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总算是印证了一个道理,四腿蛇对人友好,友好程度堪比狗。
不过苏梅似乎对这蛇没什么兴趣,她更在乎的是这里的洞窟里的雕像。
这里的文化的确和中原文化不同,我们看得出来,这里根本就不属于华夏文明,或者说是这里的人绝对不是炎黄子孙和蚩尤后人,这里的人,是单独的一脉。
由于这里离着中原实在是太远了,所以当年炎黄和蚩尤的大战并没有波及到这里。
我甚至觉得,这里的古人和炎黄他们是一代人。
苏梅虽然没有了胶卷,但是她开始用笔画。
我发现苏梅的铅笔画很厉害,画出来的线条很简单,但是能最大限度的表现出来所画东西的特点。
她在本子上画了很多很多,一直在画。但就是没有把大蛇画进去。
我凑过去看看后说:“你为啥不画蛇?”
苏梅对着一尊四条腿的神像,一边画一边说:“我怕蛇,我从小就怕蛇,我看到那蛇就浑身颤抖,甚至抽搐不已。”
我说:“越是怕什么就要越是克服什么,那条蛇很温顺的。”
苏梅说:“我要画很多东西,我根本画不过来。你不要打扰我工作。”
我识趣地点点头,走到了李超的旁边,我说:“苏梅太认真了。”
李超点点头说:“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姚麻子小声说:“李超,守仁,我们是不是得往前走了啊,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多了。走到头我们就回去了,这里就交给组织来处理了,我们没必要把这里的东西全画出来吧。”
张扬也说:“是啊守仁,走吧。”
我突然意识到,我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这里的队长了。姚麻子和张扬竟然在和我商量是不是该走了,这是为啥啊!
我随后一想明白了,都是因为我最能打,看来,在男人的世界里,谁能打,谁就是老大。
我想了想,还是和苏梅去商量一下,我到了苏梅身边,小声说:“苏干事,咱们是不是得走了?出来不少日子了,我们快点走,踩完点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之后上报给组织,这里就都交给组织处理就好了。”
苏梅点点头说:“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等了她五分钟之后,我们背上行囊出发了。临走的时候,我最后对着树上乘凉的大蛇挥挥手,笑着离开。
继续往东走,我是有心理准备的,那边全是毒蛇。那群家伙可是没有四腿蛇这么友好,它们是没有什么智慧的,一旦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就要下口咬人。
我让大家都绑好了腿,走进了毒蛇遍地的峡谷东半边。
一到这边,苏梅就不行了,那些蛇吓得她浑身颤抖。
她根本就走不了,最后直接就虚脱在了地上。
我们大家都围着她,我说:“到底咋回事?”
苏梅擦着满头的冷汗说:“我小时候被蛇咬过,留下心理阴影了。我连死都不怕,但是我就是怕蛇。”
我对李超说:“你留下陪她吧,我们继续前进,踩完整条峡谷之后,我们原路返回,和你们汇合。对了,你们往回走,就去那棵大树下等我们,在那里会安全的多。”
苏梅摇着头说:“不,我一定要走完全程,让我缓一缓,缓一缓就好了。”
姚麻子说:“但是你走不了的啊!”
李超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他说:“我背她,就让她跟我们走吧。”
李超太了解苏梅了,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太倔了,她想做的事情,就必须做成。
但是背着一个人和背一个背包不一样。背包完全是靠着肩膀和后背吃力,但是背人,主要是靠腰和胳膊吃力。李超背着走了一百米,就有点吃不消了。
李超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他不得不放下苏梅。
苏梅挣扎着起来,说:“我们走吧。我没事了。”
但是她刚走了十来米,一条手指粗的蛇嗖地一下从她脚面上爬了过去,她顿时尖叫起来,闭着眼,双手攥紧了拳头,浑身紧绷,颤抖不已。
我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说:“没事没事,苏梅同志,你得勇敢点啊!”
书生说:“这和勇敢不勇敢没关系,苏梅同志是上过战场的人,你能说她不勇敢吗?她这个更接近心理病,很难克服。”
我说:“那怎么办?”
李超摆着手说:“我实在是背不动了。”
我把身上的背包卸下来,我对李超说:“你背这个,我背苏梅通知。”
我想了一个办法,我用绳子把苏梅捆在了身上,这样,我的双手也就解放了出来。
背着她走的时候,我尽量弯腰一些,这样让苏梅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的后背上,而不是绳子上,这样她就能轻松一点。
说来也奇怪,苏梅到了我后背上之后,就算是见到蛇,也没有颤抖,她的呼吸倒是越来越均匀了。
书生说,在我后背上,她找到了安全感的原因。
书生说:“守仁你发现没有,这边的蛇头花好像招虫子了。”
我一看可不是怎么的,这边的蛇头花普遍长得不怎么样,叶子被啃得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花更是被啃得千疮百孔。好好一株蛇头草,搞得破破烂烂,看了心里就难受。
而且在蛇头草的下方的地面上,会有大量的虫子粪。仔细看,在蛇头草上竟然有绿色的蝉。
这东西有拇指大小,颜色和蛇头草的叶子一样,趴在上面的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离着很远,我们能听到蝉鸣的声音。但是我们一旦走近了,这东西就不叫了。
二虎淘气,他笑着说:“我去抓一只看看,长这么大没见过绿色的蝉。”
蝉在北平叫老哇哇,别人是不是这么叫不知道,反正我是这么叫。因为它总是哇哇哇哇的叫,到了夏天,柳树上最多,我家门外就有一棵大柳树,天越热这东西越叫,吵得根本睡不着觉。
二虎踩着崖壁往上爬,到了蛇头草下,他一伸手就抓住了一只,笑着跳了下来。
本来笑眯眯的,但是随后,他突然痛苦地脸都扭曲了,接着伸出手来,那绿蝉在他的手心里开始膨胀,此时他的手心全是绿色的液体,这液体像是硫酸一样在烧蚀他的手,此时已经见到白骨了。
接着,这绿蝉突然砰地一声炸了,大量的绿色液体像是喷雾一样朝着四外散开,直接炸了二虎一脸。
还好二虎闭上眼了,这东西要是到了眼睛里,瞬间就会失明。
不过还是喷了一脸一脖子,顿时,他的身体滋滋响了起来,冒着青烟。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深可见骨,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