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味道，是从温乔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相当廉价的植物奶油的气味，像是用各种香精兑成的便宜甜品。
沈素忍住不适，重新看向温乔，却发现面前的女孩似乎很畏惧她一样，害怕地低着头，满脸的恐慌。
“你怕什么？”
沈素皱着眉问。
温乔怯懦地扯着衣服，低声道：“沈素姐，你找我，是想问关于沈洲哥哥的事情吗，那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你别……”
“跟他没关系，”沈素冷着脸打断，“温乔，你之前有半年时间，都住在傅家的老宅里，对吗？”
温乔茫然地抬头，喃喃道：“是的，因为阿鸣生病了，我要陪他。”
“那你有没有在傅家见过什么其他女人？我记得，我之前要你帮我留意过，你看到过什么吗？”
温乔一脸懵懂地听着。
她假装不明白那样，轻声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沈素姐……”
“没什么事，”沈素不愿意跟小辈聊这些话题，只冷冷地问，“傅家你没有见过别的女人吗？”
温乔仰着脸，胆怯的摇头：“没有，沈素姐，我很少离开阿鸣的卧室，佣人们也不让我到处乱跑，所以……我在别墅里没见过其他的人，而且，孟夫人跟傅先生，他们都不太喜欢我……”
沈素皱起眉。
西琅的确对这个弟媳不太上心，至于孟夫人，对温乔更是态度严厉，谈不上重视。
想到这里，沈素难免有些不甘心，又重复道：“你再好好想想。”
温乔垂着眼，假装在回忆着什么。
可实际上，她正低着脸，轻颤着睫毛，简直忍不住快弯眼笑了，她盯着沈素的尖头高跟鞋，眼底划过一丝讥讽的厌恶。
不过很快，她又抬起头，泫然若泣道：“沈素姐，我真的不清楚，只是有时候，傅先生的秘书会过来拿东西，其他的人，我没有见过的……”
“秘书？”
沈素皱起眉。
她想到了傅西琅的秘书，是一个相当高知严肃的女性，不可能会用那些廉价又低劣的香水，更何况，年龄也对不上。
温乔眨着眼，沉默地流着泪。
沈素看着有些厌烦，随口敷衍了几句后，就借口有事情，推开咖啡厅的门离开了。
而温乔呢，前一秒还在流泪，后一秒就盯着沈素的背影，若无其事地抬起手，缓慢擦着脸上的泪水。
有咖啡厅的服务员路过，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关心地递给了温乔一张纸巾。
温乔接过，格外甜美地笑了起来，“谢谢姐姐。”
服务员摇摇头，“没事，你怎么了？刚刚那个人欺负你了吗？”
温乔抬起脸，表情相当清纯无害，甚至还带着几分惹人怜惜的娇气，可就是这样一张无辜的脸，却突然盯着服务员，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
“姐姐，因为我抢了她的未婚夫，还发了床照给她，她才这样生气的。”
服务员惊骇不已，没想到面前乖巧的小女孩，竟然会如此平静地说出这种话，“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呀，”温乔莫名笑起来，“她未婚夫，很帅，很有钱，床上也很让我舒服呢。”
服务员仿佛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忙避开了温乔。
温乔盯着服务员落荒而逃的背影，却皱起眉，自言自语道：“我说的是实话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