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以前,她始终灵活滑溜,总是挑人多的场所做案,总是把指纹抹得一乾二净。现在,忽然选中了这么个小地方,明显的让男的过来找上她,又留待最后才离开,侍者当然会记得清楚。之后,带酒杯回男的房间,杯上满是她的指纹。笨,笨得离谱!我不懂。这根本不像是她的方式。”
“也许,”伊伐慢慢的说。“也许她希望让人逮到。”
狄雷尼望着他。“你以为吗?很可能。听起来荒诞不经。但是理由可能就是如此简单。也许她累了。”
“累了?”
“疲倦,软弱了。这种紧张的心情你能想象吗?挑选一些陌生人,这些人很可能本身就是虐待狂。她杀了他们,毁了一切的证据。月复一月,永无休止的紧张。”
“你是说她快要崩溃了?”布恩问。
“这不是很合理吗?尤其她看了报纸,知道我们日益逼近,紧张不安已经袭上心头。她不再心思专一,她会忘记、疏忽。的确,她是快要崩溃了。”
“我们还应该做些什么?”伊伐渴切的问。
“完成素描画像,分发各报社及电视台,立刻开始唔谈所有了解会议日程表的女牲,年纪自二十五岁至五十岁。派詹亚伦的人查验售入纽约市的催泪瓦斯剂。”
“好,”布恩立即领命。“全速进行。”
“最好如此,”狄雷尼绷硬的说。“我们又只剩下二十六天的时间了。”
“到时候我不知道是否还在场。”伊伐·索森副局长叹道。
两人同时看定他,他们心中有数,副局长此话不假。
狄雷尼离开汽车旅馆,拨开看热闹的群众。召了出租车,打道回府。
他念着伊伐最后那句话。如果七月底再来一次凶案,伊伐即将丢官摘帽,由新的总指挥来接掌。
这是一个残忍无情的事实。伊伐·索森副局长的前程很可能就此断送。然而,伊伐接下这份重任时,就已经知道其中的风险。狄雷尼可以想象伊伐最气愤不过的,是这名“相貌平平,一无可取”的女人,她的命运竟与他自己的息息相关,牵连在一起。
蒙妮卡在前厅迎他。她捺着他的臂,显然已收听到这则新闻。她睁大的眼里充满着惊惧。
“又一个?”
他点头。
“艾德华,”她几乎在生气,“这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快了。但愿如此。伊伐——”
“艾德华,”她岔断他的话头,“何帕克医生在起居室等你。我说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坚持等着见你。”
“好吧,”狄雷尼叹口气。“我看看他这次又有什么花样。”
他挂好帽子,推开起居室的门。
何帕克医生一跃上前,眼里满是得意的光采。他拚命挥舞着一札黄色的电报纸。
“阿迪生病!”他嚷道。“阿迪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