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还没成亲呢,哪里认识什么孩子。”
“后生,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做了三十年女人,怎么你红口白牙的说我是男人,我就是男人了!”
妇人上前反驳,指着美女大骂:“贱人,你眼馋男人嫁人便是,实在不行你去翠红楼找个营生也行啊。”
“可怜我那儿子才十岁,就要惨遭毒手!”
“我去,这是什么女变态,缺男人直说便是,就凭姑娘这长相,大爷免费给你睡。”
“是啊是啊,就看这胸,这腿就值了。”
“你们胡说什么,我我呜呜呜~”
这里本就是人群汇集之地,众人七嘴八舌的这么一说,刚刚还战栗的美女立即瘫坐在地上,哭得涕不成声。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只要姑娘能把儿子还我,我就不计较今天的事情。”
夫人直接跪在美女面前,把头磕得呯呯直响。
这别说是不谙世事的美女了,就连谢晚凝见了,都叹为观止,“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还是去官府把这事儿说明白吧。”
“反正我这一个农妇去官府过了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儿子能平安归来,就算让我去死也无所谓。”
妇人一口应下,反嘴咬人,“倒是这位姑娘,你还没嫁人呢吧。”
“你这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以后怎么还有人敢娶你。”
“奴家就是想要回自己的孩子,就这么难吗?”
“你口口声声说你的被这位姑娘拐走了,还说在大街上当街拐人,那么走丢的孩子呢。”
谢晚凝一语中的。
刹那,所有人回过神来:“大姐,你这不会想把人家小姑娘拐走吧。”
“这么高调的人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天啊,我差点就误会了这位姑娘,原来这位姑娘才是人贩子的目标啊。”
所有人惊醒过来。
臃肿妇人见势不妙,连连打哈哈,“哎呀,我想起来的,我让孩子在等我,我怎么给忘了。”
妇人钻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
“这都是应该的,姑娘不用客气,倒是姑娘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还穿得这么好看,被人盯上也在意料之中。”
上下扫了姑娘一遍,谢晚凝非常中肯的给出建议。
那姑娘是她说的瞬息羞红了脸,“我随熊掌进京,熊掌正在何人谈生意,我觉得无聊,这才……”
“敢问令兄在哪家茶楼谈生意,正巧我二人也是再次闲聊,不妨先送姑娘道安全位置。”
“如此,便多谢二位公子了。”
眼见着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在前面带路,景隽却脸色沉沉,蓦地一把攥紧了谢晚凝藏在宽大锦袍下的纤手。
她皱眉看向景隽,景隽却跟没事人似的,看向别处。
难道这就是皇帝该死的控制欲吗?
谢晚凝越想越憋屈,不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景兄,你抓疼我了。”
景隽本能松了几分力道,却依旧没舍得松开她的手。
就这柔弱无力的小手,怎么可能是男人长得出来的。
同样的错误,他可不会蠢到犯第二次。
“咳,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不会走丢,我们两个大男人手拉手,不太好吧。”
见景隽依旧不肯放手,她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偏生景隽环顾四周,“你看谁看我们了?”
“我只怕和你走散了,等我需要你伺候的时候找不到人。”
果然,这人年岁见涨,心眼就多了。
他可记得很清楚,那年他们初识,二人第一次一起出来逛庙会的时候,是这女人死死拽着他的手,不愿意与他分开的!
那时他就要甩开这女人的手,却被对方提醒:“你是第一次逛庙会吧。”
“这里这么多人,万一人群把我们冲开了,那和我自己来逛庙会有什么区别。”
这手一旦攥紧,哪有那么容易分开……
没错,是凝凝先主动的,对他负责到底,也没什么吧。
再说,凝凝一个女孩子都主动跟他睡在一起那么多次了,凝凝是什么意思,他又不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知暴君有浓烈复仇心思的谢晚凝,还沉浸在救美的喜悦中不可自拔。
还想着,一会儿见到小美人兄长,她就拉着景隽偷偷离开,毕竟看着人对他们千恩万谢他们也不好意思。
不对,不好意思的只有她自己。
景隽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只是这路越来越偏,胡同越来越阴暗。
谢晚凝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来了,“你和那个妇人是一伙的?”
“算你识相。”
美女声音冷厉,一把白色粉末更快的直扑谢晚凝二人面门。
景隽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抱紧怀里那个娇软的身子,还是历练再少。
谢晚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光鲜晕暗的地窖之中。
“醒了?”
对上头顶暴君悠闲的询问声,她仿若隔世。
这声音,这语音,就好像她每次值班打盹时的提醒声好不好?
喂!
你一个皇帝,你这都被绑架了,你怎么还这么从容不迫!
要不是现在身处地窖里,谢晚凝都快以为景隽此事正在无极殿提醒她当值不要打盹呢。
“你也中招了?”
“嗯。”
“这是哪里?”
“不知。”
“你早就看出来,小美人和妇人是一伙的?”
“一个猜测。”
“那你就敢跟过来?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有多重要!”
就在谢晚凝接近暴走边缘之时,景隽终于给了她多几个字的回答,“你很关心我?”
“不然呢!”
“你知不知道你肩上扛着什么?”
两句话脱口而出之后,谢晚凝蓦地禁了声。
“扛着什么有何用,我还是左相亲孙子,我这都说多少遍了,不也没用。”少年的嗓音在一副悠悠传来。
谢晚凝环顾四周,好家伙。
这屋里,起码得有二十人吧。
说话的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张小脸脏兮兮,眼前涣散,明显没了那种意气风发的冲动。
左相孙子是三天前丢的,已经惊动龙庭。
景隽已经派人帮着找两天了,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