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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喂回他嘴里。他想说自己该起身,至少不该还在她体内,崔季明却把他一堆话给吞了。他都惧怕吻得这样细致,崔季明简直对他的……某些部分爱不释手,摸了半天了,她挑眉道:“你就享福吧,这样还不用多想太多,你就说舒服不?有没有觉得很没负担。”

殷胥憋了半天点了点头。

崔季明感慨:“话说……你的那个,真的有点偏凉啊。感觉真明显……”

殷胥恨不得堵住她这张什么都敢说出口的嘴:“疯了吧你!”

崔季明笑:“这怎么了,只许干不许说?你倒是也忍得住,不都说十**岁是男子最好的时候么?你就这样就算完了?”

她说完就有点后悔——

妈的瞎招惹他干什么!每次都是自己没事儿找事儿!

殷胥呆:“……我以为你累了。”

崔季明憋半天:“……我是有点累,随口说别当真,别让我真作这个死。”

殷胥一下子就要爬起来:“你是说真的可以?!”

崔季明矜持:“我建议你不要玩太过。明儿要早朝——”

殷胥拿开她胡作非为的手:“要守夜的,本来也就不能睡。”

崔季明:“那我们可以聊天。”

殷胥:“可以边弄边聊,你说我听着。”

崔季明捂脸:“我以为……你没有这种体力的。”

殷胥委屈:“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想了,你不会拒绝我吧。你不是说你最大的优点就是热爱这种事么?”

崔季明:“……我他妈还没说要不要拒绝你呢,你别擅自乱动!”

殷胥怪脸红的抱着她:“我觉得你不会拒绝我的。”

崔季明:“……我是很有节操的人的,说不干就不干——你别……妈的!我看你每次抱我背我的时候一副累得要死的样子,这时候你倒是有力气了,你是不是装的啊!”

殷胥没说话。

崔季明被他翻得测了个身,想了想……大好岁月不用来干这事儿能干嘛,不趁着这两年年轻夜夜笙歌,难道要等着他都秃头了再吸床头烟,嫌弃他三分钟么?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青春不能浪费,衣服不能白脱,一把抱住他脖子啃了上去。

正文@

殷胥在沂州,此时已经将裴军逼到山东的三角形半岛上了,再加上北边有魏军交给朝廷的齐淄青三成,基本就是瓮中捉鳖了。

而他听闻崔季明丢了魏州,带着两万多骑兵冲刺到幽州后,在中原地带已经游荡了近两个多月的时候,心里头也惴惴不安起来。

她这是被驱赶出了魏州?!

几座曾经的魏军中城都被围困的不敢随意离开,她现在还能到哪里去,大军又都分布在哪里?这是出现颓势了么?她从打仗开始就似乎没有精力再往朝廷递消息,听闻俱泰和其他朝廷官员人都在魏州,现在还活着?

殷胥怕是天底下最怕她打败仗的人之一。如今裴军是抱城等死,裴森使出退缩便杀的招儿,逼的士兵只想晚点死,再往阵前冲。他除非从登州东渡扶桑,否则怎么也没活路了。

这样一来,殷胥就难免不想在这种拉锯战中浪费时间——他确切想知道崔季明到底在干什么!都说了让她守住北线等着就好,她就八万人,于空韬单围魏州的就有十万,她能怎么打?!

殷胥叫宋晏拿了地图来,王禄又接了北机新的信报,拥着几个近臣,如今正在黄绢的地图上,标出崔季明和于空韬势力。

王禄一条条喊:“瀛洲、深州、赵州现在被季将军使计攻下,虽然距离于空韬的主城恒州已经不远了,但是恒州城墙坚固,季将军都是骑兵似乎没法强攻。幽州已经有一次征兵之后,决定再向莫州发兵。”

殷胥看着她的势力居然深入了恒冀腹地,就像是恒冀也深入了魏州一样。

殷胥皱眉道:“那于空韬如今占据的呢?”

王禄翻看着一沓军信:“魏州,如今十万大军还蹲在魏州。一部分的叛军正在攻打季将军的冀州,但是前线还没传消息有没有打下来过。”

殷胥手托着下巴,紧紧盯着眼前的地图。从地图看起来,这简直就是瞎他妈乱打。

本来两方势力有个较为明显的边界,就在边界周围,你夺一县,我围一城,而如今已经全散了,水与沉沙的明显界限在疯狂的摇晃下浑浊一片。

如果把崔季明的势力划分作魏军,那么魏军就像是在春天在墙上疯长的爬山虎,到处都是魏军打下过的势力,她也是打完不占,打废了,剥夺了防御能力扔下就走;要不然就是把利用恐吓手段,把那些叛军敲打成牧羊犬,替她看守城池。而她的蝗虫骑兵还在不断转移着地方,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而于空韬占据的地方都是重地,可是却已经被切割成几段,现在就连于空韬想回到恒州都怕是没办法,他可能要占据魏军的地盘,在这一代发展势力了。

殷胥损失其实也不算太小,毕竟裴军的抵抗力之强,一度让殷胥以为裴森组建了个教派。如今好不容把他们逼到角落,他觉得能送了一口气,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派兵上北线——

绝不能让她再玩这种跟走钢丝似的打法了!

她要驻守的城池极多,又不是朝廷军这样成片推进的,于是驻守各个城池的士兵加起来足有六万,而真正带着跑的骑兵,加上考风,也不过撑死四万。这样两个月的奔波下,还剩下多少人,殷胥不敢想。

他决意暂时调出两万左右的士兵,北上渡河,攻向魏州的背面。如果一旦事态不对,还可以回退黄河,登船南渡,黄河上没有桥梁,对方根本不可能过的来。如果于空韬实在是体量太大,打不动,就这样连番刺探,不断增加兵力,引得他回头,对于崔季明也一定是机会!

而就在几百里之外,康迦卫与兆领军,攻向了他们觊觎已久的邯郸,崔季明则从占据的几座城内,征了不少攻城器械和步兵,驱赶着众人一同攻向了邢州。

这可是于空韬此次出兵,和他原本藩镇的最后一点牵连。

于空韬攻打下魏州,却好像是自己夷平一座城坐在废墟上,他也出离愤怒了,他立刻两方出兵,一边去攻打相州、一边去攻打博州,发誓要像攻打魏州一样,打下魏军的所有重镇!

他名字里是空韬,却并不是真正的没有韬略。

攻打魏州时,他知道魏州将士肯定不会弃了这座主城而逃走,于是四面围住,往死里打,绝不容忍一兵一卒的逃走。

而在攻打相州和博州的时候,则使了围城必阙之计,有意留出空缺,给将士们逃城这一假选择。

从理论上来讲,这应该有效。毕竟主城灭了,主将还在外头奔波,就算将军信念坚定,手底下的士兵看了这种状况也想逃,指不定还会引起内部矛盾。这都是于空韬乐意看到的……

然而相州博州城内,各队营帐下,文书站在前头,士兵在伙长的带领下小板凳排排坐,拿沙土地当沙盘,正在复习去年学习的孙子兵法之“围城必阙”,正在分析季将军曾经打过的几场围城战所使用的围城必阙之计,和于空韬用法上的差别。

还顺道带上一圈鄙视,分析了一下于空韬至今的战略失败,和当初围攻太原失败的原因。

这种外头箭羽投石之中的战地学习,还是崔鹏昉听闻魏军配备文书、部分士兵学习过军法之后延续的做法。文书水平最高的基本都是在主力中军之中,这里也是崔季明最经常提拔底层将士的地方,她一贯是认为不识字的武人学不会绝世武功、不读书的将领很难打连续的胜仗。

外头随着春闱大开,又开设专业性极强的六部考,薛菱即将代替皇帝进行殿试,民间到处都是私塾乡学,纸价低廉、雕版印刷刚开始兴起,当官一时成为民间追求,识字率大幅提升。崔季明手下的军中也是如此,再勇猛杀敌的将领,真要是大字不识,不能参与到她开的军策会议之中来,升迁也是要受限制。

四月中旬,于空韬在两座城池后头的缺口留了七八日,也不见着有任何人想从缺口中突破离开的痕迹。而崔季明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和康迦卫一同打邢州的使用,用的也是这个计谋,给好学的魏军士兵提供了活生生的范本。

围城必阙,好使在围缺粮的城里。好比邢州这个背后为于空韬提供粮草的重城,早就被吸得成了空壳子。邢州除却西边是太行山,其他三面的城池都已经是崔季明的。她为了实现大环境下给人后路的心里攻势,甚至有意放掉北边的赵州,让驻守恒冀大本营的将士攻打下了赵州。

然后再在围城之时,将北边让出来。

于是邢州这些早就缺粮的将士,看着北边就像是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

往北就是自家恒冀军,就是恒冀的主力好不容易夺下的赵州!到了赵州,再回恒冀主城还远么?进入了大队伍就不再是被围困的孤城了!

这才是对于孙子兵法这一招的正确运用,是如何给人以“还有退路”“还有希望”的错觉。如此说来,让于空韬不计一切的攻打魏州,都是这个计谋的衍化罢了。崔季明不单是给自家上了一课,也是扇在于空韬脸上,好好给他这个从底层靠夺权踏血上来的武将上了一课。

于空韬本来是可以回头救邢州的,只是他转身一走,他围的两座城池就冲出来疯狂打他屁股。本来还不想管,但已经追打到令人恼火了,撤退的士兵本来就士气就够地下了,又由于伤亡率而慌乱起来。于空韬不得不回头打咬他屁股咬了一路不撒口的魏军。

魏军就带着他们,一边打一边往城里跑,又生生把整支队伍往自己这边拽。

于空韬显然已经看出了他们的计谋,下了死命令尽快离开。只是这种打法太烦人,他虽然稳得住不烦躁,但手底下好多将士都被魏军的死缠烂打逼的要发疯,回头不顾军令去打他们。

就这么来回耽误几日,邢州发现自己给于空韬提供了这么多粮草,居然等不到近在咫尺的他们回来援助,彻底失望,主将决定向北开城撤离。

这一下,就把崔季明头疼的攻城战,打成了她最爱的平原冲击站。

他们再跑,也是有不少步兵存在,更何况崔季明的轻骑兵,不论是士兵还是马匹,都已经训练的耐力惊人。逃亡者本来就慌张,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些浑身肌肉、吃苦耐劳的瘦马,结局是显而易见的。

崔季明彻底坐稳了邢州。

如今的局势,于空韬已经有些……无语凝噎了。

崔季明是有城不占,而他是十万将士无城可躲。

虽然恒州还在,他还联系了东部一些原属于沧定的城池来协助攻打魏州,虽然前路还有希望,但这连番两个月打的于空韬已经有些喘不动气了。

好似攻打下魏州的时候,他站在一片残破的几乎没法修补的城墙之间,坐在废墟上忽然懵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崔季明到底是什么人?

他有时候在想,老天爷是是不是看不惯大邺,让它几年被撕扯的四分五裂。这个国到底是不是要气数已尽?

失去长江以南,中原被叛军所占的国家,还能长命?难道不就是风雨飘摇苟延残喘了么?

就这样,老天爷还踹了个不止一个武曲星从天上下来给大邺。

怪不得朝廷敢让一个叛军出身的人,当行军大总管。要是别人,也未必干得出八万和几座城池,向几倍的对手发起全面总攻的事情。

他睡梦中都是自己再一次带领无数将士惨败,从太原一路灰溜溜的回到恒州。

然而于空韬其实是多想了,至少崔季明没有让他带着将士回去的打算。

就在攻下邢州之后,崔季明觉得手底下这个围城之势彻底形成了,她没必要再游走了。虽然是无数一群狼瓜分一只巨象,却未必做不到。

离开魏州的俱泰,出现在运河上的船队之中,董熙之为主将,带着朝廷官员和季子介托付的那位一直要拔刀上战场的艳妾,顺着河道回到魏州附近。

崔鹏昉带兵出相州、张富十带兵出博州,康迦卫和兆回头带太原将士,崔季明则绕至了贝州,联合了清河崔家的私兵和贝州的将士,彻底向于空韬发起了总攻。

一场这种体量规模的战役,其中大小遭遇战更是数不尽数。

于空韬的士兵虽然士气溃散,但由于崔季明也不想让于空韬活着再离开这里,他们变得无路可退,打起来也尤为拼命。除眼前的战场外,崔季明也不是高枕无忧,西北有恒冀内部的一些小军团有气无力的从背后戳两刀,东北有刚刚从恒冀下dú • lì的小藩镇,想要分一杯羹。

虽然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