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敲打报复

齐利民真反对他马上撂摊子,让齐利民回来继续做他的局长。

如果不回来,就别怪自己真正行使局长的权力。

除非是老头子或者李将军阻止,否则他这次的人事任命必然通过。

“徐处长,您给局座发电报吧,王跃民来者不善啊。”

离开会议室,其他的处长小声对徐远飞说道,徐远飞是齐利民身边第一人,这种事只能他去汇报。

“好,我来汇报。”

徐远飞无奈,他并不想做这样的汇报,毕竟现在是王跃民当家,齐利民之前说的再好也无法让他们安心,局长之前的表现摆在那呢。

其他人不愿意做这个汇报便是想要两不得罪,徐远飞没办法推,齐利民离开之前特意命令过他,保密局发生的任何事,不管大小他都要汇报。

这不是小事,不报的话,等齐利民回来饶不了他。

“滴滴滴。”

徐远飞亲自发报,没多久齐利民这边便收到了南京的电文。

齐利民为了方便联络,跑到老头子那的时候特意带了三部电台,一部备用,两部开机,除了南京,各分站他同样遥控指挥。

“什么?”

秘书把翻译好的电文送来,齐利民猛的站了起来,王跃民已经上任,而且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提拔战情组的人。

他想干嘛?

难道楚凌云真正的目的是夺回保密局,把他彻底踢出去。

再看了遍电文,齐利民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些。

两个副站长,剩下的不过是组长,各分站的站长和总部的处长王跃民一个没动。

这不算违背他和楚凌云的约定。

“该死的王跃民。”

齐利民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王跃民在报复他,故意如此,楚凌云如果想提升自己人不会这么做,直接向他要求即可,之前他好几次找楚凌云帮忙,不管哪次楚凌云提出来他都无法拒绝。

几个分站的军官晋升而已,不算是什么大事。

副站长到了总部相当于副处长,总部默认大半级,事实上只相当于科长。

楚凌云真想要的话,不会在这个时候让王跃民来宣布。

他对楚凌云有足够的了解,这次确实没有猜错。

齐利民明白怎么回事,却无可奈何。

没动重要的人就行,他马上安排秘书给徐远飞回电,让他们密切关注王跃民的动向,对王跃民的要求不要服从。

王跃民就是做做样子,来帮他们挡住李将军,不是真正的局长。

南京这边,徐远飞很快收到齐利民的回电。

看完电文,徐远飞微微摇头,随手把电文放在了一旁。

齐利民说什么也没用,王跃民只要不动他,愿做什么做什么,他不会反对,更不会捣乱。

这年头谁都靠不住,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保密局,齐利民的办公室内。

王跃民是看哪哪不顺眼,最后决定换办公室,不用这间。

反正他不会在这太长时间,不需要准备太大的地方,有个办公的地方就行。

楚凌云则回了督查室,王跃民在保密局有他的人手帮忙。

“局长,您的住处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朱志清笑呵呵来到王跃民新的办公室,陈展礼派带了十几个人过来,专门为王跃民服务。

在上海站朱志清就是总务组长,做伺候人的活完全没问题,更何况是伺候老领导。

“就住几天,有什么好看的,不用看,晚会直接过去就行。”

王跃民摆摆手,哪怕只在这边几天,他现在也是局长的身份,住的地方不能寒酸,两层别墅,带着大院子,里面的家具应有尽有。

反正保密局花钱,不用他们掏一个子。

花保密局的钱,王跃民一点不心疼。

“局长,这次总务处没敢卡咱们,钱给的很大方。”

朱志清低头说道,王跃民突然抬头,事实上朱志清是在告状,故意提总务处的名,让王跃民想起来之前总务处一直卡他们上海站的事情。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走,去总务处。”

王跃民不是大方的人,之前他是闹到齐利民那,威胁他们督查室要查保密局总务的帐,才让他们拨款,即使如此,每次拨款他们没爽快过。

以前的法币,现在的金圆券都贬值的厉害。

特别是金圆券,现在甚至有五百万面值的金圆券,据说还有更大面值,简直难以想象。

最初拿黄金白银和外汇换了金圆券的人,肠子都悔青了,不少人家里天天闹,责怪当初去换了金圆券的人,甚至有人因为想不开而自杀。

老头子一心敛财,根本不管百姓死活,民间百姓不少人对他们恨之入骨。

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想守住南边的地盘,完全是妄想。

“谁?王局长,您怎么来了。”

总务处办公室,处长黎凯丰看到有人不敲门直接进来,刚想骂人,发现是王跃民立刻换上了笑脸。

他的心里有点发苦。

今天接人的时候他特别小心,当初他没少卡过王跃民,他是齐利民的人,哪能想到齐利民竟然会被逼的躲起来,还把保密局交给了王跃民。

“你这衙门我可没少来,你以前甚至不让我进,怎么,现在还想把我挡在外面?”

王跃民直接走过来,黎凯丰小心出来迎接,王跃民理都没理他,直接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让他站在外面。

“看您说的,我哪敢啊,那时候我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迫不得已撤了你的职,然后查查你在这里捞了多少根金条?”

王跃民冷冷说道,黎凯丰被吓的一哆嗦,差点没有跪在地上。

“王局长,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我是奉命行事,实在没办法。”

黎凯丰哭丧着脸不断认错,现在保密局的人对未一片茫然,这次局长说是出去躲躲,暂时请王跃民来帮他们看住保密局,不给李将军下手的机会,可谁知道楚凌云会不会趁机把保密局夺走?

如果那样的话,王跃民以后就会真变成他们的局长。

到时候整死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止徐远飞这么想,保密局现在所有齐利民的人都有这个担忧。

王跃民不会轻易放过他,冷哼道:“你是奉命行事,能有什么错?”

“王局长,局座,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放心,我一定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专门去向您道歉。”

黎凯丰站直身子,立刻保证,王跃民听出了他的意思,这是要上门送好处。

“我等你的道歉。”

王跃民起身,大步向外走去,黎凯丰不能动,这是楚凌云和齐利民的约定。

不过王跃民想整他不难,随便丢点小鞋便能让他很惨。

“是,是,您放心。”

黎凯丰把王跃民送到门外,目送王跃民离开后返回办公室,抹掉额头的汗水。

局长让谁来代理不行,为什么非选王跃民,可把他害惨了。

王跃民拿着鸡毛当令箭,他却不敢不从,这次估计要大出血,否则他随时可能有危险。

保密局所有人都明白,可怕的不是王跃民。

王跃民确实是个空架子,但他背后的楚凌云没人敢惹,有了楚凌云的支持,王跃民就相当于有了保密局的权力。

没人敢不听从他的命令。

这次任命的事就能看出来,连局长都没反对,捏着鼻子认了,黎凯丰哪敢去赌王跃民动自己的时候,局长会拼死保他?

局长没保的人多了去,督查室那砍掉的保密局官员脑袋便是证明。

从总务处出来,王跃民没回办公室,转身去了情报处。

他和情报处的谢子齐认识的时间很长,关系不错。

“王局长。”

看到王跃民进来,谢子齐立刻起身,王跃民则很自然的在旁边沙发那坐下。

“不用叫我什么王局长,我根本不是,不是凌云喊我,我这次不会来。”

王跃民摆摆手,又开始了他的嘚瑟。

“哈哈,凌云这次找对了人,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

谢子齐恭维道,王跃民脸上立刻乐开了花:“不说这些,反正我在这边时间不会太长,你这边若有什么需要给我说一声,趁我在的时候帮你办了。”

谢子齐是自己人,对自己人自然不同。

提拔战情组的人,打压齐利民势力,帮助楚凌云的这些盟友,这是王跃民在保密局的核心。

干完这些他立刻离开。

反正又不用他擦屁股,甚至不用考虑后果,在楚凌云允许的范围内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这种感觉不要太舒服,特别是做完就能拍拍屁股走人最爽。

“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谢子齐摇头。

“你那个副处长要不要给他搞下去?”

王跃民主动问,谢子齐是处长没错,但副处长是齐利民的人,而且副处长在情报处的权力比谢子齐更大。

因为楚凌云的关系,谢子齐保住了位置,但不代表他能保住情报处的所有权力。

朱青那边差不多,他和沈汉文是正副处长,结果齐利民不要脸的撤换他们手下的科长,两人一样懒得理会,齐利民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

反正处长是他们,手下不敢完全将他们忽视。

他们好好的看住保密局就行。

“不用,没必要,党果这个样子,说不定哪天我们就去香港投奔您和老长官了,姜还是老的辣,你们早早的去那边做生意,现在安稳了下来,真让我们羡慕。”

谢子齐摇头,保密局都成这个样子了,他对这个处长的位置早已不上心。

若不是楚凌云需要他们留在这,恐怕两人早就请辞。

至于沈汉文,齐利民若是让他走,他估计得放鞭炮,高高兴兴离开,到时候楚凌云没有了拒绝的他的理由,他肯定能进督查室。

“你们快了,党果迟早要败,不想干就去香港,没必要跟着他们一条路走到黑。”

王跃民轻轻点头,他早就看出果党必败,没想过继续留在这边,早早为自己谋了后路。

虽然他去香港的时间没有贺年和许义早,但贺年许义是被迫去的香港,并不是主动,戴老板死后军统没了他们的位置,齐利民不可能留着这两个影响力巨大的人。

王跃民不一样,他一直没在总部,影响力有限。

而且他是自己主动去的香港,至于上海站,王跃民放权更早,之前交给梁宇,后来更是完全交给陈展礼。

他手下有能人,可以帮他分忧。

陈展礼在上海干的很不错。

除了没立功,上海站的表现并不差,整个上海站稳稳当当,总部故意拖延经费时间,让他们拿到钱的时候,实际上已经贬值,陈展礼也没在意。

上海站有自己捞钱的办法。

他们不抓红党,那些人太穷,专门对军中的贪官下手。

随便抓几个,便足够他们的吃喝。

其他队员更是钻研怎么赚钱,整个上海站现在就如同一个公司,天天谈论的是生意。

都说有什么样的长官便有什么样的士兵,这话一点不差,王跃民一心赚钱,跑香港照顾他的生意,上海站全体有模有样的学着,不说个个是有钱人,至少衣食无忧,日子过的很潇洒。

和谢子齐聊了会,王跃民转身去了朱青办公室。

朱青和谢子齐的态度相同,行动处这边不需要去管,那些人蹦跶不起来,他和沈汉文没管这些人的心思。

王跃民是一个个的走,最后来到沈汉文办公室。

“老领导,您来了。”

沈汉文已经等着,朱青猜到王跃民会去沈汉文那,特意打电话提醒了声。

“不错。”

这声老领导叫的王跃民心里乐开了花,他是来过局长的瘾,事实上并不是局长,更没想过干这个局长。

老领导的称呼让他感觉非常亲切。

“您请坐。”

沈汉文亲自泡茶,王跃民没喝茶的心情,在谢子齐和朱青那已经喝了不少。

“汉文,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王跃民主动问道,沈汉文是武汉站出身,跟着楚凌云一起去南京总部的人,是他实实在在的老部下。

真正的自己人。

对自己人王跃民肯定不会马虎,这话问的真心诚意。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组长不要我,我先在保密局混着呗。”

沈汉文叹了口气,王跃民明白他的心思,轻声劝道:“别着急,你还没到去凌云身边的时候,到了时候,他肯定会要你。”

“老领导,组长还会要我吗?”

沈汉文已经没了信心,他觉得自己表现不好,又多次犯错,所以组长不想要他。

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把他调过去,以前说他级别高,督查室升级之后,他的级别不再是问题,甚至大公子都说了让他去督查室,结果组长还是没同意。

“怎么会不要你,凌云是让你留在保密局帮朱青的忙,顺便对你进行锻炼,他那边暂时不需要你过去,你不要老想着在他身边,不在他身边一样能帮他做事,泥鳅现在不就做的很好?”

王跃民劝道,楚凌云当初带走的三名心腹,如今一个没在他身边。

泥鳅在福建,沈汉文在保密局总部,本来楚原一直跟着,结果结婚后去了美国,不再回来。

沈汉文迟早能回到楚凌云身边,就看什么时间。

“好,那我等着,老领导,您有机会帮我给组长说说,只要他愿意要我,我会一直等。”

沈汉文急忙点头,王跃民微笑点头,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去那边没问题,但你年纪确实不小了,先成个家,你总不能一辈子单身?”

原本楚凌云他们几个都是单身。

抗战胜利后,泥鳅第一个成家,娶了同是战情组的百合,如今两人感情很好,并且有了孩子。

百合出身是不好,可泥鳅出身一样好不到哪去,泥鳅没有嫌弃百合,两人恩恩爱爱的在福建,福建不如上海那么有名,不过被泥鳅经营的滴水不入,齐利民对福建站根本没有一点的办法。

而且泥鳅在福建站没有让楚凌云帮任何忙,全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成绩。

这便是泥鳅的能力。

三人之中,难怪当初泥鳅一直升的最快,他确实比沈汉文和楚原要强。

“老领导,你们怎么都关心我这个事,我真没这个心思。”

沈汉文苦笑,他确实没有成家的想法,这个莽汉就知道打打杀杀,现在又一心想回到楚凌云身边,这个愿望没有实现之前,压根没有成家的想法。

“行吧,我不劝你,回头让你们组长劝你,反正你不成家,别想回到凌云身边。”

王跃民叹了口气,他知道沈汉文性子,以前潜伏的时候沈汉文没少去上海站帮过忙。

“我成了家,组长就会要我?”

沈汉文像是开了窍一般,急急问道,王跃民一怔,马上摇头:“我不敢保证,但至少更有希望。”

他不敢给沈汉文任何承诺,以他和楚凌云的关系,真去帮忙说话,楚凌云碍于他的面子,说不定会把沈汉文要过去,但会影响他们师徒的感情。

这种傻事他肯定不干。

“我明白了,我改天去问问。”

沈汉文好像发现了自己的问题,现在就他和主任没有成家,但主任已经有了明确的对象,美国那边大家族出来的女孩。

连老头子见了人家都要客客气气,不敢得罪。

主任迟早要成家,就剩下他一个人单着,说不定主任不让他回去真是因为这点。

“我先回去了。”

王跃民起身,不敢在沈汉文这继续留下,谁知道这个莽汉又会生出什么新奇的想法。

他有点怕了。

北平,郑义阳,老多正跟着左旋,盯着一处宅子。

上次他向左旋提出建议后,左旋特意去了解了老多。

左旋是个能听的进劝的人,他在北平多年,可惜老多级别太低,以前够不到他,不过左旋有认识的警察,他们不敢隐瞒,老多的能力确实不错,大的方面或许不行,但小细节一找一个准。

老多为人灵活,懂的更多,是个合格的警察。

左旋没有犹豫,老多是他需要的人才,马上把老多调入了专案组,得知是来侦破特务,老多非常兴奋,这样的事若是做成了,肯定是份大功。

他们这些老警察都有些担心,害怕红党不要他们,丢了饭碗。

特别是老多这样的人,做了一辈子警察,让他去干别的他干不下来,能留在警察局最好。

立下大功,他以后能留下的希望便会更大。

他特意对郑义阳表达了感谢,在专案组更是认真负责,几次帮着左旋找到了关键线索,如今他们盯着的就是已经确定了身份的特务。

而且不是之前泄密的那个人。

泄露首长出行机密的人,早已被左旋找了出来,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在他极其细微的调查下,特别是老多过来帮忙后,他们终于成功锁定了内奸。

之后监视内奸,调查他的过往,又查到了一个和内奸有过联系的特务。

通过这个特务,他们又找到了一个人,就是住在宅子里的这个。

左旋怀疑,他们现在盯住的是智弧小组的组长。

内奸的身份很关键,他的联络员级别不会低,这样的联络员通常只向最高负责人汇报。

如果是真的,这个案子他们马上就要破掉,抓到这伙潜伏的特务。

除了联络员的原因外,他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还有一点,此人的妆容进行过改变,故意变老,让人看不出他真实样子。

“处长,他出来了,要不要动手?”

老多在左旋的身边,随着老多展现了他的能力,左旋对他越来越看重,而且越来越喜欢。

未来若有机会,把老多调到他的侦讯处工作,老多绝对是个人才。

左旋不在意他是旧警察,有能力,思想进步,没有残害过百姓就行。

在他之前的了解中,老多不像以前那些警察,欺软怕硬,相反,他还经常帮助附近的街坊,口碑很好。

这样的人他非常满意,郑义阳这小子不错,给他推荐了一个真正的人才。

“准备行动。”

左旋点头,没必要继续等下去,就算他不是组长,肯定也是这个潜伏小组的重要人员。

况且他现在对此人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把握很大,抓到他后一切便能请清清楚楚。

最主要的一点,烈火小组出事后,智弧小组很有可能是在蛰伏,特别是他收到了南京那边的情报。

齐利民害怕被李将军清算,躲到了老头子身边,现在管事的是王跃民。

如果这样他们更会蛰伏,就算联系也只会联系齐利民。

保密局内部的龌龊事,左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们不联系,没必要一直等。

“是。”

周围的人应道,老多没那么积极,他做了一辈子警察,就算为了留下铁饭碗,他也不会身先士卒,这些老警察的毛病其实他还是有。

被他们盯着的人出了门,步行。

几个人悄悄埋伏在他的前面,左旋亲自带人行动。

抓捕行动不需要那么多人,其他人先等着,不要贸然去家里搜查,左旋对保密局的特务非常了解,如果家里有电台,他们肯定会有布置,避免出现损失。

走着的特务很警惕,可惜现在是晚上。

他走了一段路后,几人突然从黑暗中跳了出来,瞬间扑在了他的身上。

左旋这次带来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不少之前就是干反特工作的同志,他们经验丰富,知道怎么抓人。

被抓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牢牢控制住。

在他的身上搜出了手枪,不过没有手榴弹。

保密局的特务不是日谍,没有多少抱着必死之心,果党太烂,保密局真正的精英特工之前便损失了不少,齐利民又排挤打压战情组,不会使用他们。

现在的特务,多是以保命为主。

愿意同归于尽的特务不多。

左旋走了过来,拿起手电筒照向他的脸。

看到左旋,被控制的特务愣了下,眼中随即出现惊恐之色。

左旋把他的假胡子,老花镜摘下,把他脸上故意糊弄成的皱纹取下来,一个崭新的面孔出现在左旋的面前。

看到这张脸,左旋笑了。

“储站长,好久不见。”

被抓的是原北平站站长储家丰,这可是条大鱼,之前都以为他跑了,没想到他竟然跑了回来,并且成为智弧小组的组长。

可惜这只狐狸不够狡猾,完全不是猎人的对手。

左旋认识他,被识破身份,储家丰低下了头:“我认栽,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左旋你竟然是红党的人。”

“带他过来。”

之前左旋便感觉他和储家丰有点相似,储家丰提前逃走,左旋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但明白肯定和齐利民有关。

这次抓到他,收获确实不小。

左旋没有猜错,之前齐利民便秘密命令储家丰在北平多收买些人,提前安排潜伏人员,储家丰全部照做,所谓的烈火小组只是幌子,属于打手。

他们人数是多,储家丰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命令他们,而不是彭清详所想的那样,智弧小组为他们服务。

这个任务储家丰并不愿意接。

他回到南京后,齐利民亲自接见了他,告诉他潜伏北平的重要性,红党的高层领导就在北平附近,他们很可能会去北平。

若是能除掉几个,储家丰将立下泼天大功。

到时候齐利民保举他提升副局长,如果不愿意留在保密局,可以让他去别的部门,级别提升后,他去哪都能得到实权的位置。

储家丰明白,奖励是很丰厚,但只是画出的饼。

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他了解齐利民,答应可以暂时活命,不答应全家都要死,齐利民的手黑着呢。

就这样他秘密返回北平,由他暗中指挥曾经派出的潜伏人员。

这些人都是他曾经的下属,他指挥的动。

储家丰的家中,他主动指出了诡雷的位置。

电台附近有高爆手雷,万一不小心触碰到,人和电台都会完蛋。

左旋对他没有完全信任,仔细搜查了遍,确定没有其他布置,将他的电台和密码本全部取出,又把他家里的一些机密文件带走,所有人返回警察局。

“储站长,你级别虽然高,但和我们没有血海深仇,老实交代,我给你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储家丰以前在总部电讯处,属于后勤部门,没有直接对付过组织上的同志。

他倒是当过站长,先是上海站。

结果在那什么没来得及做,便被灰溜溜的赶了回去。

或来则是北平站。

北平站的时候,他已经对齐利民没有那么大信心,做事并不是特别积极,还不如之前被抓走的前任乔元才,加上他上任时间很晚,当站长就半年多的时间。

他手上确实没有同志们的血。

不是说没害过人就可以放过他,至少他这样的人可以活命,经过改造后,未来有出来的机会。

果党那些重要的战俘现在还关着呢,一堆的将军,天天研究他们是怎么失败的,在监狱里竟然打架。

储家丰级别比他们低,更不会有事。

“我说。”

储家丰倒是痛快,直接把所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智弧小组一共有十二人,其中四人潜伏,四人负责联络他们策反收买的人,左旋之前盯住的两人便是联络员和被策反的人。

也就是说,他这个小组足足策反了四个人。

这些人属于叛徒,肯定会得到严厉的处罚。

还有三个人,一个在城外蛰伏,如果他们在城内出事,可以到城外找他,他那边有紧急物资,能够让他们安全离开北平。

剩下两人则是行动队员。

储家丰身边不能没有高手,真有需要暗杀,爆破等方面的行动,他自己能够完成。

两人不多,不过都是神枪手,并且精通各种暗杀既能的高手,需要刺杀的时候有他们执行任务,其他人配合足矣。

“分组行动,马上抓人。”

储家丰交代后,左旋立刻下令,包括郑义阳和老多都接到了任务,去抓剩下的这十一人,包括城外潜伏的那个。

果党的特务,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