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琅并不是一个对艺术多热衷的人。
沈素指尖发冷，她盯着那张门票，像是要看穿什么，过了很久，才低下头，慌乱地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
直到一刻钟后，她才渐渐平复情绪，发了个消息问方韵，问画展的情况。
方韵平日很喜欢看展，看到消息后，就打了个电话过来，疑惑地问道：“沈素，你这门票从哪里来的？”
“学生送的，怎么了？”
方韵语气有些怪异：“这个是成人画展，里面的气氛都比较……你学生好端端的送你这个做什么？”
“是么？”沈素垂着眼，“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弄错了吧。”
挂断电话后，沈素捏着那张门票，指尖发白。
她失神的回到家，钟点工正好准备离开，很客气地说道：“沈小姐，就只剩下书房还没有打扫了，我看您先生有些忙，就没有敲门进去，您看还需要……”
沈素直直地看向书房。
她摇头，“不用了。”
钟点工低头应着，很快关门离开。
直到深夜，书房的门依旧紧闭，沈素站在门外，努力调整着脸上的表情，确认毫无破绽时，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烟味。
她皱起眉。
傅西琅正坐在窗台旁的沙发上，只点了一盏亮黄的吊灯，整个人却笼罩着彻骨的冷意。
他听到动静后，抬眼，徒手将烟头摁灭，“怎么了？”
沈素发现，就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抽烟的频率相当的高。
她勉强地笑着问：“是有什么事吗？不是说好要一起戒烟？”
“一个收购案而已，出了点问题。”
傅西琅语气相当冷静。
他面前的书台上放着几份文件，沈素扫了一眼，的确是跟收购有关，上面标注了很多的记号。
可莫名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根本不止是这些。
沈素将水递了过去，语气很温柔，“别太累了，还是得劳逸结合，早上方韵跟我说她朋友开了个展，不如我们有空去看看，放松一下。”
“什么展？”
傅西琅平静地清理的桌面上的烟灰，动作有条不紊。
沈素笑起来，“好像是一个画展，我之前看介绍还挺感兴趣的，下周日有空的话，我们开车过去看看？”
傅西琅垂眸，看向被烟头烫伤的掌心。
那一块皮肤几乎都被烫出血泡，狰狞到有些触目惊心，可他面色却平淡无波，甚至还有几分心不在焉。
“都可以，看你安排。”
他语气异常淡。
沈素握紧手指，语调微微拔高，“是吗，那我就先预定了，到时候你记得让秘书腾出时间来。”
“嗯，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傅西琅握住水杯。
沈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扯唇笑道：“你也早点休息。”
几分钟后，关门声响起，偌大的书房又重归寂静。
傅西琅放下水杯，目光寡淡地扫过那透明的杯子，上面留下了一块很明显的血迹，可他却无动于衷，而是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而傅鸣这边，病房内也异常安静。
温乔跟往常一样帮他洗漱，然后盖好被子，睡在了他身边。
可她却并没有闭眼，而是等傅鸣睡着后，又拿起手机，跟沈洲聊天。
直到凌晨两点，温乔才恋恋不舍地将手机扔到一边，睡着了。
与此同时，漆黑的夜里，傅鸣突然睁开眼。
他缓慢地侧过身，平静的看向怀中熟睡的人，半晌后，又移开目光，看向枕头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