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纪军,朱晓光!”林创点了两个人名字。
“在!”邵纪军、朱晓光站起来高声应道。
“你们二十个人分成两组,你二人各带一组。你们这两组人马负责跟踪监视侯明的所有行动,你们怎么分组我不管,但是,侯明二十四小时所有行踪都要查清楚。他一天见了什么人,跟谁谈过话,去过什么地方,就算他上厕所,厕所里有几个人都要给我查清楚,明白?”
“明白!”邵纪军、朱晓光立正挺胸高声答应。
“剩下的三个人由田少尉指挥,成立侦听组。田少尉,散会后要立即对侯明办公室和家里的电话进行监听,我需要知道他跟谁通过话,通话内容是什么,越详尽越好。”林创对田碧瑜道。
“是,长官!”田碧瑜站起来,高声答应。
“我平时就在警察局办公,如无特殊情况电话联系,尽量不要到警察局找我,好了,大家各自行动吧。”林创最后说道。
“是!”
所有人起立立正高声应道,田碧瑜、邵纪军、朱晓光各自带人忙活去了。
林创起身到闻雪凇办公室。
“林创,下白分局副局长傅生是我的人,刚才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他了,让他听你指挥。你有什么安排,可以直接交待他去做。”闻雪凇知道林创来意,见林创进来,直接说道。
“谢谢组长。”林创赶紧道谢。
“谢什么?都是自家人。要说谢,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咱们情报二组哪能露这么大脸啊。你不知道吧,小林组的案子已经完事了,处座把审讯结果报告给委座,委座非常高兴,命处座嘉奖有功人员。我估计啊,等立刚回来,嘉奖令就下来了。”闻雪凇笑道。
“组长,气象局的那个日本人,搜罗的气象资料有什么用处吗?”林创问道。
“太有用了。你不知道,那个商军搜集的全是江南地区的气象、水资料,我据此判断,日本人将来很可能会从上海方向入侵我国。将这一情况报告上去之后,果然引起了军事委员会的注意。”闻雪凇道。
“哦,原来如此啊,组长高明。”林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顺手拍了一记马屁。
其实,他早就明白那些气象资料在军事上的作用,只不过,有时候在上司面前装装傻,让上司觉得自己很高明,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尤其闻雪凇刚刚因为自己被黄福霖训斥了一番,林创更觉得有必要暗暗拍拍闻雪凇的马屁,省得他给自己使绊子。
“闻组长,还有一件事请你指教。”林创接着说道。
“什么事?”
“上次袁佐才在口供中说交通银行襄理徐寿先是他发展的下线,但在进一步的审讯中,徐寿先拒不承认,随后我又对袁佐才供述的情况进行调查,完全对不上号。所以,我认为徐寿先根本无罪,是袁佐才胡攀乱咬。您看这事?”林创为难地看着闻雪凇。
闻雪凇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寿先肯定是惹到了林创,所以林创借着袁佐才案整治了他一番。
现在嘛,应该是徐寿先走了人情,林创达到整治目的,想把徐寿先给放了。不过,他在警察局怕不好交待,这才求到了自己。
只要回去说声查无实据,特务处这边已经销案,警察局那边上上下下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种事对于闻雪凇来说是小事,犯不着给林创不痛快。
“这事你看着处理吧。所幸你把徐寿先留在了警察局,要是进了特务处,就算袁佐才攀诬,也得定他个间谍罪名。你明白吗?”闻雪凇道。
“明白,明白,丢不起那个人嘛。”林创笑道。
“就是这个理。好了,你去忙吧,但愿你这回再立奇功啊。”闻雪凇道。
“是,一定不辜负组长信任。”林创站起来敬个礼,然后转身离去。
快到警察局的时候,林创发现“徐记杂货铺”门前挂了一个牌子,上写“百年三炮台有货可售”。
“徐记杂货铺”就是地下党给林创单设的联络站,而“有货”两个字,就是告诉林创:一切正常,可随时联系。
林创把车停到铺子前,走进去,四下打量一番。
铺子不小,有两间屋那么大。
迎面是三组玻璃货柜,后面对应三组货架,分别摆放着香烟、食品和小百货,货柜上还有一部电话,旁边立了一块牌子,上写:收费电话,打通一次五毛。
货柜后站着一个人,三十多岁,着长衫,正在打算盘记帐。
除了他,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
看到林创进来,掌柜的赶紧放下算盘打招呼:“先生,请问买什么?”
“买包三炮台。”林创道。
“先生,三炮台可冲,抽得习惯吗?”
“我就爱它这百年老味,抽得惯。”
“三炮台不单卖,要搭一包大前门。”
“搭两包卖吗?”
“卖卖卖。”
至此,接头暗号就全对上了。
掌柜的拿出一包三炮台,两包大前门交到林创手里。
“紫薇同志,我公开身份叫徐涛,代号松海,是联络站负责人,也是你的上级。”掌柜的低声介绍道。
“松海同志,我不能久呆,两件事。第一,叛徒李伏兴很有可能就是下白警察分局副局长傅生,请组织派人确认一下。”林创小声道。
他确实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买盒烟的功夫能有多长?
“太好了。没想到这家伙隐姓埋名躲到了警察局。”徐涛兴奋地说道。
“第二件事,是关于我的个人感情问题。未加入组织之前,我追求过警校的女同学田碧瑜,她现在是特务处电讯科少尉情报员。加入组织之后,我想跟她断绝关系,可她最近的表现非常热烈,我不知道犯不犯纪律,如何应对请组织指示。”林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