,而是盯着地上的砖。“何少,碎了五块砖。”
“赔!赔五百块!”
何天气呼呼走来。
肖梅胳膊和腿摔伤,正在处理,听说赔偿五百块,顾不上疼痛,连忙爬起。
“何少,对不起,求你原谅我一次。”
“凭什么原谅你?”何少说完,对着肖梅就是一脚。
扑通!
肖梅被踹倒在地,翻了两个跟头,额头碰到砖流出血。
忍痛连忙爬起。“何少,看在我是天一嫂子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吧!”
何天嘴角诡异一笑,“好!那我就原谅你一次。”
“谢谢何少!”
“我姐欠你家的一百万不用还了。”
啊?
肖梅当场傻眼。“何少,这”
砰!
又是一脚,“妈的!还想讲条件。”
肖梅捂着肚子,岔气了,半天说不出话。
何天更加来劲,抬起脚就要从高处踏下来。
“住手!”刘飞恰好赶到,看到这一幕。
何天停住脚,看到是刘飞,冷哼一声,“废物女婿也敢让我住手!”
刘飞跑过来,一边扶起母亲,一边怒问:“凭什么打我母亲?”
“打你母亲?老子连你一起打!来人!把他们给我打出去。”何天正想找刘飞为姐姐家出气。
两个狗腿子,还有几个坐在地上的工人,屁股就像装了弹簧,跳起来,一拥而上。
刘飞想要搀扶母亲逃跑,结果被一个工人直接打倒。
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紧脑袋,像一只缩头乌龟。
肖梅拼命呼喊,想要搭救,被人推倒,眼睁睁无能为力。
青铜鼎从刘飞怀中掉出,一名工人捡起青铜鼎,对着刘飞脑袋砰的一声重重砸下。
一股鲜血溅出,流进青铜鼎,刘飞双腿一蹬,昏死过去。
唰!
一道青光闪过。
青铜鼎快速吸收刘飞鲜血,逐渐由青色变成红色,最后化作一道红光,进入刘飞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