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登天梯?”
唐香馨和古青璇盯着这画,问出她们最想问的问题。
“应该说,这才是登天梯。”
牧盛平静说道,没有打断这两人注视花的动作,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正在将她们一点一点拉入真正艺术的殿堂。
“艺术的绘画,是没有条条框框限制的,绘画也是,书法也是,而插花,亦是如此,心有艺术,所成才是艺术,艺术没有规定的样子,再说了,哪怕一个绘画家,也不可能画出两幅相同的画,古青璇,你应该最清楚这一点了吧?”
古青璇点点头,一幅画有材料画家状态等各种因素存在,甚至不同的保存方式,也会使画的效果,呈现截然不同的区别。
“因此,所有艺术都是相同的。”
牧盛在座位上,款款说道。
唐香馨和古青璇都是极其认真的听着,她们心里的一丝丝疑惑被解开,仿佛即将要触碰到曾经一直渴求的东西了。
“唐香馨,你说说看,插花有基层境界?”牧盛问道。
唐香馨一愣,作为在插花上投入诸多时间的人,她当然知道插花分为几点,立即说道:“这插花的境界一共三层,第一层是‘形似’,是初学
者停留的地方,第二层便是‘神似’,这已经算插花高手了,而第三层形是‘意似’,我没见过,听说只有插花宗师才能表达出来的境界。”
牧盛点点头,这唐香馨对于插花的了解,确实很深刻,听的古青璇云里雾里的。
“当然了,除了插花之外,书法绘画,都可以用着三个层次来表现,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再到最后的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人生境界,大抵如此。”
“而你之前的登天梯,虽然很精美,但是在形似的最高境界,你没有意见吧?”
牧盛开口问道。
唐香馨虽然心里有些不甘心,但是牧盛的评价很中肯,她不得不趁人,点点头说道:“确实,虽然有插花老师夸奖我的插花意境很高,但我明白,我还在第一层境界。”
“你亲眼见过登天梯吗?”牧盛问道。
唐香馨摇了摇头,“没有,我只在电视上面见过,这登天梯古朴深邃,一眼望不到尽头,当时我也是见到了有所感触,所以你才制作的这一瓶插花。”
牧盛站起来,走到这瓶插花前,他当然看得出来,唐香馨和古青璇都一样,如今两
人的境界未够,也是因为见的太少,自己从小参军,在各种险峻的地势走过,比他们更能领悟这波澜壮阔的自然之美。
“你见到这登天梯的时候,第一眼感觉是什么?”牧盛问道。
“长,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唐香馨回答道。
她一边说着,目光一边看向牧盛所裁剪过的插花。
原本在插花上,她给插花顶端,剪了一层薄薄的花盖,作为登天梯顶端,也是天的存在,但是现在被牧盛大刀阔斧修改之后,这一层花盖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点小小的阶梯,仿佛高耸入云的梯子,根本难见尽头。
唐香馨下意识浑身一颤。
“牧盛,你的意思是之前我给登天梯加了终点,所以没了那意境,现在去掉顶端,反而更能有那种身临其境,感受登天梯之长的感觉?”许久之后,唐香馨才恍然开口。
牧盛没说话,点了点头,还好,不是无药可救。
唐香馨突然来了灵感似的,直接取一个花瓶过来,再次开始插花。
而古青璇也若有所思,也不矫作,就地铺开开始作画。
看着两人这番动作,牧盛明白,她们很快就能进入新的境界了。
他也不打扰他
们,悄悄离开了静室,回到自己那个房间之中。
在柔软的大床上,正摆放着两件东西,一件是《雪中归鹿图》,还有一件,则是最近从箫琉璃手中拿到的木匣子。
牧盛双腿盘坐,盯着这两样东西。
说实话,他在没有拿到木匣子的时候,一直在潜心研究这《雪中归鹿图》,毕竟这《雪中归鹿》图是一件藏宝地图,百年之前就能有如此灵气,流传至今,其中宝藏,肯定无比惊人。
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研究,牧盛却有点难出进展的感觉。
这《雪中归鹿》图的每一头白鹿,都代表着一个结点,十三头白鹿连起来,便是一整副你藏宝地图,但是牧盛遇到的难题,便是那十三个点连成的图,到底在地图上的哪一块?
因此,这《雪中归鹿》图,反倒把牧盛给难住了。
毕竟你这藏宝图,也有地点可以对应,虽然这线路已经明确了,但是没有地点,从不可能从茫茫世界地图上一个一个比对找过去吧,那未免也太繁琐了。
牧盛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游历世界呀。
“算了,还是先研究这木匣子吧,眼前的东西,总比那虚无缥缈的藏宝地图要来的划算。”
几番思考无果之后,牧盛将《雪中归鹿》放在一边,转而拿起曾经放着带血玉佩的木匣子起来。
这木匣子的方法,就容易多了。
牧盛轻车熟路的将木匣子放在手中,用力一捏,这木匣子顿时被他捏的四分五裂开来,随机露出暗金字体背后所藏的长长暗金色钥匙。
“又是一柄钥匙?”
这是牧盛得到的第二柄钥匙,第一柄是他在海上游轮的时候得到的,这不由让牧盛有些欣喜,第一柄钥匙他获得了《五雷掌》,那第二柄钥匙,他肯定也会得到一本不弱的功法。
想着,他立即将卷轴取出来,扑在床上,随着钥匙和卷轴的触碰,突然一道精光猛地涌现,将牧盛给吞吸了进去。
刹那间,牧盛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
呼!
原本以为,这一次会是和之前一样,进入到那块苍莽的大地之中,但是很快,牧盛感觉到不同,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吸力猛地传来,随后将他直接给抛飞了出去。
“卧槽,怎么回事?”
牧盛心神大颤,怎么和之前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而且,在他眼前……
还站着一名从未见过的黑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