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效果极佳

喜事!

关东军司令部参谋本部的长官,对如今的冰城乃至整个伪满而言,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尤其在伪满政府成员中更是享有绝对的权利,伪满政府官员谁敢无视对方?

见到普通日本人都要以礼相待,稍微有些权势的日本人你都是点头哈腰,更不必提这种人物。

饶是盛怀安这等能力出众的警员,亦是在乎。

藤谷雄太亲自接见盛怀安,亲口夸赞你表现不俗,甚至会通报表扬。

虽你心知对方此举更多是让伪满成员明白,应该尽心尽力维护日本人,可带给盛怀安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的。

如何能不欣喜。

面对池砚舟的恭喜,盛怀安笑着说道:“我也在藤谷雄太长官面前帮你美言。”

“多谢股长。”池砚舟很是激动的说道,表现的有些失态。

这种表现你要有。

对方能在藤谷雄太面前提你姓名,那你自是要感恩戴德。

盛怀安为何要如此做?

首先肯定是藤谷雄太询问具体原由,盛怀安讲述过程中,不可避免说起警员。

其次或许盛怀安也意识到司城和真投入地方分室怀抱,目前“因公殉职”导致滨江省地方分室在冰城警察厅特务股内,发展人员消失,此后或会再行挑选目标。

藤谷雄太是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参谋本部官员,在冰城养病期间确实也肩负滨江省地方分室的一些工作事宜,若他都能注意上池砚舟,则被地方分室选择的概率更大。

这种情况下对盛怀安而言,也是有利的。

算是互惠互利!

面对池砚舟所表现出来的感恩戴德,盛怀安说道:“这一次的事情警员完成的不错,你负责将报告写的漂亮一些,然后送往宪兵队特高课。”

这一次的任务确实与参谋本部有关,但警察厅的工作汇报,肯定要送往宪兵队。

“属下明白。”

喜悦之情盛怀安没有分享太多,就让池砚舟离开。

知道便可。

在池砚舟面前若是表现太过失态,盛怀安觉得不妥。

于是让他离去,毕竟警员这里还有诸多事宜,等待处理。

对此番任务盛怀安是很满意的,虽是最后没有抓到活口,但在情理之中。

反满抗日行动组成员提前准备好毒药,早已表明决心,难有活口。

至于说有两人逃离,这其实不算是池砚舟的问题,而是盛怀安的原因。

若是直接在他们行动之前抓人,肯定不会出现人员逃脱的情况,甚至都可以抓到活口。

因当时毒药可能还未放入衣领,或没有穿准备好毒药的衣服。

其次武器弹药肯定是不会携带在身上,更别提手雷等物。

只因盛怀安想要让自己显得更加具有价值,才会选择在敌人准备妥当,前去暗杀藤谷雄太时再阻拦。

千钧一发方能体现他的价值。

那你就难避免造成目前的情况。

可对盛怀安而言,值得!

他想的非常明白,自己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六人,且就算六人没有承受住刑具开口提供信息,足以支撑特务股顺藤摸瓜再立新功。

都远远比不上现在藤谷雄太的夸奖。

这等利益的取舍盛怀安驾轻就熟,岂能不明白所谓的条条道道。

因此他不会批评池砚舟,效果是他想要的,甚至过程与他猜测的都一样。

盛怀安心中是满意对方的能力。

池砚舟由办公室出来就开始负责处理后续事情,首先是警员的尸首,安排股内通知家属收尸。

受伤人员就在医院接受治疗。

至于司城和真的尸体,打算明日一同送去宪兵队特高课。

日本人战死一事确实可大可小,若非藤谷雄太当前,宪兵队只怕早就前来要人,甚至还要质问一番。

可对方如今是为保护藤谷雄太而死,你就要说是死得其所,难不成还要来警察厅兴师问罪?

所以一时半会居然没有人顾得上司城和真,活着的时候尚且就是基层人员,只不过是多一层日本人的身份罢了。

如今死了又能如何?

处理完琐事池砚舟选择留下加班写工作汇报,毕竟宪兵队这里肯定急于要了解情况,你明日必须将工作汇报送上去。

夜里不加班写怎么可能来得及。

索性池砚舟今夜不打算回家,准备熬夜写完就在股内休息一下,明日直接去宪兵队。

他下午就打电话去学校告诉徐妙清自己夜里不回去,其目的就是让对方知道自己安全,毕竟东源街今日发生这些事情,死伤有很惨重。

担心徐妙清得知消息,却模棱两可,心中担忧自己。

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为保平安。

徐妙清接到电话确实放心,叮嘱池砚舟按时吃饭。

杨顺、乌雅巴图鲁更是忙到深夜才从医院回来,他们二人从警员口中得知池砚舟夜里不回去。

“队长。”

“情况如何?”

“其余警员受伤并不严重,枪伤和碎弹片的伤势都好处理,但有一人被弹片击中天灵盖,大夫的意思是不能动手术将弹片取出来。”

“不能取?”

“是。”

“怎么处理?”

“大夫让直接缝合伤口,说弹片只能留在内部。”

“留在脑袋里面?”

“说是留在脑袋里面可能会有各种后遗症,但是起码人还可以活,但若是动手术的话,今夜基本上就要死。”

池砚舟看着面前的两人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他们二人是难以做决定,回来询问池砚舟的意思,谁知道面对反问。

见杨顺没有开口,乌雅巴图鲁率先说道:“让医生动手术。”

“说说你的想法。”

“如果不动手术,活下来也会遗留各种问题,就算后遗症很小,那也不可能适合特务股的工作。

安排他去别的部门,能过得好也就罢了,若是过不好心中难免记恨,日后若是心血来潮给我们找点麻烦,岂不是徒增烦恼。”

听到乌雅巴图鲁的话,杨顺眉头皱起。

从两人反应就能看出来,区别是很大的。

杨顺不是什么好人,这点池砚舟很清楚,不然也不会做警察厅特务股的警员,抓捕反满抗日组织成员时,毫不留情。

但若论心狠,杨顺在乌雅巴图鲁面前是不够看的。

以绝后患!

“队长,我觉得这会不会太过激进?”杨顺开口问道。

“我们让医生救助他,这是特务股对待受伤警员应该做的事情,怎么能叫激进。”乌雅巴图鲁表示,他们做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医生所说的情况,其他警员并不知道。

警员的名字池砚舟刚才已经听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手里也有反满抗日组织成员的姓名,甚至组织同志都有一人死在他枪口之下,大概是三年前。

那时池砚舟还未加入警察厅特务股,但此人将这件事情当做谈资,每每逢人都会说起。

好像这件事情让他无比自豪一样。

所以现在池砚舟自是不会想要其活命,对于乌雅巴图鲁的说法,他是很认同的。

面对杨顺的犹豫,池砚舟也并未显得太过冷血,而是说道:“伤员和殉职的赔偿是不一样的,问问他们家里人的意见。”

听到这句话乌雅巴图鲁对池砚舟是另眼相看,这是借刀杀人。

这名警员在家中同样作威作福,甚至失手将第一任妻子打死,新娶的还是对方的妹妹。

你不要小看只是一名警察厅特务股的小小警员,可是对偏僻之地的百姓而言,那就已经是难以抗衡的存在。

家有警尉补,强似作知府!

这句民间流传的俗语,可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有这样的能耐。

只是冰城达官显贵太多,所以显得没有那么强势。

但这名警员老家在一处屯子内,作威作福鱼肉乡里欺男霸女之事没有少干,知道归知道但是并没有百姓前来告状,你说谁去管教对方?

池砚舟总不能来一出明察秋毫的戏码,那也太过奇怪。