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不是任何人

“云影,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不应该想着别人。”

她冷脸提醒。

云影连忙拱手认错,“属下知错,属下只是不想主子和陛下闹矛盾。”

“算了,难得过节,等今天办完事儿回来问问陛下有没有空吧。”

御书房。

“她真这么说?”

“云影是这么禀报的。”暗卫面无表情的回复。

景隽露出大大的笑容来,看来某女也不是这么不解风情,“去查查京城都什么地方好玩。”

“喏。”

一想到明天二人第一次出去约会,景隽效率飞起,下午就把奏折批好了,“小宁子还没回来吗?”

“大理寺卷宗繁多,恐怕还得一段时间。”

冯德海硬着头皮回了这么一句,深觉这些天自家陛下是越来越不对了。

难道知道小宁子是女儿身了吗?

可如果知道,陛下这反应也不对啊。

不知道吧,那陛下这反应就更不对了!

难道陛下打心底接受自己爱上男人的事实了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立即被冯德海否定了,他这是多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想。

这段时间食物太多,正好出宫走走。

景隽伸了个懒腰,就要出宫。

冯德海不禁汗颜,“陛下最近是不是出宫太多了,况且之前还出了那种事。”

“你要管朕?”

“奴才不敢。”

景隽带着冯德海和严凛一路出宫,也没做马车,就是一路上走走停停逛逛,刚好看到宁钰追着小宁子进了一旁小巷子。

景隽神色一凛,抬脚就要跟上去。

冯德海还想叫人,就被严凛一个眼神瞪回去,拉着冯德海在巷子口守着。

景隽一路跟过去,就看到宁钰终于拿出了心心念念的玉佩,“不论如何,霏霏你先收下这个吧。”

“我说了,我不是。”

谢晚凝无理拒绝。

不论出于什么角度,她都接受不了宁钰对原主的感情,尽管,她用了原主的身子,也从骨子里接受不了。

“你怎么可能不是!”

“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个还真有,可能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宫里都说我长得像谢晚凝,宁大人又说我长得谢霏霏,可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还请宁大人自重。”

说着,她绕开宁钰,对上了景隽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她拱手行礼:“公子什么时候来的?”

“见过公子。”

宁钰听到声响,也过来见礼。

景隽没好气的按住她的纤手,“宫里烦闷出来逛逛,没想到谢督主如此麻烦。”

“什么事儿在公子面前都是小事儿,公子要去哪,小的给公子带路。”

她当即露出一脸狗腿的笑。

景隽只是看向无趣拄在这里的宁钰,宁钰也只得硬着头皮告辞:“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直到推出去的最后一眼,宁钰还紧紧盯着二人十指相扣的手。

发现这一细节的谢晚凝连忙甩开景隽的手,这人,怎么总是这么古怪,她只记得那天被景隽逼着讲故事,然后掉进水里就没什么知觉了。

难道被景隽看了身子?!

可她想到景隽给她下药那么折磨她,都没扒了她的衣裳,她就放心。

云影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逝。

她的脸色一白,莫非云影告诉景隽了?

谢晚凝,不能怂!

只要你不说,没人会强求你什么!

景隽再次扣住她的手,“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答应你什么了吗?”

这回她是真的懵了,那晚她烧了一夜,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云影在。

难道是景隽照顾了她一夜?

那个,她不会说出了什么不该存在的梦话吧。

没错,她可没有什么说梦话的习惯,她这嘴巴可严实得很,可景隽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来想去得不出答案,谢晚凝也只能试探着询问出声,“我那天睡着后说梦话了吗?”

好家伙,就寻思自己那点小九九了是吧。

景隽心底郁闷,更不想点出他知道小太监女儿身的事情,不觉攥紧了对方的手,“随便逛逛吧。”

“再逛,宫门可要落锁了。”

她不禁提醒出声。

景隽阴沉着俊脸,不大的嗓音几乎一字一顿,“反正我们都是男人,在哪不讲究一夜了。”

“你知道了吧。”

她翻了白眼,才懒得和他理论。

她只见景隽那黑曜石般的深邃瞳孔一亮,果然,“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给你答复。”

“三年太长了。”

景隽的背脊明显一僵,明显早已等不了三年了。

她无奈睨着对方,“要不等我,要不我走,只有两个选择。”

说着,她就要挣脱被景隽紧紧束缚住的手,她可没说自己是谢晚凝,她只是让景隽给她一段时间而已。

这条路,毕竟布满腥风血雨。

如果三年后她还在的话,也许真能……

景隽顺着注视着自己的小眼神看过去,对上一双真挚的眼,赌气撇头,“一年。”

“那个位置,我只给你留一年。”

“噗!”

她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跟哄小孩似的哄着对方,“陛下以为,就算我现在有那个野心,那些朝臣会同意吗?”

“暴君都做了,也不怕在昏庸些。”

对此,景隽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街边不知何时燃起了灯火,照得少女娇俏的小脸越发明晔生辉,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顶,“你是不是该换身衣裳给我瞧瞧了?”

“公子,你过分了。”

她咬牙拒绝。

“哈哈哈!”

这边二人有说有笑,殊不知没有灯火璀璨的巷子深处,有人猩红着眼睛,一拳捶在冰冷的墙壁上,殷红的鲜血顺着冰冷的深色墙壁蜿蜒而下,那人却浑然未决。

“我想希音了。”

她冷不丁的加了这么一句。

刚刚稍有些缓和的景隽脸色一凝,闷闷开口,“不许想别人。”

“怎么?你能有别人,我想想都不行了?”

路边一处亮着微弱灯火的巷子,谢晚凝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等我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