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来,每次买的菜很少,她可能是想借买菜的机会出来走动走动吧。”李洪林说道。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林创点点头,同意了李洪林的分析。
看菜市场入口人来人往,林创很担心自己的车被有心人看到。
更何况,佘爱珍每次买菜大概也是来这个地方,若是被她看到,也不好解释。
索性就去菜市场转转,顺便买点菜,中午就去吴家吃饭。
假事只有当真的办,才能可能像是真的。
打定主意,林创对纪老六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和洪林去买点菜,中午去吴家吃饭。”
“是。”纪老六点点头,暗道:“老板真是心细如发啊。”。
他明白,林创这些话是告诉他,若是有人问起,就这么回答,以免露出破绽。
林创和李洪林下车,往菜市场走去。
进了菜市场,李洪林很快就看到了潘惠贤,悄悄指着一个正在买小嫩葱的女人对林创说道:“就是她。”
林创见那女人身材极好,打扮的很光鲜,从侧面看,脸部轮廓很好看。
可以看得出,潘惠贤长得不算差,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个美人。
可惜的是,鼻尖不直,稍微有些勾,而且眉毛甚浓,形如利剑。
鹰勾鼻子不用说了,这样的人非常难缠。
同时,她的眉毛把她的性格也暴露无遗。
这种眉毛若是长在男人脸上,那算是剑眉,显得英气逼人。
但长在女人脸上,只能增添戾气,失分不少。
这样面相的女人性格刚强、遇事急躁,特别容易与人发生冲突,而且,只要得罪了她,她不会轻易妥协。就像吴良策家养的那条黄狗一样,只要让它咬住,不会轻易松口。
林创也装作买葱,慢慢走过去,进一步观察。
当她看到潘惠贤两只手的小指都留着极长的指甲,跟小铲子似的,他心中有数了,对自己的行动方案更加笃定了。
他已经完全相信,潘惠贤是个好演员,一定会扮演好林创分配给她的角色。
林创在吴家吃完饭,回到招待所,把纪老六和李洪林叫到房间,开始布置暗杀叶耀先的方案。
“叶耀先身陷婚外情之中而不能自拔,这是他的取死之道,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一点,让潘惠贤将他杀死。”林创道。
“潘惠贤?她会杀夫?就算她再厉害,也不会杀了丈夫吧?”李洪林问道。
“潘惠贤这个女人,只看面相,就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
同时,她外表看起来很冷,其实是一个欲望很强的人,但绝不会表露出来,而是希望丈夫积极主动,甚至用乞求的方式,跟她上床办事。
张劲庐曾经说过,叶耀先原来有一个红颜知己,事败后那女人被潘寿沉了江,而他本人也差点被潘惠贤给咬掉小弟弟。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从内心深处是想独霸叶耀先,绝不允许他和别的女人有染。
但凡是个女人都会这么想,这无可厚非,但她采取的方式很霸道,妄想用强力的手段控制叶耀先。
叶耀先不希望被女人控制,不希望丢弃尊严,不想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也只有偷情这一条路可走了。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叶耀先性格软弱,潘惠贤则完全相反,是一种变态的强势,典型的女强男弱。
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潘惠贤失手杀了叶耀先。”林创道。
“先生,用得着这么麻烦?叶耀先每天晚上要回家,我在半路上就可以轻松地把他干掉。”李洪林道。
“你说的法子简单粗暴,也有效。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的终极目的,是想让李士群感到胆寒,迫使他屈服。
如你那种杀人方法,只会让李士群感到伤心、悲痛,甚至增加对我们仇恨,因为他会把叶耀先的死因归结到他不听话,没有做好个人保护措施。
那样的话,与我们的目标相去甚远,甚至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而如果我们借潘惠贤之手杀了叶耀先,他和叶吉卿会把叶耀先的死因归结到婚姻上面去,叶吉卿会埋怨他,他也会自责,甚至内疚。当他醒悟过来,是我们充分利用了叶耀先婚姻的不幸福做了手脚,才会让他心生惧怕。”林创解释道。
“是啊,恐怕李士群的日子再也不会好过了。叶吉卿会闹,而他会放过潘寿父女吗?他和青帮再闹个不休,就有他受的了。”纪老六沉思着说道。
“对,只要他陷入这些麻烦之中,丁默村再推波助澜,这就离我们目标的实现不远了。不过,我觉得叶耀先的死,还不一定让他屈服,还要加一把火,彻底摧毁他的意志!”
说到这里,林创轻拍了一下桌子,眼里闪着阴狠的目光。
李洪林见到他这种眼神,心中一突,暗想:“谁要是让先生盯上,可就倒了大霉了。”
“先生,你吩咐吧,我们应该怎么做?”李洪林不再质疑林创的方案了。
晚上下班后,屠小苏先回了家,拣菜、洗菜忙活起来,她要给情郎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把饭菜都做好了,屠小苏才听到大门声响。
“怎么才回来?妈呀,脸怎么了?”
屠小苏刚问出一句,抬头看见叶耀先脸上流着血进了门,连忙问道。
“特么的,路上被一辆汽车给刮到了,在地上蹭的。快,拿块布给我擦擦。”叶耀先道。
屠小苏赶紧凑上去,见叶耀先脸上被蹭破了几块地方,伤倒不重,只是还在渗血,血水和着泥土都快凝结成块了。
“不行,不能乱擦,容易感染。你坐着别动,我去买纱布和药水来。”屠小苏把叶耀先扶到椅子上坐下。
“你先忍着点,别动哈,我马上回来。”屠小苏心疼地说道。
“嗯。”叶耀先应了一声。
屠小苏赶紧出门,到街上一处诊所买来了纱布、酒精还有一瓶红药水。
回到家里,用纱布沾着酒精先清理伤口,又给伤口抹上药水。
很快,伤口不再流血,屠小苏才放下了心,把纱布、酒精和药水瓶收到卧室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