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韫舜缓缓苏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贺云开的怀里,斑驳深碧的树影投映入眼帘,他面容温和俊雅,怀抱结实温暖,时光静寂。
她恍惚的望着他,在他温存的笑容里,她的意识在渐渐恢复。伴随着远处欢声笑语入耳,想起了御花园中热闹游玩的闺秀们,她连忙心惊的要坐起身。
“放松,皇后。”贺云开倾身压下,贴合着她,臂弯圈住她的双腿,温言道:“放松,我?们这?是在僻静的小?院角落,无人察觉。”
谢韫舜的身子被他不?轻不?重的固定着,便转头看了看,确实如他所言,是在竹林深处的假山后面的墙角,树荫深浓杂草丛生,人迹罕至。他坐在一块岩石上?,抱搂着她在怀,她的后脖枕着他的胳膊。
“皇后睡了半个?时辰。”贺云开见?她的心跳平稳了些,便抬起上?身,温柔凝视着她,“身子是否感?觉不?适?”
半个?时辰前,他出现的很合时宜,当她晕倒时便落入了他怀中。他迅速抱着她拐进这?片茂林修竹深处,让她平躺,不?一会她就苏醒。苏醒后她实在疲乏的发困,睁不?开眼,就顺势睡着了,他则一直这?样抱她在怀里睡。
谢韫舜仔细的感?觉了一阵,身子没有不?适,只是有点虚乏。倒是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裳被解开,隐秘之处微凉的暴露着。她顿时羞慌,立刻伸手去拢衣遮挡。
下一刻,她伸出的手被他握住了,贺云开将她朝怀里揽紧了些,不?让她动,安抚道:“放松。”
“皇上?……!”谢韫舜凛然视之,他已知?她怀了身孕,难道他还要有临幸之举?!
“朕岂能有临幸之举。”贺云开抿嘴一笑,温言的解释道:“这?么做,为方便检查。”
谢韫舜冷静看他,等他说出检查什么。
“检查皇后有无滑胎流血的迹象。”贺云开心平气和的道:“朕每隔一会便轻轻的摸摸,轻轻的看看,观察观察,确保皇后的身子无恙。”
他竟然……摸……看,竟然还说出来,谢韫舜闻言面色通红,矜持的推了推他,要离开他的怀。
贺云开搂着她,哄道:“皇后别动,放松,再观察半个?时辰。”
谢韫舜被他这?样姿势的哄抱着,被他温厚的暖流包裹着,使她突然有种回到孩提时感?觉。那时单纯的认为有爹娘的庇护,一切都舒心如意,正如此时此刻他给的安全踏实。
“喝水?”贺云开从旁边拿出细瓷茶盏,自己先饮了一口。
口是渴了,口干舌燥,她启唇。他将水杯送到她唇边,喂她轻饮。
喝罢,贺云开注视着她湿润的鲜艳唇瓣,眸色软了软,从旁边拿出几个?红莓果,自顾自的吃着。
有茶水又有莓果,定然有人来过,谢韫舜冷静问道:“谁送来的?”
“皇后的侍女木桃。”贺云开吃的津津有味,告诉她道:“朕在竹林小?径上?抱住皇后时,被前来寻找皇后的木桃看到了,朕吩咐她取些茶水和莓果送来。”
是木桃就好,她缓了口气。闻着莓果的清酸味道,酸的馋人,眼看着他一个?接一个?的吃,谢韫舜莫名?的很想吃。
“皇后想尝尝味道?”
“想。”
贺云开把果肉吞咽入腹,慢慢俯身,唇凑到她唇边,微贴着她的唇,将唇上?的果汁蘸去她唇上?,唇触唇的轻语:“皇后,张嘴。”
突如其来的呼吸入他温热干净的气息,唇被若即若离的触撩,痒痒麻麻。谢韫舜来不?及反应,瞬间陷进了一阵眩晕感?,意乱神迷。
“张嘴。”他语声低哑,用双唇抿着她的下唇,濡湿,轻轻柔柔的诱着。
简直像是蛊惑人心的魔语,她的意念在飘忽着,茫然的失神,嘴不?由自主的张开。
发现她有一丝回应时,贺云开的心口炙热,搂紧了她,热情的舌强悍的探入,卷勾着她的舌,吸吮着。温柔的将她的舌吸入他口中,认真的含吸,全心全意的深吻,放肆的缠着她的舌旋动。
很奇怪的感?觉,在他不?同于往日的吻法之中,她没办法分?心,只能集中精力去感?受去体会。谢韫舜闭目,被他引领着,忽略了一墙之隔不?远处嬉戏的选妃闺秀们,忽略了要全力以?赴让翟太后去颐养天?年,忽略了要软硬兼施的去说服爹,忽略了与她幕天?席地?在亲热的是她觉得无法依靠的皇上?。
四周都安静了,她不?由自主的专注,很玄妙,生命里仿佛只有可靠牢固的怀抱、结实健硕的胸膛、和缠绵热烈的吻,超脱着,抚慰着。
发现她的身子在变软,她潜意识里的矜持在消退。贺云开惊喜,想要她的身子有更?多变化,想要她身子的回应,想要她的身子因他软成水,任她颤抖,听她啜泣。
他希望自己能够让她刻骨铭心,让她得到能得到的最极致的愉快,让她体会到能体会到的最汹涌的快乐。这?种希望坚定而无奈,近乎到别无它法。
但,此时此刻,他理智的清楚不?能再继续了,便立刻隐忍住,控制自己,放缓的温柔轻吻,平复着她的心跳。
贺云开慢慢慢慢的停止了这?个?吻,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温声道:“莓果的味道如何?”
谢韫舜眼神迷蒙,湿润的嘴唇微张。只是一个?吻,深浓而绵长的吻,竟使一个?骨子里冷静从容的女子方寸无措,像那些懵懂初开的少女一般。
贺云开面带笑意,若无其事捏起一个?莓果,轻捻开她的唇,填进她嘴里,一本正经的道:“不?如直接吃个?尝尝。”
谢韫舜垂下眼帘,细细嚼着,酸甜的莓果汁液洒在舌齿间,莫名?的心绪不?宁。忽地?,她的腰侧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硬物,很明显的强烈存在,她知?道是什么,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她不?由得抬眼看他,看到的是他心平气和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似的,就像疾风刮过,骤雨紧随而至,之后雨过天?晴,归寂于云淡风轻,那样的自然而然。
他不?知?道自己在需要?他刚才停下时似乎毫不?费力,此刻亦似乎若无其事。
贺云开瞧着她的探究,意味深长的一笑。
下一刻,感?觉到裙摆被掀开,有缕凉意袭入,谢韫舜忙伸手按住裙摆。
贺云开平和的道:“皇后放松,朕检查一次。”
“不?用,臣妾未觉不?适。”谢韫舜清醒视之,不?妥,不?妥。
贺云开轻握着她按住裙摆的手,温言道:“我?们很亲密过,朕熟悉它,莫觉得羞。皇后打开,让朕摸一摸,或者看一看。”
谢韫舜定睛看他,镇定的摇首,她接受不?了。
贺云开面对她这?样的神情时,他只能依她,温和的说道:“皇后未觉不?适就好,尚没有服下朕的滑胎药之前,务必保重身子。”
谢韫舜想了想,怀着孕的身子太是负担,使她不?能集中精力解决眼前棘手的事,不?如早点卸去,道:“臣妾要今晚喝。”
“皇后现在体虚,喝滑胎药非常伤身,不?再多养几日身子?”贺云开注视着她,表面有多平静,心中就有多凉,“恐会服药后血流不?止,难以?再受孕。”
谢韫舜沉思着,良久,久到贺云开为她穿回里裤,整理齐了衣裳,喂她喝了三?口茶水,吃了五个?莓果。
她预设了多种假设,每种假设又预设了多种结果,感?受着每种结果,本性?果断的她一时无法决断,无法不?去深思熟虑,认真的沉思,思考后,决定道:“臣妾明晚喝。”
“嗯。”贺云开目光平淡。
谢韫舜从他怀里慢慢起身,道:“臣妾回祥凤宫歇息了。”
贺云开依旧坐在岩石上?,默不?作声的目送她走出竹林,婀娜身影消失在单薄的春风中。
谢韫舜若有所思的走着,途径御花园,闺秀们已陆续散去,宫女太监在忙于清理。
木桃站在亭下望穿秋水,见?皇后来了,赶忙迎上?前,把太妃们选择的名?签呈给皇后,轻声禀道:“有三?位闺秀一致。”
拟定的六位皇妃人选,有三?位闺秀被太妃们选中。谢韫舜了然,径直回祥凤宫,明日再去见?太后商讨皇妃一事,给到太后的名?签依然会是她起初拟定的六人。
回到祥凤宫,谢韫舜便看到等候多时的翟容容,她落寞而悲苦,心碎无依,柔弱模样甚是可怜。可想而知?,兄长既然娶她,心中定是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皇后娘娘。”翟容容轻声行礼,低敛眉眼,用力的深吸口气,道:“皇后娘娘,容容有几个?秘密特来告诉皇后。”
秘密?且不?止一个??
丝毫不?用猜测,谢韫舜就知?道一定是跟贺云开有关,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很无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