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之后，温乔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垂着眼，直接将手机的自拍摄像头打开，然后另一只手，仿佛感知不到痛觉那样用力掐了掐脖子，直到那块变得深红，甚至略微泛着紫色后，温乔才满意的笑了。
很像吻痕呢。
温乔抬头，意外在傅鸣的怀里，轻声道：“阿鸣，我们拍一张照片，好吗？”
傅鸣当然没有意见，配合地弯下腰，直视着镜头。
可温乔，却直直地睁着眼，终于等眼睛酸涩到变红的时候，她才满意地摁下按键。
很快，温乔欣赏着这张自拍，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地，发给了傅西琅。
而丽宫的书房内，气氛格外的低沉，傅西琅刚结束完一场跨国会议，沉眉松动着太阳穴，显示屏上幽冷的白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漠。
没多久，周景敲门走了进来。
傅西琅抬头，没什么情绪地问：“有进展了吗？”
“有，”周景垂眸，将照片递了过去，“这是温小姐目前住着的地方，傅鸣少爷看似对她没有任何监视，但每次温小姐出门的时候，总会有一两个佣人暗自跟在身后。”
傅西琅翻了一下照片，都是温乔出去玩的场景。
她去过几次夜店，还有游乐园，甚至偶尔还会去那些成人用品店里徘徊，只不过什么都没买，又空着手走了出来。
但她在里面看得很认真，甚至翻阅过说明书，一副求知欲相当浓厚的模样。
周景抿唇，实际上，还有些更尺度大的照片，他没有打印出来。
温乔甚至在夜店里，找过男人。
只不过，她似乎没有钱，很惋惜地摸了摸男人的脸后，就喝了几口酒，兴致缺缺地从夜店里离开。
傅西琅面色淡漠地看着那些照片。
“对了，还有一件事，”周景抬头，低声道，“今天温乔在下午的时候，跟沈小姐见面了，但似乎两人并没起什么争执，温小姐最后独自回家了。”
傅西琅声音冰冷地问，“跟沈素？”
“是的，”周景继续道，“大概沈小姐问了一些问题，但温小姐并没有回答出来。”
傅西琅嗯了一声，情绪依然很淡。
他放下那些照片，佣人正好敲门走了进来，端着茶水，低声道：“傅先生，这是您要的龙井。”
“放这吧。”
傅西琅看着那温度适中的茶水，眼底却显得有几分冷意，“国外那边的医生，进程如何了？”
周景回答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再过一周，就可以安排傅鸣少爷出国的事情了。”
“嗯。”
傅西琅端起茶杯，眼底蕴着几分淡意。
不过很快，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屏幕倏然亮起，似乎有谁发了短信过来。
傅西琅垂眸，拿起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他没有停顿地点开。
那张过于暧昧，又相当刺眼的照片，倏然出现在屏幕里。
女孩的脸很娇嫩，带着一种被抚慰过后的红晕，就连眼角的泪水，都显得格外楚楚动人，又引人怜惜。
包括她脖子上的痕迹，异常刺眼，异常明显，衬得旁边的皮肤，格外的白。
傅西琅低着脸。
他看着傅鸣脸上温柔的神情，看着跟自己有七分相似的那张脸，跟温乔紧紧地贴在一起。
两人的姿态很亲密，是一种无法被强行分开的亲密。
很久很久之前，傅西琅就见过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样。
那是当初温乔刚进傅家，胆子格外小，连跟佣人说话，都需要鼓起勇气，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牵着傅鸣的手，寸步不离地跟在傅鸣的身后。
两人甚至连吃饭，都要腻在一起。
在沙发上，也经常抱着。
偶尔，傅西琅下楼，需要路过客厅的时候，会撞见两人在沙发上亲热，温乔余光瞥到他时，会很警觉地推开傅鸣，然后像是犯了错一样，通红着脸，发丝凌乱地喊他“大哥”。
那会儿，他只是漠然地移开视线，没有丝毫停留。
然而此时此刻，傅西琅垂眸，看着那张亲密的合照，直接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发出刺耳的响声。
佣人被吓到了，连忙看向傅西琅，不知发生了什么。
周景垂眼，目光扫过那手机，自然看清了些，他很快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然而，傅西琅却起身，走在窗台边抽了一支烟。
直到烟被掐灭后，他才转身，淡淡道：“安排傅鸣出国的事情，再提前三天。”
周景垂眸，低声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