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水道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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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击终止的时候,我的部队也开始逐次进入城市。苏军在城市外围没有部署防御,也没有地雷和反坦克炮。

“真是一群缩头乌龟,看到我们的战车就躲在城市里不敢出来。就那么怕我们吗?”

费舍尔在座位上大大咧咧摆出一副放松的姿势,耳机也挂在脖子上。

我提醒他说:

“城市战可不是随便打的,任何角落都会有敌人出现。而且很明显苏军入城防守就是为了拖时间,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在苏联的援军到来之前攻下城市。明白吗?”

费舍尔从我的表情上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便收敛了一些,坐正坐好仔细盯着炮镜。

旁边的装填手莱昂也紧张的搓着手。

部队的其余坦克都已经列队入城了,我车和身后的235车是最后一队。

“panzervor!(战车前进)”

我座下的坦克剧烈摇晃了一下,金属履带与地面咬合推动着这60吨的钢铁巨兽前进,随着五对负重轮的旋转,两辆虎1坦克也进入了街区。

“莱昂,进去。”

把身体探出坦克的莱昂被我一把压下去,然后我细心的帮他合上舱盖,接着我自己也钻了进去。

毕竟城市战是很危险的。

被大口径火炮轰击过的城市到处都弥漫着硝烟,有几处楼房坍塌,堵住了坦克前行的道路。但这并不会影响我军的前进,倒不如说我希望楼房全部倒塌。

这样就不会有那些阴影处的袭击了。

不过在这个单兵反坦克武器不发达的年代,我的坦克不会受伤,只是跟随的士兵就惨了。这也是同样需要避免的情况。

第一个街区已经安全渡过,前面的路口有几个苏军火炮的残骸。

看起来在城市的外环就已经开始交火了。驶到路口时,坦克停了下来,我打开舱盖探出半身查看,从路口的标记看,三个方向都有友军前进。

“往前走,斯蒂芬。我们要比任何人都先到达城市的中央广场。”

坦克继续前进着,又安全通过了一个街区。斯蒂芬旁边的通信手施耐德拿着城市地图给斯蒂芬讲解着路线,到路口时,斯蒂芬将战车转向左方。

铛!

一个清脆的响声传来,我透过车长镜查看,前方右侧街道的一个商店门前堆有沙袋。

“装填高爆弹!1点钟方向,标尺0!”

“已保险!”

嘭!

莱昂刚报告装填完毕,炮塔就已经旋转到指定位置对目标发射了88榴弹,剧烈的爆炸掀翻了商店正面的墙壁。与此同时,商店旁边街道上的沙袋也传出了枪响。几个苏联士兵甚至站起来朝我们开火。

“不自量力,螳臂挡车。”

费舍尔踩下另一个踏板,与炮塔相连的同轴机枪开始扫射。随坦克前行的步兵们也迅速卧倒开始射击。

当然,坦克机枪扫射时可没有停止前进。不过几秒钟,坦克的履带就已经辗过他们的简易阵地,这时旁边有个躺着的“尸体”突然站起来,朝我的座车车顶扔了一个“大家伙”。

剧烈的爆炸带来的震动穿过了虎1坦克60的顶板,让我有些耳鸣。

接着这个装死偷袭的家伙就被赶上来的步兵突突了。

我打开舱盖向旁边的步兵询问:

“你看到刚才他丢了什么过来吗?”

“好像是集束手榴弹,长官。”

这就是人民的智慧吗?真是搞笑。

我握住车顶g34的枪托,把折叠的座椅放下来,保持一半身体在外的姿势前进。

真是不堪一击啊。我拿起无线电,对全连通告:

『这里是营总指挥以利亚少校,报告情况。完毕。』

一阵电流声过后:

『这里是1连连长汉斯,已经通过了革命街。战车没有损失,几名步兵轻伤。完毕。』..

『这里是3连连长奥恰洛夫,镇守的东部与南部未见敌军突围,也未见敌人援军。完毕。』

『很好,继续按计划执行。完毕。』

我放下对讲机抬头看向天空,哪怕是这样残酷的战争年代,天空也比21世纪更蓝啊。

嗯?说不定这个时候的农村的天空要比这里还蓝,而恰好我队伍里的一个阿尔萨斯小伙子就是家里开农场的。

于是我打开装填手的舱盖,俯下身子问莱昂:

“你老家的天空也是有这么蓝吗?”

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嗖的一声从我头顶飞过,打中了后面的235车。

我示意235车继续前进,并且看了看刚才的弹痕。很小,几乎无法辨识。

狙击手吗......

我拿起望远镜看向不远处中央广场的钟塔,那里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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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大家快跑,快!”

城市的下水道内,一个手臂上戴着红袖章的人和几名士兵指挥着平民避难。当然有想要留下来保卫家园的人存在,只是政委同志拒绝了他们的参军要求。

“你们都是学生,是工程师,是教育家,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是国家的未来。你们可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你们是要为未来奋斗的。”

不少人在政委慷慨激昂的话语下流出了眼泪,下水道中,愿意撤离的人群排成长队跑动着。里面也混着不少犹太人。

“政委同志!刚刚上面打来电话,说德军已经攻到指挥所,所以电话线已经在通话完成后主动切断了。”

听完通讯员的报告,政委露出悔恨的表情,接着命令道:

“护送这里的平民撤退后,我们所有人都上去回到城市中,和罗姆内市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