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男人面容就像是就像是黑白无常的合体似的,左半脸丑陋无比,全是黑色素瘤,右半脸却俊朗无俦,皮肤白皙,眉毛浓密,黝黑澄亮的眼睛是大而有神。
"你的脸……"东陵策看着宝烨发怔。
"你们还真是奇怪,不就是肉瘤小了许多,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惊讶。"宝烨摸到右脸一片光滑:“咦,肉瘤全消了?奇怪,刚才明明还有肉瘤的,怎么这么快全消下去了?"
东陵策扬了扬眉:“一个晚上时间,肉瘤就消下去了?你用药了?”
"我没用药啊。"宝烨也特别疑惑。
“"没用?"东陵策半眯眼目:“你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宝烨摇摇头:“也没有。”
“你的脸真古怪。"东陵策对他的脸产生了兴趣:“你过来。”
宝烨眼底闪过警惕:“你又想干什么?"
东陵策见他这么戒备自己,勾起唇角:“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脸。”
宝烨半信半疑过去。
“弯下腰。"
宝烨面露犹豫地弯下身体。
东陵策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他的右脸,意味深长地轻呵一声。
"你别这样笑,笑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宝烨觉得他的笑容就像又在算计什么事情:“我不过是脸上肉瘤没了,你有必要一直盯着我看吗?"
"虽然只有半张脸的肉瘤被消掉了,但也算是看到你的真容,嗯,长得还算不错。”
“只有半边脸的肉瘤没了?"宝烨摸到左脸的肉瘤:“还真是只有半张脸好了,那我另一半脸长什么模样?”
东陵策问:“你没有照镜子?”
宝烨拍开下巴上的手:“我一个奴隶哪来的镜子。"
东陵策摊开右掌,手心里凭空变岀一面镜子递给宝烨。
宝烨接过镜子,可就在他抬起镜子照脸的瞬间,左边的黑色素瘤以闪电般的速度蔓延到他的右脸,挡住半边脸原来的容貌,恢复了丑陋模样。
东陵策眯了眯黑眸。
宝烨对着镜子一看,惊奇道:“咦,肉瘤又长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大了,怎么会这样?"
他戳了戳肉瘤,并用神力探进肉瘤内,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东陵策说:“让我看看。"
宝烨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弯下身体,主动把脸递到他的面前:“我的脸是不是受了诅咒?或是其他的异状引起的?"
要是普通肉瘤,不可能突然消失后,又立刻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看能不能用神力给你医脸。"东陵策指尖凝聚神力医:“要是医好了,要怎么报答我?"
"我还是不要医……"宝烨话还没说完,就像有万根细针扎着脸上似的,痛得皱起眉头:“疼疼疼。"
"疼?怎么会疼?你忍忍。"东陵策加大神力,宝烨脸上其中一个肉瘤刚消下去,又迅速长回来,再次加大神力,肉瘤消得快,长得也快,而且,一次比一次大,其他肉瘤都流出脓血。
"不行,太痛了。"宝烨痛到灵魂都在颤抖,猛地推开东陵策,捂住脸得难受的脸大口喘息,发现脸和手粘糊糊一片,放下手一看,掌心全是脓血:“我去,你确定是给我治脸?而不是故意在整我?"
东陵策从他额头和脖子上的汘水看出他不是在装疼,嗤笑道:“你的脸没有被阻咒,也没有其他异状,我的神力却治不好你的普通肉瘤,确实有问题。"
“黑色肉瘤会对我的身体造成生命危险吗?"宝烨假装关心地问了一句,其实对他来说有没有危险都无所谓,反正他都要离开的。
“暂时看不出有危险。”
"那就好,我去洗脸。”
东陵策见脓血都流到地上点点头,在宝烨离开,门关上的瞬间,手腕上的红绳手链亮起了鲜艳的红光。
又发红光?
东陵策拧起眉头摘下手链:“是失灵了,还是----"
要是失灵了,为什么只对一个人失灵?
东陵策眯着眼睛拔动手链,对宝烨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感兴趣。
正在卫生间洗脸的宝烨莫名打个寒颤,他搓了搓手臂道:“肯定是神精病在惦记我了。"他往脸上泼了泼水,脓血仍流个不停。
"这张脸到底怎么回事?"宝烨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肉瘤,之前被东陵策治疗的黑色素瘤比之前更大,大到差不多都要挡住他眼睛的视线
回到卫生部,老六再次对宝烨的脸感到惊讶。
年高一脸幸灾乐祸:“你比早上更丑了。"
宝烨:“....”
到了放工时间,龙卷风终于停了下来,天空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并下起了垃圾雨。
各种垃圾、尸体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经历了两场大灾难,弓城几乎变成了废墟。
接下来的三天,日子十分平静,按照以往,三天内没有再发生灾害,就代表着神明的游戏已经结束。
奴隶们高兴到就差没有聚集起来一起庆贺,可当他们看到满地发臭的尸体就无法笑出来了!
在一些奴隶的带动下,低级奴隶们开始清扫垃圾和尸体,将它们扔到尸坑里焚烧,再把卷走的搭棚和床铺找回来重新搭建,要是材料不够,只能再向奴隶主申请买材料。
只是要材料不贵,奴隶主一般会批准买材料搭建。
高级奴隶们就负责帮助受伤严重的奴隶,让他们]能够重新站起来,但前提是你所在区域的高级奴隶队伍的老大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否则,别说让高级奴隶救人了,他们不趁你受伤踩你一脚就不错了。
只是,神明的游戏真的这样结束了吗?
宝烨望着蔚蓝的天空,讥讽的勾了勾唇,神明应该是想奴隶们先高兴高兴,再让他们尝到痛苦,这才是神明游戏里的真正目的。
“到工厂了,所有人都给我下车。"朱执事的声音打断宝烨的思绪。
宝烨回过神看到江余不敢像平时一样利落跳下车,左看右看想找地方爬下去的模样,便出声问道:“老江,你怎么了?"
江余叹气:“人老了,不中用了,不敢再像以前跳下去。"
主要是他最近被神明游戏吓得不清,身体一下就跟着变差了,手脚也变得没有以前灵活。
"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宝烨替他把脉。
江余因为常年做苦力,身体烙下了很多病根,现在年纪上来,各种毛病接踵冒出。
"你会看?"江余惊讶看着宝烨。
宝烨把江余按坐下来:“我给你按一按手脚,会舒服一点。
朱执事看到江余坐了下来,立刻用鞭子赶人:“死老头,还不下车。”
江余吓了一跳,想要站起,却被宝烨牢牢按坐在原位。
宝烨握住朱执事挥来的鞭子,沉声说道:“等会就下去。"
下车的奴隶们,纷纷回过头。
“丑奴,你敢不听我的命令?"朱执事再次抬起鞭子。
宝烨冷冷扫他一眼,凌厉的眼神让朱执事心头跳,手里的鞭子迟迟挥不下去。
江余害怕看看朱执事,又看看专心替他按摩双腿的宝烨,小声说:“回去再按吧。"
宝烨说:“几分钟就好。”
车下的杜鹏和小伟他们对看一眼,十分惊讶宝烨会了为江余不听朱执事的命令。
宝烨用神力替江余松松筋骨,修复劳损的骨头:“你起来看看,身体是不是好些了?”
江余起身动了动身体,欣喜道:“我关节都不疼了,丑奴,你是怎么做到的?”
宝烨笑而不语。
朱执事瞪着宝烨,眼底闪过一抹深思,转身让司机继续开车。
江余望着远去大货车:“丑奴,好像变了。"
小伟冷笑:“你不过是吃了他几碗饭,被他按摩了一次腿,就觉得他变成好人了,哪天他像那天晚上趁你不注意把你上了,有你哭的时候。"
江余脸色霎白。
杜鹏冷嗤,甩头走向工厂。
其他人跟随后面。
车上,宝烨看到大货车不是按以前路线走,疑惑道:“我们去哪?”
朱执事瞥他一眼:“去到你就知道了。”
宝烨猜想可能是东陵策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来捉弄他,就没有再问。
大货车一路开到了西城区
西城区十分脏乱,既没有人打扫垃圾,也没有拖尸体去烧,更没有人帮忙救助受重伤的低级奴隶,各种恶臭弥漫空气中,闻了令人发呕。
大货车在某个场地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朱执事跳下车,对守在门口的两名高级奴隶说:“人带来了。"
其中一名高级奴隶吐口痰,走到后车厢对宝烨喝道:“滚下来。"
宝烨拧起眉头,跳下车,
朱执事说:“人就交给你们了。”
高级奴隶道:“帮我们老大谢过你们主子。"
"嗯。"朱执事翻上后车厢,看到东张西望的宝烨说:“从今天起,你就在西城区工作,由鲁老大安排你的去处,我以后不会再来西城区来接你回去。"
宝烨听到他提到鲁老大,眉头皱得更紧,这话听起来不像是东陵策的安排,要是想捉弄自己,没必要调到西城区。
那他们口中的主子是谁?
宝烨想了想,对了,原身的真正主子确实不是东陵策,而是之前安排他到东陵策工地做事的奴隶主。
“主子安排我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