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和太子两个一起到了偏殿。
偏殿处长玉长公主把这两位请过来,就是特意把这件事情跟他们说一下,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就看他们两个怎么处置了。
长玉长公主觉得自己处治不了。
曲莫影和刘蓝欣算是相关的,香容郡主也是目击证人,三个人也一起坐在一边。
曲莫影容色淡然,精致的容色带着几分娇媚,但细看之下,又很坦然,不卑不亢,也没有一丝慌乱紧张,当然也没有特意的给长玉长公主增添什么麻烦,有问就有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坦诚的让长玉长公主也不由的叹惜,这件事情是最无辜的就是这位曲府的四小姐,也幸好她谨慎,否则这个时候她也逃脱不了。
事情因为少了一个丫环的证实,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是东宫的人算计的,还是刘蓝欣故布疑阵。
说不清楚的结果,就是大家都可疑。
长玉长公主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裴洛安的目光扫了扫在场的几位,最后落到了裴玉晟的身上,脸色淡冷的道:“二弟,这事你怎么看?要不要禀告母后?孤今天大婚,也没心力处理这种事情。”
这是要把刘蓝欣推出去的意思,这件事情里刘蓝欣之前跟着曲莫影的一段,就很可疑,很难让人觉得她是无辜的。
裴玉晟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刘蓝欣,心里生出一些恼意,他一直觉得这位王妃合心意,现在却突然发现有些地方刘蓝欣还真的不聪明,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参合的吗?她当时不跟进去就什么事情也没有。
“刘小姐。”裴玉晟沉声问道。
“景王殿下,臣女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况且那张画,臣女撕来何用?又何必闹出这么大的阵势,难不成撕了这张画就能有什么效果不成?”刘蓝欣脸色苍白的道,心里又恨又恼。
前思后想之后,她总觉得曲莫影说了慌,她在侧门外,怎么没看到曲莫影出来?难不成真的这么巧,自己才进去,她又另外一头转出来,两下就这么巧的错过了?
如果曲莫影当时出来和自己撞上,她又怎么会进去,更不可能进到正屋去找曲莫影。
但这会话说到这里了,她就算是想反口也不行,她那时一心想推卸责任,把曲莫影牵了出来,没想到适得其反。
“刘小姐,本王相信你。”在外人面前裴玉晟自然是站在刘蓝欣这边的,抬眼看向裴洛安,“大哥,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反正这事也说不清楚是谁的错,你府上的丫环恐怕这时候也找不到,今天这么乱的,曲四小姐也不一定能把人记住。”
“二弟的意思,这事就算了?”裴洛安皱起了眉头,“太子妃的一幅画,就这么没了?”
“一幅画的事情,包在本王的身上,本王府里有不少好口彩的画,本王明天送几幅过来,让太子妃娘娘好好挑一幅。”裴玉晟现在只想息事宁人。
这事现在说不清楚,也就代表着刘蓝欣很有嫌疑,两个人马上就要大婚了,出了这种事情他面上更难看,又不能不成亲!
刘蓝欣咬了咬唇,憋屈不已,她当时明明是跟着曲莫影进去的,是谁在害她?曲莫影也是才到太子府,不可能是曲莫影设下的圈套?
柳景玉吗?这时候柳景玉也没那个时间吧,况且要在太子府布置,怎么看柳景玉还不行,初嫁到东宫,她现在也是人生地不熟的。
“送子河蚌图不是一般的好口彩的图,二弟不会没听过教孤和二弟学习的几位师傅说起过那些失落的名画吧?”裴洛安不打算就这么放裴玉晟过门。
“那大哥的意思是什么?”裴玉晟冷笑一声道。
“孤的意思,这事还是送进宫,让母后查问吧,这些事情必竟是内院的事情,孤和二弟都是外院男子,许多地方都不太懂,也不知道会不会冤枉了什么人,如果只是冤枉了一个丫环倒是没什么,就怕委屈了刘小姐。”
裴洛安的话说的极好听,仿佛怕刘蓝欣委屈了,但其实这话里的含义分明就是觉得这事是刘蓝欣闹的。
之前柳景玉连连吃亏,连带着裴洛安的脸面也不好看,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裴洛安是真没打算就这么把人放了。
也该让裴玉晟跟着一起丢丢脸了
“之前刘小姐跟太子妃一起出城的时候,闹的满城风雨,这时候又出这样的事情,孤担心事情还有后续。”裴洛安又道。
这话说的裴玉晟额头上青筋都暴跳了两下。
城门口的事情,当时也是一笔糊涂帐,而今还是,但今天柳景玉是不可能闹出这种事情的,那更可能的就是刘蓝欣了。
同样反证的话,也可以说明当初在城门口的事情也跟刘蓝欣有关。
“大哥,你也不能说这事必然跟刘小姐有关吧!”裴玉晟冷笑一声,脸上挂不住了。
“孤自然不是说刘小姐,孤觉得刘小姐是极委屈的,应当是有人在后面搅风搅雨,总得问问清楚才是。”裴洛安能成为太子,这表面章还是做的极好的,三言二语之间,说的都是为刘蓝欣做主的事情。
长玉长公主低下头,捏着手中的帕子,没有插嘴他们兄弟之间的说话,侧目看向女儿的时候,也向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别没眼力劲的冲过去开口说话。
曲莫影同样静静的坐在一边,听这皇家的两兄弟你来我往之间,仿佛在博弈似的。
幸好她这个时候是个无辜的人,这件事情不管怎么算,都跟她没有关系,最多就是有人要陷害她。
又是一桩说不清楚的无头公案了。
长睫扑闪了两下,掩去眸底的一片幽深
“大哥,这件事情发生在东宫,一个东宫的丫环,总是真的吧?不过一个小小的东宫丫环,怎么敢借着先太子妃的事情生事,说什么先太子妃身边的人要找曲四小姐,这一路带过来,如果不是对东宫极熟悉也不可能这般顺利,一个小小的丫环有这么大的能力?”
裴玉晟也不是个好相于的,每一次示弱说话,都让裴洛安给挡了回去,当下也恼了。
“姑姑,你说说,什么样的人才能在东宫随意的使唤人,可以随意的把曲四小姐给带到这一处来,带过来的目地是什么?莫不是有人想为难曲四小姐不成?”
裴玉晟和刘蓝欣的想法一样,最好事事都带着曲莫影,这会又把曲莫影给绕了进去。
曲莫影抬眸深深的看了裴玉晟一眼,并没有说话。
“二弟,这是何意?”裴洛安的脸色也沉冷了下来。
“大哥,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件事情现在查不清楚,肯定不只是刘小姐的缘故,这里必竟是大哥的东宫,如果有人想陷害曲四小姐和刘小姐,不知道最有可能的是谁?谁能在这东宫呼风唤雨?”
裴玉晟冷笑道,手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了两下:“大哥,本王觉得如果去宫里见皇后娘娘,不只是刘小姐要去,府上的庶妃娘娘最好也走一趟。”
如果说还有谁能在东宫呼风唤雨,当然还有那位季庶妃了。
裴洛安的脸色微变,他可一点也不愿意季悠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哥,这件事情闹到这里就算了,再闹下去可能就难看了,再这么闹下去,父皇那里又要动怒了,莫如这事先到这里为止,等大哥有了时间,慢慢的查这个丫环,等找到丫环,我们再理论这件事情,可好?”
裴玉晟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
他们两个现在都在被皇上的惩罚中,裴洛安连亲迎都做不到,裴玉晟今天能出现在这里,还是特意的跟裴元浚告了假的,说起来两个人也算是一对难兄难弟。
听他这么一说,裴洛安沉思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那这事就先这样吧!”
目光再一次落到刘蓝欣的身上,裴洛安冷声道:“刘小姐,这件事情如果有后续,还得请刘小姐帮忙认证一下,既然二弟这么说了,孤这里也让了一步,如果刘小姐对太子妃有什么不满,也请直言,莫要又弄出这种事情来。”
今天他大婚,不管他喜不喜欢,这种好兆头的画被撕了,总是一件倒霉的事情,裴洛安现在看刘蓝欣很不顺眼,觉得这位可能就是一个搞事的,枉他之前还以为这位刘小姐跟季寒月一样,是个端庄得体的品性。
裴洛安说完,站了起来,大袖一甩,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今天他大婚,事情很多,哪有时间在这里跟裴玉晟处理这种事情,季悠然吗?
等他空下来好好的问问季悠然是怎么回事?
裴玉晟的话,也让他想起了季悠然,难不成还真的是季悠然?这么一想,态度也强硬不起来了。
“景王,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长玉长公主站了起来,带着女儿要告辞,这件事情既然皇家两兄弟这么决定了,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香容郡主顺手也拉了曲莫影一把,曲莫影同样跟着她们一起告辞。
裴玉晟含笑送了送长玉长公主,把她送到了偏殿门口,看着她们离开,脸色这才黑了下来,转过头看向刘蓝欣,冷声问道:“刘小姐,你今天到底有没有撕了太子妃的那幅送子河蚌图?”
这事太蹊跷了,由不得他不怀疑。
刘蓝欣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听他这么一问,立时这口气又提了上来,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裴玉晟,好半响才委屈的道:“景王殿下不相信臣女说的话吗?臣女是个什么样的人,殿下难道不清楚,臣女会做下这等蠢事吗?”
“你觉得是谁?”裴玉晟冷然的道。
“季庶妃或者是太子妃还有曲四小姐”刘蓝欣一个一个的把怀疑的人全拉了出来,眼中怨恨。
除了她,谁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