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印之地,我和谢惊蛰,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才怪!
我感觉自己快要变成野人了,在这儿的一个月时间,每当下雨,我就跟个变态一样,脱光光站在石台边缘借雨洗澡。
那死鸟和没见过面的死狐狸,并没有满足我的要求,所以我用鲜的松针,将一头咬烂,每天用树枝头的纤维做牙刷。
有一说一,虽然刷的满嘴发苦,但用这玩意儿刷牙,居然比用牙刷牙膏还干净。
至于取暖,完全靠抖。
好在修炼起来时,身体会发热,因此大部分时间,我都打坐修炼,以及和谢惊蛰大眼瞪小眼。
他时常沉默的坐在石台上,看着云雾流动,我则大部分时间在修炼,剩下的时间就不停没话找话说。
时间一晃,天更冷了,我头发已经长到差不多可以在脑后扎个小揪揪了,我用柔韧的草茎扎头发,盘算着天气逐渐冷了,再靠雨水洗澡,是不是有点儿太惨。
擦屁股的树叶子也快不够了,那桐树都快被我薅秃了。
来来回回间,我问老谢,我能不能先死一步,这么待着比死还难受。
谢惊蛰说我在阴阳葫芦里都能耐得住,怎么在这儿两个月就想死了。
我在阴阳葫芦里,不会饿,不会冷,也不用操心擦屁股的树叶子不够用。
谢惊蛰很能耐得住,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或者发呆。
成为诡物后,他似乎没变,又似乎变了。
没变的是他的思维和意识,变化的是外表,以及他更沉默了。
即便是如此,老谢也没有放我离开的想法,当然,我自己也没提这事儿。
这地方很有世外仙境,与世隔绝的韵味,但待的久了,就只能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孤独和贫瘠。
我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每次看到谢惊蛰,我就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直到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将我给惊醒了。
我惊呼出声,翻身而起时,一旁的老谢也跟着醒了。
这里没有任何照明设施,所以黑暗中我俩谁也看不见谁,只能听到动静。
“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
“哦。”他应了一声,估计觉得没什么。
我道:“我梦见神女了,就是疗养院那个神女……我答应过她,要解决疗养院的事,后来太忙,一直没时间,我差点忘了。”
谢惊蛰顿了顿:“我记得,你起过誓言。”
我回忆着刚才的梦境。
梦里,我本来是在一个美丽的湖边休息,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湖水就越来越浅,就好像有什么机器在抽水似的。
随后,湖底露出了淤泥和挣扎的水生物。
从淤泥和鱼群中,突然伸出一双白嫩的手来,一把抓住我的双脚,将我往淤泥中拖拽。
我挣扎着,那个人露出了头,是一张腐烂的脸,但在梦里我想起了她的身份,是神女。
而那个干涸的湖,应该就是曾经的神女湖,也就是现在疗养院所在。
在梦里,神女的声音反复说着一句话‘洛常,你还记得我吗?’。
她腐烂的脸不断凑近,最后将我拽入了湖底的淤泥里,我窒息着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将双手搭在了自己的口鼻上,以一个奇葩的姿势睡着。
这不是巧合。
我道:“我得完成当初立下的誓言。”
谢惊蛰微微沉默一阵后,才道:“人无信不立,当然。”
黑暗中,我抹了把汗湿的脸,道:“老谢,要不你先放我一马,等我处理完神女的事,我再回来。我拿祖宗洛渊发誓,如果我不回来,他就投胎变王八,行吗?”
谢惊蛰闻言,幽幽道:“你的誓言听起来,很可信。”
“老谢,你说话便利索了,不像机器人了。”我发现他僵硬了两个多月的嗓子,现在似乎顺畅了很多。
“嗯。”他应了一声。
我道:“老谢,我真的得离开这儿了。”
黑暗中,谢惊蛰道:“疗养院背后的人躲的很深,而且很有势力。”
我道:“只要知道是谁,我自然能对付。”我们鉴诡师,想要对付一个普通人,哪怕对方再有权势,也是轻而易举。
谢惊蛰应该明白我的想法,他道:“如果你动用术法,对方很快就能找到比你更强的鉴诡师去化解,不要小瞧这些人。如果被对方追踪到是你在背后下手,他们不会让你好过。”
不等我开口,他忽然道:“我跟你回去。”
黑暗中,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可是污染之力你还无法控制。”
他缓缓道:“这两个月,我的身体内部一直在变化,我发现……我的力量,其实可以发挥更大的用处,而污染之力带给周围的影响,在这个用处面前,可以忽略。毕竟,无论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我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老谢,你说的用处是?”
他没有回答,而是道:“天一亮就下山。”
下半夜,我辗转难眠,熬到黎明时,我翻身而起,谢惊蛰也在同时起身。
我俩走出洞口,紧接着,让我崩溃的一幕出现了。
谢惊蛰捏了个法诀,悬崖上一阵华光闪过,隐约变得有些透明,然后,他又吹了声口哨,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狐狸叫声,眼前的山崖居然消失了!
我目瞪口呆,合着困住我的山崖根本不存在,这是个无比强大的幻阵!
而此刻,我们确实是在一处山崖高地的石台上,石台后连接着一栋门户紧闭的古旧老宅。
也就是说,从始至终,我这两月,其实一直都生活在老宅边缘处的石崖上。
谢惊蛰你是人吗?
我用眼神谴责他,谢惊蛰眨了眨眼:“谢家祖宅,外人不得进入。”
说话间,他灰白色的眼球开始变化,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过于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