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所以,你是女人?

“陛下又想吃面,就用着煮了,陛下若是不喜,奴才这就去重做。”

说着,就要拿走景隽面前的面碗。

俊脸一黑,景隽郁闷,睨着小太监的眼神越发幽深,小宁子也就是表面看着对他恭敬,内里就是个刺头,“让你拿走了吗,朕不想听外面的声音。”

“是。”

她干脆应声,转身准备出去。

景隽微微皱眉,这不,连他这个主子都无视了,“去哪?”

“陛下不是嫌楚妃吵嘛,奴才这就去卸了楚妃下巴,堵住嘴巴,陛下放心,楚妃绝对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上小太监雄赳赳气昂昂要去卸妃嫔下巴的事情,景隽一阵沉默,闭眼,不耐烦道:“回来。”

“怎么?陛下舍不得?”

男人,果然见到女人就腿软。

反正她和楚家的仇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楚白莲因为跟安王一起谋反被斩,楚家势头一落千丈,可楚家到底是百年世家,楚家人依旧当官的当官,富贵的富贵,甚至为了讨好新帝,还送了和楚白莲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妹妹进宫,恶心谁呢!

对上小太监这副,你敢帮这女人说话,我就跟你绝交的凌厉架势。

眼前这张脸,和一年前那张脸满脸愤恨对上楚白莲的错愕俏脸重叠,一个错愕,一个愤恨,看似毫不相关,却是一个人在得知心上人被偷的表情完全一致……

“呵,男人……”

她站在一旁,不屑冷笑。

景隽被这冷笑声惊醒,帝王气息压下,“朕的女人,不用你一个奴才说三道四。”

忽地,对上小太监这没来由的气恼,景隽心情大好,如果这表情出现在那女人身上该多好,“你在这里吃什么飞醋。”

“我,我就是替某人不值!”

惊慌一瞬,谢晚凝立即换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想到那人,景隽绯薄的唇角勾勒出自嘲的弧度,“你想多了,凝凝心中从来没有……”

“你才想多了。”

她翻了个白眼,有时候本人很多东西就是带了层迷雾,只要在这时换个角度,就……

不待她把话说完,脖子一痛,窒息的感觉由脖子直抵大脑,帝王极具压迫感的声音质问:“你一个小太监,你懂什么?”

他的女人,只有他能说。

哪怕和凝凝,也不行!

“当局者迷。”

窒息的感觉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呐喊出声。

整个人忽然倒飞出去。

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汲取着新鲜空气,抬眸偷偷望着那个已经在那边优雅吃面的帝王,一切就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说说吧。”

正在她疑惑的瞬息,埋头吃面的帝王,忽然抬起了头。

她揉了揉几天之内已经被摧残了好几遍的脖子,愣愣望着说话之人,“说什么?”

“放心,就凭你帮过凝凝这事,只要你不犯什么大罪过,朕不杀你。”

所以,她无意中编的瞎话,给了自己一张免死金牌?

心底一松的同时,她依旧愣愣看着景隽。

对上小太监呆呆傻傻的蠢样子,景隽沉重的心底一松,“当局者迷是什么意思?”

“真要说?”

想到看清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谢晚凝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更怕这事儿说出来,也是马后炮。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还吊着景隽,着实不应该,“这人已经不在了,还请陛下节哀顺便。”

“朕只要答案。”

几近咆哮出来的声音,让谢晚凝整个人定在当场。

想起死前对景隽说的话,谢晚凝想了好久才道:“其实,她就是被景以安花言巧语迷了眼而已。”

三口两口的把碗里面条吃完,努力平息体内乱窜的狂躁之气,喝光碗里面汤,景隽这才觉得好些,一双炙热瞳孔,将谢晚凝死死锁定,世间怎么可能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他一定能找到破绽,“说仔细点,但凡有个纰漏,你该听说过后宫刑房有无数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吧。”

咽了咽口水,谢晚凝尴尬的看向桌案上的茶盏,“陛下,奴才奴才……”

“出息。”

景隽一摆手,同意了小太监要喝水的请求。

一口灌了一杯水之后,谢晚凝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杯子,竟是景隽刚刚用过的!

哆哆嗦嗦的把杯子放回原位,全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她低着头,声音很小,但很清晰,“奴才进宫得早,对男女之事也不算了解,奴才只知道,景以安给谢姑娘的都是负面情绪,她在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极力隐忍。”

“那朕呢。”

帝王淡漠且沙哑的嗓音,让她耳尖一红,还好有帽子挡着,她换了个舒服坐姿坐在地上,“可谢姑娘提到陛下的时候,面上说着伤人的话,但眼里有光。”

“那她伤人之后,后悔吗?”

狗皇帝真矫情。

谢晚凝在心底吐槽了句后,小心翼翼的道:“毕竟是出生入死的情分,怎能不悔,她当时就是景以安那边给她的压力太大了,陛下说话又急,一时没忍住说了重话,更让她没时间多想。”

“凝凝连这个都跟你说?”景隽精准逮到突破口。

她扬起自己一张盛世美颜,“她看我,就跟照镜子似的,也没那么难开口吧。”

“再说,有些委屈不说出来,是会把人憋坏的。”

“你就是这么骗她的?”

“我是拿她当姐妹!”

“所以,你是女人?”

谢晚凝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小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简短三两句话,就让她现了原形。

以前,小策对她都是很乖巧的呀。

景隽绝美的眉眼危险一眯,单手揪起她已经熟透的俏脸,“你一个男人,说点这么正常的事情,你脸红什么?还姐妹……”

“奴奴才是太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算……”

这话不用说完,景隽秒懂,也懒得去提小太监的伤心事,“那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奴才不知。”殊不知她那双下垂的眼中,藏了万千柔情。

“滚出去,跪着。”

于是乎,她和楚妃跪成了一排,直到楚妃晕倒,她才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