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是我千重楼贵客,与她为敌,便是我千重楼之敌。”
一道声音缓缓在众人耳边响起。
云迟也朝那边望了过去。
只见一队身穿统一服饰的人缓缓走了进来,左侧青衣青年,个个腰束白玉带,身姿挺拔,右侧黄衣女子,个个间插着千重瓣莲花簪,神情微冷。
男配刀,女配剑。
为一人,年约三十五六,面容雅俊,一身宝蓝锦袍外加黑色披风,手执一支青竹笛,笛在指间轻轻转动着,气定神闲。
刚刚的乐声应该正是他吹出来的笛声,而刚刚那一句话也是他说出来的。
一行约莫三十余人,如此过来,颇有气势。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表情都透露出了一个意思:这个人你认识吗?我不认识啊,没见过。
这些人他们都面生,没有见过,可是对方已经报出家门来了。
千重楼。
有人出声问道:“请问阁下是千重楼楼主吗?”
千重楼在高阶高手或是权贵世家圈中声名显赫,但是外界大都并不知晓。
好在这一次来六峰山的本来也都是高阶高手,再加上都是知道钻云蔓要与千重楼独有的飞仙露在一起才能挥功效,所以倒都是知道千重楼的。
那男人看了问话的男人一眼,“在下千重楼大管事,玉无常。”
玉无常。
“你就是玉无常?”文老倒是吃惊地叫了起来。
比起神秘的千重楼楼主,这位千重楼的大管事玉无常反倒是更有名气些,因为千重楼的很多事务都是玉无常在打理,偶尔出手也是令人惊艳。
因为玉无常也是一名帝尊之境的尊者!
而他们并没有亲眼见过千重楼楼主,更没有见过他出手,之所以猜测千重楼楼主就是帝尊,那是因为他手下的这位大管事就是帝尊了。
如果楼主本身不是帝尊,怎么可能会令一位帝尊屈于膝下替他做事?
这个推测还是有理有据的。
玉无常
云迟并没有听到随波逐流提起过。
但是曾经收到的来自千重楼的信却大多署名无常,想必就是这位玉无常了。
“没错。”
玉无常看向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云迟。
“玉无常见过姑娘。”他遥遥地拱手行礼。
在他后面的那队人齐刷刷地朝迟行了礼,“见过姑娘!”
云迟眸光晶亮,“免礼。”
他们再次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然后就都目光清冷地看向了围着云迟的众人,右手同时扶上了刀柄剑柄,握住,蓄势待,大有一种只要他们不马上退开,他们就会立即出手的意思。
文老身为帝尊,也算是这些人中的头头了,他冷声问道:“玉管事这是何意?”
玉无常一笑,手里的玉笛还是在自得地转动着,动作如行云流水,竟是转得非常好看。
“意思很清楚,这是我们千重楼的贵客,贵客遇到麻烦,千重楼必将倾尽全力,护她周全,助她成事。”
他看向了云迟,问道:“姑娘此行为何而来?”
云迟举起手里的钻云蔓,“自然是为了钻云蔓而来,而且我已经拿到手了。”
“既然如此,姑娘可先行离开,这里留给我们处理。”玉无常说道。
“真的?你能拦下他们?”云迟笑了笑,“我家夫君也在呢,而且九术宫大长老正缠着他”
所以,你千重楼是当真可以跟九术宫为敌吗?
为了她?
玉无常望向了那边打得难分难解的晋苍陵和毕天度,对云迟点了点头,“九术宫算什么,只要姑娘有令,谁来都不行。”
说着,他将玉笛凑向了唇边,吹响了玉笛。
玉笛无声。
竟然无声。
但是正在与晋苍陵打着的毕天度动作却是突然一滞,差点儿就要忍不住伸手去捂耳朵。
这种情况无异于拉偏架。
两个人正在打着,本来几乎平手,突然有另外一个人过来,一边说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一边双手抱住了其中一人不让其动手。
那么,对方就可以直接揍了。
晋苍陵就是这准备直接揍的一方。
他可没有那么好的绅士品格,见对方撑不住这音波之攻,自己就停下攻击。
破天剑在半空挽出了一个剑花,朝他的胸口划了过去。
晋苍陵向来的招数都是凶悍而迅猛的,他学的多是杀招,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这一剑若是划中,毕天度可能就活不成了。
耳里有魔音穿耳一样尖锐的痛,但是毕天度还是咬死了牙关,身形急急飞退,再飞退。
但是有寒光在他的视野里闪过,带着更强的杀意。
他心头一凛,立即就挥着九霜薄刀去挡。
一声脆响,终是把那寒光挥开。
而他也狼狈地避开了破天剑的攻击,只是胸前的衣裳全被划开,皮肤已经感觉到了那种要被利器划破的气势。
可即便是他避开了杀招,剑气还是伤到了他,让他的心脏一缩,又似是有冰封。
毕天度气血一阵翻涌,脸色惨白。
他退得远去,扫了晋苍陵一眼,又远远看向了玉无常。
“千重楼,玉无常。”
他沉声说了这么一句。
谁都听得出来,毕大长老这是已经把玉无常给记恨在心里了,就是千重楼看来也已经交恶了九术宫。
别人都有些震惊地看着玉无常。
明明他们刚才都没有听到他吹响玉笛,难道说他的功夫已经到了这般程度?
可以无声音攻?
云迟这个时候不免想起了萧王洛倾霄。
洛倾霄的萧声音攻虽然也厉害,但真的要与玉无常相比,的确还是小巫见大巫啊。
虚茫之境的高手果然是都要比原大6那边厉害得多。
以后两片大6要是能无阻相通,那边有不少人可以过来这边提升修为啊。
“好说好说,”玉无常遥遥对着毕天度行了一礼,说道:“阁下还是先走吧。”
要是不走,他可能还要出手的。
现在毕天度已经受伤,哪里有把握再一对二,一对三。
要是真的折在这里,那就当真是大冤了。
毕天度想要一甩袖袍转身离开,哪里想到他手一甩,手臂一片凉凉,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袖袍已经被削掉了,现在衣裳都是破的,狼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