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吓死你阿爹不是?”
陈锦知刚一进府门,便看见父亲焦急的迎了上来:“我听说七皇子的马儿惊了,当时你还在他马上?你二人可曾伤着?”
“有他护着,我怎会出事。
陈锦知安抚的握住父亲的手:“七皇子脸上倒是有一道擦伤。”
“爹爹那有一瓶冰颜生肌膏,你一会给七皇子写一封信,连着那药一并让下人给七皇子送去。”
陈晗挥了挥手走出前厅:“你没事便好,阿爹回书房处理公务了。”
“好。”
陈锦知冲着父亲微微纳了一福回到自己的屋子,不过片刻,仆人便将药膏送了过来,陈锦知微微思索片刻,才抬笔在纸上写下一行行娟秀的小楷。
“七殿下,见信如晤,小女感念殿下救命之恩,特致信问候,家父命小女送上药膏一瓶,望殿下……”
萧尘蹙了蹙眉:“阿锦为何对我这般客气?”
“殿下,陈大小姐还没有嫁过来呢,这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本殿下不爱她这般客气。”
萧尘拧了拧眉将药膏放到一边:“去库房拿些女儿家合用的养颜驻容的药,明儿一早连同信一并给她送过去。”
他沉吟了片刻,便在那纸上奋笔疾书起来,将一封信递给仆从:“去吧。”
仆从刚走,屋顶上便跳下了一个黑衣男子,恭敬的跪倒在萧尘面前:“主子,最近东宫那位似乎有些不太安分,与池家那位小姐有些不太对劲,属下觉得怕是有鬼。”
“呵……”
萧尘冷冷笑了一声:“我本无意那个位置,他若是要苦苦相逼,就别怪我新仇旧账同他一起算!继续盯着!”
暗卫朝着萧尘微一鞠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翌日一早,七皇子府上的仆人便把信递了过来。
“哇……七皇子说两日后便要来提亲?”
小丫鬟捂着嘴满脸惊异的笑道:“殿下也太心急了吧……”
“早些也好,免得多生事端。”
陈锦知微微抿了抿唇,将书信和礼物收好:“你这便去告诉父亲吧。”
“是,小姐。”
小丫鬟刚走出去,陈锦知的表情就慢慢冷了下来:“青菱,出来吧。”
过了片刻,从窗外跳进一个黑衣女子,有些惊讶的看着陈锦知:“陈小姐为何知道属下的姓名?”
“自然是你家主子告诉我的。”
陈锦知打量了几眼这黑衣女子,前世萧尘在她身边安插暗卫,本意是想保护她,却不想被萧远慕得知,说这人是萧尘放在她身边的眼线,这才让她彻底信了萧远慕的鬼话。
“我有一件事托你去办,你家主子两日后要跟我提亲,但我怕东宫那人会做什么手脚,你去帮我盯着可好?”
青菱眯了眯眼思索了片刻:“属下明白。”
陈锦知缓缓舒了口气,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眼底一片冷凝。
七皇子要提早来提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尚书府,陈晗乐得合不拢嘴,但比起尚书府的一片喜气,池府的气氛却有些阴郁。
“小公子这伤……哎……”
太医微微叹了口气:“若不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好生养着,今后连站起来都困难……”
池首辅的脸立时一冷,微微蹙了蹙眉:“太医,那明年的春闱,小儿可还有机会参加?”
“莫说春闱……便是明年的秋闱,小公子最好也莫去了。池公子走的是武举一途,若是出了点什么岔子伤上加伤,今后……”
“多谢太医。”
池首辅黑着脸狠狠瞪了站在一旁六神无主的池溪一眼,微一拱手:“您请。”
太医回了一礼走出池府,池首辅的脸上骤然间森寒阴郁,走到池溪面前抬手便朝着她的脸扇下一记重重的耳光。
“你干的好事!”
池首辅怒冲冲的指着捂着脸眼睛通红的池溪:“眼下你弟弟没法子参加春闱!你便给我老老实实进宫!好生讨得天家欢心!”
“不!我要嫁给尘哥哥!我绝不会进宫!”
池溪咬着牙看着父亲,心中越发怨怼:“都是陈锦知那个贱人!我迟早要让她声名扫地!像条狗一样跪在我脚前!”
“你若真能这般报复她,也算你的本事。”
池首辅冷笑一声:“下个月就是选秀,你若有机会进宫,好生配合为父在前朝打压陈晗那老匹夫,还愁不能报仇?”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若是不愿去,就给我滚出池家!”
池溪暗暗捏了捏拳头,看着父亲大步踏出房门,眼底闪过一丝冷凝,回到房间唤过仆从:“送信到东宫,告诉太子计划失败了,让他快些想办法!”
……
“没用的东西!”
萧远慕狠狠将拳头砸到案几上,那杯刚砌上的正山小种顿时翻倒在地上,跪在案前的暗卫慌忙往地上一跪:“殿下息怒!”
“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眼下萧尘没有受伤,定然要去尚书府提亲……陈晗那个老匹夫手握兵权,若是让他与萧尘联手,本宫还有何胜算!”
他的双目一片赤红,将桌上的奏折尽都扫落在地:“父皇本就中意那个该死的孽障,甚至好几次都有意废了本宫,若不是那畜生的母后短命没了靠山,本宫早就坐不稳这太子之位……绝不能让他与尚书府联姻!”
暗卫听得此话,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狠毒的冷光:“殿下,小人倒是有一计。”
“讲!”
“今年咱们大齐大灾小灾不断,陛下本就是个迷信的人,若是在七皇子上门提亲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