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苏明军不用林创参与,但组织上对他的殷殷关切,又让他不能坦然地置身事外。
林创下决心要做点什么。
……
出了胡琴店,林创径直向刘二猛走去。
对于易莲花这个三人组,林创现在是半信半疑,不敢完全放手使用。
他想把他们当作超然于国红两党之外,只供自己私人使用的一股力量,但除了金钱和抗日大义之外,林创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控制他们。
而且,在林创心里,所谓的金钱和抗日大义对他们这样的江湖人士究竟起多大维系作用,实在是不能确定。
但他明白两点。
第一,这个三人组的核心是易莲花;
第二,江湖人士多重恩义、重然诺。三人组之所以归附自己,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此。
所以,要想让三人组完全归心,只有多加恩义——对于易莲花更是如此。
至于自己的个人魅力,林创想都没想,感觉那就是扯淡。
在未完全确定三人归心之前,自己地下党的身份,林创不打算让他们知晓,也不打算让他们参与到有可能暴露自己地下党身份的行动中去。
只有在对付日本人的时候才能用他们。
这就是当下林创对于三人组的使用原则。
……
“二猛,易莲花和李洪林呢?”林创掏出钱,装作买烟,低声问刘二猛。
“师姐和大师兄都在家里。”刘二猛回道。
“好,你前边带路,去你们家里看看。”林创命道。
“嗯。”刘二猛点点头,收起烟匣,往前走去。
林创待他走出一段距离,才抬腿跟上。
易莲花租住的房子在小纱帽巷,是一座独立的小院,与鸡鹅巷隔着一条洪武街。
这个位置与自己的住处很近,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如果有事,须臾可至。
林创很满意。
“公子,你怎么来了?”易莲花见到林创,激动地问道。
林创见她两眼放光,双腮微红,高高隆起的胸部竟有一丝微颤。
“我来看看你们的住处,看看还缺什么?”林创笑道。
“谢谢公子,什么都不缺,我带你看看。”易莲花说道。
李洪林听到林创的声音,从正房迎了出来,见到林创,赶紧微微鞠躬:“公子。”
林创点点头,开始打量小院。
正房三间,李洪林和刘二猛住东面两间,易莲花一人住西边一间。
东西各有一间偏房,东侧是厨房,西侧空着。
林创到各屋转了转,发现除了老旧的家具,三人并没有置办什么新物件,连被子都是旧的。
想必这些都是房东家的。
“莲花,这可不行,你们跟着我,不是让你们来受罪的,该置办的就置办。被褥全换新的,你个女孩子家,怎么也得有个梳妆台,衣服和手饰多置办几件。另外,吃不要省,鸡鸭鱼肉不要缺。”林创道。
“公子,不用啦,这就很好了。”易莲花连忙摇头摆手,说道。
“不要给我省钱,有的是钱,没钱给我要。我不希望你们跟我生分。”林创坚持着说道。
“是,公子。”易莲花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公子,我们师兄妹游走江湖,向来居无定处,这猛一住下来,还有些不大习惯哩。”李洪林说道。
“你们以后要尽快适应这样的生活。莲花,你不要光在家里闲着,出去逛逛商场,看看电影,下下饭店,女孩子嘛,生活就得丰富多彩。”林创道。
“谢谢公子。”易莲花感受到了林创的关怀,感动地说道。
“另外,你们还要练练枪法,现在这个社会,光依靠好身手、好功夫是不行的,在枪支面前用处不大,只有与好枪法结合在一起,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林创说道。
“是,我们听从公子的安排。”易莲花答道。
“公子,我练过飞镖暗器,想来练短枪不是什么难事。”李洪林道。
“哈哈哈……,打飞镖和打短枪可不是一个道理,你总不能把子弹甩出去吧?”林创听李洪林这种理论,不由得哈哈大笑。
“那倒是。不过,公子,我想过,如果我把打飞镖的手劲和巧劲用上,短枪一定也能打得准。”李洪林仍不服气。
饶是林创两世为人,也没有听说过这种奇谈怪论。
不过,他不会为这个事跟他争论,到时候他知道了枪支的发射原理,自然就明白了。
“好吧好吧,你爱咋练咋练,只要把枪打准就行。”林创说完,问刘二猛:“你呢?”
“公子,我喜欢长的,在济南你们使的那种。”刘二猛道。
“好吧,所有枪都练练,日后能派上用场。我走了,练枪的事听我安排,等我通知。莲花,你们先把我刚才说的办了,我可不希望我的手下过得寒酸。”林创说着,走出院门。
林创没让易莲花他们送,但他走了很久了,易莲花仍然站在院子门口,痴痴地望着林创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
回到办公室,邵纪军进来报告:“组长,张守正和庞一萍的事调查清楚了。”
“说。”
“是。据调查,张守正和庞一萍把南京的大医院和有名的中医诊所都看遍了,二人也都吃了不少药,调养了足有一年。关于这一点,有门诊记录和药方为证。”邵纪军答道。
“没有查出是谁的问题吧?”林创问道。
“没有。不过,有一个老中医给他们想了个法子,让张守正多睡几个女人试试,只要别的女人能怀孕,那肯定就是庞一萍的原因。”邵纪军答道。
“哼,就知道会用这种法子。后来呢?”林创冷哼一声道。
“后来,张守正从老家弄来一个女人,说是他的表妹。可是,跟张守正睡了半年,肚子一点动静没有,最后被庞一萍给撵走了。”邵纪军答道。
“这就对了。”林创推断道:“看来,庞一萍并不是单纯地跟刘德祥相好,也有借种的意思。而这个事,张守正很有可能事先知道,或者就是他策划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平时一脸的倒霉相示人以及借此案钉掉刘德祥就得到了合理解释。”
“是的,刘德祥死了,庞一萍一点悲伤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二人相好,她怎么也得有个留恋的意思吧?可偏偏没有。如果以借种为最终目的,这种怪象也能说的过去了。”邵纪军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