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初见

苏布冬确认了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安全后,给自己的保镖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接自己。让哈尼哥连夜通知一些可靠的龙二手下在追悼会的现场备好自卫用的武器——苏布冬预感明天那些关东人绝对不会放过龙二的妻女,他们很有可能出现在龙二的追悼会上。虽然不知道龙二给她女儿留了什么后手,但是被一个未曾谋过几面的人以托孤重任,苏布冬倒是感觉所谓的“持剑人”似乎意义更为重大,不知道是否跟自己背上的金龙有关系。但是身为洪门的爷爷又怎么会跟佐仓组扯上关系?

苏布冬让自己的两个保镖——一个名为李力,一个叫王建国的,找了一辆吉普车,然后问了哈尼哥明天追悼会的地点,连夜去侦察场地,规划好明天撤离的路线,叮嘱他的两个保镖,明天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一个小女孩。

“为什么要咱们来保护她?我们的任务是确保你的安全,这种事找东瀛警方不就好了?”王建国说道。

“我被他的父亲给予了托孤重任。”想起记忆中只见了一面的男子,不明白为何龙二肯这么相信自己。但是为了不辜负这种信任,苏布冬觉得自己有必要挺身而出。

菜根谭里说:“交友三分侠气,做人一点素心”,苏布冬重活一世,若是庸碌无为,不免过于平淡。人生起伏,当存有几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任侠情怀。毕竟苏布冬内心崇敬的,不仅仅为国为民的大侠,还有他们那种舍己为人的侠道。

不管是在马考城还是在京城,他出手相助,为的就是贯彻自己内心的侠义精神。这似乎是自己骨子里带着的一点天真,都知世恶途险,他偏要做那迎难而上之人。男儿胸中存一分豪迈,便是老天便也要让他三分。

他给华夏驻日大使馆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说一个远方表亲想到华夏留学,14岁。问可不可以办理留学签证。苏布冬知道,若论世界上哪里最安全,他真想不出比华夏的国土更为平安的地方。

天已晚,那边是值班电话,接线的人有些不悦,说等明天上班过来再说。苏布冬无奈,只得求助远在京城的路天,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也没说的特别清楚,路天听了,嘲笑道:“你什么时候又有东瀛的亲戚了?”

苏布冬听了笑骂道:“赶紧找人打招呼,把事办利索点。”

路天纳了闷了,说道:“你可别拐卖一个东瀛小女孩回来。”

“可我的梦想是世界和平。”苏布冬贫了一句嘴。

“少扯淡,你在那边等信吧。我问问外交部的哥们,看看他们有什么折。”路天挂了电话。

等李力和王建国回来,将寺院地形画了一个草图,把几个出口都布置妥当。然后他们几次劝说苏布冬这等闲事不要管,都被苏布冬岔开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然而有些时候,不是以身犯险做傻事,而是不得不去做。这些道理,想来你们现在还不明白。”苏布冬握了握自己的拳头,随后又松开。“不过时间很多,我愿意将这些道理一一与你们印证。”

李力和王建国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苏布冬说的是什么傻话,但是他既然做了决定,那么两人也只能去执行。作为万岁军王牌师特种侦察营出身的他们,自然也有心中的傲气和骨气。还真就要苏布冬这样的大好男儿才会折服他们。军营当中,佩服的自然是那些铁骨铮铮的汉子,而服从命令两字,更是深深刻在了他们骨髓之中。既然苏布冬说要干,那就干他娘的。华夏人,还怕了小东瀛不成?

李力和王建国用在部队学到的小技巧,用锡纸和乒乓球作出了五枚烟雾弹,交给了苏布冬。

天尚未亮,哈尼就带着苏布冬去寺院之中见龙二的夫人及女儿。此时寺院里早已经布置完灵堂,几个僧人开门打扫起门前。

哈尼引着苏布冬来到一间房前,房间里灯光亮着,哈尼敲了三下门,恭敬的说道:“夫人,是我。”

“进来吧。”里面女子淡淡的说道。

哈尼打开门,请苏布冬进去,然后自己在后面将门合上。

“这是谁?”女子开口问道。

苏布冬只见一位穿着黑缟素和服的女人挽着头花,跪坐在茶桌前饮茶。而身旁一个小女孩背身躺在她身边,身上有一层薄被,似乎还在睡觉。

“这是龙二大哥生前托付照顾大嫂跟小姐的苏布冬。”哈尼站在茶座前,说道。

“坐吧,我想不明白,龙二为什么要把我们母女托付给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女人倒了三杯茶,将两杯茶放到哈尼和苏布冬的面前,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自己端起自己的那杯茶以袖遮嘴,轻抿吹拂后一饮而尽。

哈尼请苏布冬跪坐下,自己也跪坐在茶桌前。

苏布冬观察起这名妇人,虽然神色疲倦,但是也难掩她芳华丽人的气质。眉毛细挑,眼神明亮,轻施粉黛,亦是人间绝色。不得不说龙二挑女人的眼光,很高。

苏布冬观察着妇人,而妇人也同样在观察着苏布冬。

“龙二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事,我们母女自己能照顾自己,所以所谓的龙二的托付,你就当龙二跟你开了一个玩笑就是了。”

哈尼听了这话却有些急了,“夫人,这苏布冬是来帮助咱们的,那帮关东人想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打打杀杀,我都看的厌烦了。如果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好了,难道我会怕他们吗?”夫人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然后不顾那水温滚烫,竟然全部喝进了肚去。

哈尼哥想要再说什么,但是被妇人用手制止了。

“不客气的说,这个年轻人,压根就没有庇护我们母女俩的实力,天下再大,只要有间茅屋,足够我们母女俩住了。”妇人毫不留情,将茶壶中的茶全部倒掉,然后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哈尼叹了一口气,请苏布冬出去。对苏布冬说道“还是麻烦你了,既然夫人不愿意,那么你也就别馋和进这件事了。”

苏布冬却大笑道:“华夏古谚说:‘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死一生,乃见交情’,龙二相信我,所以愿意托妻付女,因为相信的是我的为人。而我苏某愿意揽这事,是因为要对得起这龙二一番苦心。夫人既然用不着苏某,苏某也自不愿自作多情,但是夫人却必须听我的安排。因为今日确实要有人对你母女不利,若是不小心营生,很有可能龙二所有的基业都付之一炬,而你母女也危在旦夕之间。我愿与夫人约定,今日之后,若是夫人不愿寄人篱下,苏某自不会多言一句,但是今日之事,望请夫人体谅苏某,一切由苏某安排。”

苏布冬趁热打铁,将自己的安排一一跟母女俩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