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颜,还有那黯淡无光的双瞳,都在刺激着赵康的神经。
听着他颤抖的声音,萧玲珑眼中泛起水雾,此刻卸下了所有的坚强,犹如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女孩。
“疼。”
赵康心狠狠一颤,忙轻轻握住萧玲珑抬起的手。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以后都不会让你再受伤了,我保证!”
心痛自责,赵康满心悔恨,只恨自己收到消息时为何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前线。
那样的话,无论如何他都会劝住萧玲珑的。
报仇!
那些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低垂的目光绽放着鲜红的血色,赵康心中的杀意暴涨。
……
大厅。
安抚好萧玲珑的赵康走了进来,内中就唯有叶红雪和张正两人。
赵康落座,看向张正询问道:“张将军,关外前线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敌军发动了两次突然袭击,但都被阻挡回去,城门受损,已经在紧急修缮,好在损失不大。”
张正忧心忡忡地说着:“末将正在与叶大人商议是不是要向景国请求援兵。我军现在兵力已经不足十三万。”
“而敌军至少还有四十万,虽然半数的周国铁骑不适合攻城,
但余下的齐国步卒也很难对付。”
“景国方面情况怎么样?”赵康询问叶红雪道。
叶红雪摇了摇头:“齐国将国内所剩下的兵力全部集中起来,攻打我国北部。周国的兵力也在三天前参战。”
“景国现在也分身乏术了啊。”赵康长叹一声。
张正试探着询问:“国师大人?国内的预备军?”
“来之前,我已经让兵部发出调令,预备军会据守凉州,一旦通州被攻破,我们就只能以通州为战场不能让敌军越过凉州,否则就是亡国在即。”赵康说道。
通州是战备州,大部分百姓早早地就已经转移,就算被攻破,损失也不大。
顶多就是丢掉地盘而已,但其余的四州可就不一样了。
青凉江幽这四州聚集了乾国所有的百姓,要是沦陷,那么乾国基本上也就和灭亡没什么区别了。
张正点了点头:“国师大人考虑周到,既然大人来了,那么末将立即动身前往关外配合陈将军抵御敌军。后方就拜托国师和叶大人了。”
赵康嗯了一声,等张正离开之后,他才看向叶红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和陛下怎么受的伤?”
张正虽然也知道关于凌无
涯的事情,但对于绿坪谷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不得而知的。
因此战报上写的消息有些模棱两可并不完整。
听闻,
叶红雪叹了口气,将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赵康讲述。
当听到围攻的人群当中居然有一个假萧玲珑时,赵康无比惊讶。
叶红雪也分析道:“凌无涯和这个假女帝,背后的指使之人在你们乾国的地位恐怕不会低。”
“要是我没有赶到绿坪谷,女帝身亡,这个假女帝便可鸠占鹊巢,改朝换代也说不定。”
赵康眯着眼,叶红雪说的很有道理。
会是那个家伙指使的吗?
赵康脑海中闪过宁王的身影,为了那张皇位连自己的亲侄女都能下手?
仅仅以之前和萧飞宇相处得过程来看,对方似乎并不是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但赵康也不好直接下结论,因为没有证据。
想着,赵康道:“当务之急还是等陛下恢复一些,将她送走,此地太危险了。你也准备一下,要么回景国要么一同撤离。”
叶红雪皱眉:“我不走!”
赵康既然来了,那明显是要来守着前线了,常年在战场上冲杀的她,比谁都清楚。
战场上的残酷!
“我留在这能帮你。”叶红雪说道。
赵康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这事儿没商量。”
没人知道在收到萧玲珑和叶红雪双双重伤昏迷的消息时,赵康内心有多恐惧。
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
那一刻他才醒悟,这两个女人对自己有多重要。
万幸的是两人都还活着,因此赵康更加不能在忍受两女受到任何伤害!
“我是景国人,又不是乾国的,你命令不了我。”叶红雪哼了一声。
赵康气的要死:“你就不能听话一点!你现在身受重伤,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我怎么办!”
“那我呢?我要是走了,你被人挂了,我怎么办?
叶红雪反问:“而且,这带兵打仗的事情,你还能有我懂?”
赵康被问的哑口无言,愣愣地看着对方。
叶红雪走上前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这一刻的女将军英姿飒爽神采飞扬,浑身透着致命的吸引力,语气恶狠狠道。
“别想甩掉我!死,老娘也跟你死一起!”
怎么有种被壁咚了的感觉?
赵康哭笑不得,心中却满是感动,在女子目光的逼视是开怀一笑。
“不会的,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
联军大营。
霍恩看着一干军营工匠:“都查清楚了没?乾国使用的那种弓箭究竟是什么?还有他们在地面究竟埋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的将士一冲过去大地就会发生爆炸!”
一旁的彦文渊和霍恩一样阴沉着脸。
本以为就算乾国退守通州,就算还剩下十二三万大军。
但只要自己日夜强攻,就能短时间攻破关隘。
没想到,这该死的乾军就像是有神仙帮忙一样,动不动就来一次爆炸。
导致齐军损失惨重,因为攻城的可都是齐国的步卒。
光是这些天的攻城就死伤了不下五万人。
因此这些天他们两人都在研究,乾国那会爆炸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要是乾国这玩意儿很多,那就根本没得打,人还没靠近呢就被炸死了,那还玩个鸡毛。
更让两人担忧的是,从战场上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兵都有了心理阴影,都不愿再去攻城了。
这是件很要命的事情。
两军工匠都很头疼,一人愁眉苦脸道:“两位大帅,我们并没有缴获乾军的武器,所以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就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