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怎么回来这么快?不在家多呆几天?”林创闻言赶紧转开话题。
“你小子就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小宅,你是真犟,认准的理,谁说了也白搭。”郝立刚见林创转移话题,指着林创的鼻子说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对,他就是犟驴。”吴良策在旁边帮了一句腔。
“行了,开酒去,咱们不提这事了,边喝边聊。”郝立刚对吴良策道。
“小宅啊,我听说你又找到日本特务的线索,我在家哪还呆得住?一听说这个消息,赶紧就回来了。”郝立刚道。
林创看了吴良策一眼,见他也是一脸懞懂的样子,这才想起,侯明的事自己没有告诉过他。
也就是说,给师兄通消息的人,不是吴良策,那就一定是特务处的人。
只是不知道是黄福霖、闻雪凇,还是他的那帮手下。
“师兄,谁给你打的电话?”林创问道。
“这你别管。”郝立刚回道。
“明白了,一定是黄、闻二人其中之一,邵纪军、朱晓光别说不敢泄密,就是打了小报告,估计师兄也不会替他们瞒着。只是,黄、闻二人为什么打电话让师兄回来?”林创心道。
“是,师兄,有这么回事。”林创道。
接着,把范一统被杀案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这么说,基本已经坐实了?”郝立刚听完问道。
“是。”
“小宅,真有你的,从一件谋杀案中,你也能敏锐地找到日本特务的线索,这份嗅觉真是不服都不行。”郝立刚赞道。
“师兄,你回来得正好,这桩案子办下来,估计你就可以进入校级军官行列了。”林创道。
“还不多亏了你?其实,凭小林组那个案子,我的职务和级别就足可以升上一级了,这回再立上一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处里不会让我连升两级的。我之所以回来,不是为了立功,是因为心里那份责任啊。小宅,胖子,你们不知道,我这次成亲,处座亲自书写了一副字送我,师恩深重,难以为报,只能勉力做好本职。”郝立刚道。
“是啊?师兄,什么字?”林创一惊,问道。
李春风亲自写字祝贺,这可是很大的荣耀啊,要知道,他的字可是不轻易送人的。
倒不是他的字有多好,而是他从事的这个职业,不允许他到处留墨宝。
“我取出来,你看一看。”郝立刚起身往书房去了。
“小宅,照你刚才的说法,范一统是替你死的?”见郝立刚离席,吴良策低声问林创。
“是,错不了。”林创道。
“那你可要小心一点,若是让侯明发觉不对,他们很可能会对你采取行动。”吴良策关心地说道。
“没有埋怨,只有担心,这就是兄弟啊。”林创心里感动,面上却是装作无所谓,对吴良策道:“这只是偶然事件,范一统是调查科科长,再加上他特别爱吹,所以才发生了杀身之祸,你不用担心我。”
“出头的椽子先烂。你这性格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在乎,还是注意一些好。”吴良策难得的郑重起来,再一次叮嘱道。
“嗯,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林创不能却了他的好意,点点头应了下来。
郝立刚拿出一张横幅,林创与吴良策围上去观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隶书体字:“佳子佳偶”。
字写得很工整,虽算不上书法上品,但笔画间颇见霸道和果断,很符合处座性格。
最为难得的,这四个字是把郝立刚当作了子侄后辈,爱护勉励之意跃然纸上。
怪不得郝立刚说“师恩深重”呢,这四个字确实可以让猛士许命。
林创看到这四个字,再看到郝立刚眼里流露出来极浓的感激之情,情绪立即产生了一些波动。心道:“我与他这份兄弟情,不知道能不能经受住战火和两个阵营斗争的考验呢?”
想到这里,心下黯然。
“师兄,你见过处座了?”重新入座之后,林创问道。
“见过了,他对你和胖子、小瑜这三个学生,非常满意,感觉脸上有光。勉励你们好好干,将来一定会重用的。”郝立刚传达李春风的话。
“是!”
林创与吴良策连忙站起来,脚跟一并,来了个立正,朗声答道。
“坐下,坐下,又不是处座亲临,没必要这样。”郝立刚连忙让二人坐下。
林创到此时已经全明白了,郝立刚匆匆而回,一定是李春风的意思,不知道他有没有别的目的,但压制自己,不让自己过于耀眼夺目之意非常明显。
“师兄,你回来就好,说实话,你不在,我真是有点底气不足,尤其在特务处,有你在和没你在真的是两个样。”林创心里苦涩,但面上的笑容尽量真诚,语气也非常诚恳。
“小宅,黄科长说了,让我主持这个案子,你为副,不过,前期工作都是你在做,一切还是原样,我听你的。”郝立刚道。
林创闻言心道:“真是高明手段啊。只有师兄摞到我头上,才能让我说不出什么来啊。可是,这有意思吗?把功劳全给师兄我也不在乎,他不回来我还想打电话回来蹭个热度呢。”
“师兄,咱弟兄俩就别客气了。你回来得正好,本来我打算把案子尽量往后拖,就是想等你回来,这下好了,不用我打电话了。行,案子还是我来办,你给把着舵。”想明白这些事,林创放下心事,很痛快地说道。
“就知道有好处你忘不了我。好,咱们喝酒。”郝立刚兴奋地说道。
“小宅,是不是师兄回来你不高兴?”在回特务处的路上,田碧瑜问林创。
林创一惊,心道:“这妮子怎么这么敏感?我露了破绽了么?”
“胡说什么呢?师兄回来我哪有不高兴?”林创赶紧摇头否认。
“算了吧,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了?”
“眼里有一丝落寞。”
“别胡说!哪有?”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因为师兄不高兴,你肯定是因为处座这么着急把师兄叫回来而不高兴,因为你不知道处座是怎么样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